程亮的婚期终于定了!五一节这对于程亮来将是他一辈子最难忘的一,这是他久久盼望的大喜的日子!
这些正在忙着订婚纱买衣服。这晚上七点多,程亮拿着一套黑西装和衬衣回到宿舍,卿宝躺在床上看见他进来就问:“西装买好了?啥牌子的?”程亮把西装挂在铁丝上躺在床上:“七匹狼。”“可以啊,名牌!让咱看看!”他拉开外包装袋的拉锁看看、摸摸,不仅啧啧称赞道:“真不亏是名牌啊,这料子、这做工,真是不错!高档次档次高!唉,能不能——让咱先试试?”程亮躺在床上闷声:“你想试就试吧。”卿宝一阵惊喜凑到程亮跟前问:“真的?”程亮:“真的,咱俩啥关系了,不就是想过过瘾嘛。”
卿宝就取出西装往身上一套,来回走着,兴奋地:“看看,咋样?像不像新郎官?”程亮抬眼:“那肯定像。”卿宝拿起桌子上的镜子边照边问:“帅不帅?”“简直帅呆了。”“这名牌衣服穿着感觉就是不一样啊!”“那当——然啦!”
程亮着话却好像在想心事,他忽然问卿宝又像是自言自语:“现在很少有人穿白衬衣了?”卿宝:“那当然了,那白亮亮的看着多别扭啊,你衬衣也买好了?”“那不是?”程亮指一下桌子上的一件还没拆包装的衬衣。卿宝拿起衬衣看了看:“也是七匹狼的?名牌,厉害呀!不过我不喜欢这种纯暗红色的,我喜欢鲜红道道或者麻麻格格的,这圆球红领带也不错!也是名牌?”“那当然!”“一身名牌?”“差不多,人一辈子就这一回么。”“那是。” “你俩买衣服都是谁挑的?媳妇挑的?”“喔,她挑的也是我挑的。”“女为男妆男为女穿嘛。”“这西装多少钱?”“三百多。”“嗯,真是贵——啊!买不起——啊!”“还有一两千一套的。”“那当然了,那都是大款享受的。”“衬衣多少钱?”“一百多。”“皮鞋多少钱?”“二百多。”“厉害!有钱人啊!”
卿宝脱下西装挂好又问:“唉,给你媳妇买的是啥衣服?”“毛料连衣裙。”“好,一件顶两件。”“那还能少了?里面有套的毛衣,一套快一千了。”“你俩买的都是上档次的,那还能便宜?”“这不是娶媳妇是买媳妇哩。”程亮语气粗重地道。“买媳妇?”“那你想哩,不信到时候你试试。”程亮的语气还是很粗重。卿宝:“那不一定,你没听有的还倒贴——哩!”“光想美事儿吧你,就算人家倒贴,你一个大男人能好意思?”“嘿嘿嘿”卿宝笑了几声:“那有啥不好意思的?我觉着也没啥,啊——一个处男即将消失——一场喜剧即将上演!”“咋话呢!啥叫消失?只能是处男变成夫男,咋能是消失?我消失了?”“嗳——不对!”卿宝忽然想起什么事来,他走到程亮跟前看着程亮笑嘻嘻地问:“你是不是早都‘失身’了?早都‘种’上了?”程亮一副神秘的表情又忍不住得意地笑了一下:“你想呢?”“看来我猜得没错,还是你谟高啊!”程亮呵呵笑着:“不高,不高,你不要瞎猜胡猜,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唉,我咋看见现在不少人都穿白衬衣?”“都是谁穿?”“你看电视新闻里面那些领导大部分都穿白衬衣。”“那是人家领导!平常老百姓有几个人穿白衬衣?”“为啥?”“白衬衣不耐脏嘛,人家领导、大老板谁还自己洗衣服?有人专门儿洗哩!”“哦——有道理,那也明白衬衣还是好啊。”“有啥——好,不就是标榜自己是白——领嘛,高——贵嘛,还有啥好?”“看你把领导成啥了?白色象征洁白无暇、纯洁高尚!”“喔,你的也对。很可惜,它高高在上难以追求啊!”“难?能有多难?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着简单做起来难。”
四月二十九日,程亮在德馨斋待客,邀请单身宿舍很多人和车队、车间很多领导,还有不少人没有邀请也去了。虽然公不做美,一早上就哩啦着雨,但是丝毫阻挡不了喜庆的到来,一点儿也消减不了他激动的心情!
要激动他真的是感觉心里有一阵阵热流在涌动,他好像是历经艰难险阻终于到达目的地一样,他深深明白了婚姻的复杂、成家之不易!浪漫的爱情已经被沉重的现实压成碎片片。这种不易和沉重不仅包括买房整房的来回跑路,不仅包括准备结婚买东西、拍婚纱照、订酒席的来回跑路,更包括办婚事的诸多争论、闹心和忍让,可以没有他和他家饶一再忍让就不可能有今的喜庆,他俩就不可能走到今!定亲时已经给英丽买了一枚金戒指,结婚前英丽又她们那儿“三金”里的结婚戒指都比订婚戒指高一个档次,程亮就又买了一枚铂金戒指。彩礼一开口就要六万八,他他们村都是三万到五万,英丽非得少了很丢人,她都没脸回家,她总是的让人无法还口,她啥就是啥。他俩完全是自由恋爱,没有媒人去帮他去,到这时候他才感受到自由恋爱也不好啊。别的诸如伴娘红包、压箱子、拿暖瓶、拿镜子等等的红包都是三百、二百、一百,都是英丽了算。唯一一点没有异议的是英丽家离得太远,邻居和村里人都不来,只来主要亲戚和她的朋友,一个中巴车没坐满。
还有婚期的确定,开始程亮五一放假就定在五一算了,英丽让他跟家里人商量,他家人就专门请人“送”(看好的日子是“先生”写在红纸上还得备一定的礼)了一个日子;英丽她家人不好,程亮就让她家人看,她她家人这事儿都是男方看的。程亮就又让他家人再请人看,又“送”了一个日子,英丽又她家人还不好,干脆不用看了,五一放假就定在五一。程亮就躁气了,问她开始定在五一为啥不同意?英丽也是振振有词地本来要先尊重他家人嘛。程亮气得也是干瞪眼。
这早上不到七点,里外一新的程亮就和英丽坐出租车去市里给英丽简单化妆,般多回来,程亮让她直接去德馨斋,她还早着哩,还能在那儿干等?就回宿舍。
程亮回来,平安已经在他宿舍,见他回来就叫来李伟、大强,志峰不在宿舍,几个人在段门口吃过早饭就去街上,从德馨斋附近一个超市搬了三箱杜康酒、两件儿汉斯啤酒和三条白沙烟,又买了一挂一千响鞭炮和三个大炮子。大强:“我一会儿放炮。”程亮:“好么,等人来齐准备开饭时再点。”“好!”李伟:“我也放。”大强:“别跟我争!”李伟问:“你一个人独吞?”大强笑道:“这咋能是‘独吞’?我能把炮子吃了?”“哈哈哈……”几个人都笑了。李伟:“我怕把你炸飞了。”大强:“飞了还不好?我做梦都想飞哩!”卿宝:“那你赶紧飞吧,飞到月亮上去见嫦娥!”大强:“不急,不急,急啥么,得先喝晕才能飞哩!”“哈哈哈……”
张军坐公交来到饭店,程亮:“卿宝,你跟张军一会儿记账吧?”卿宝、张军都:“好。”程亮订六桌酒席再备两桌。订桌时也是和张军、卿宝、李伟、大强几个人一块来搞价钱,一百六一桌搞到一百三,还换了两个菜多送一个汤一个菜,几个人把那个女老板逗得哈哈笑。
十点多,程亮让他们几个先在饭店招呼,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单身宿舍接英丽。到段门口,门卫不让出租车进,程亮就下车步跑到英丽宿舍门口,见门半开着就推开门问:“准备好了吧?”却听见英丽连声:“出去,出去!”程亮看见英丽正在穿衣服就关上门。程亮:“车在段门口等着哩,不能等时间长!”等了五分钟,程亮敲敲门问:“好了没?”英丽:“没。”程亮就有点儿来气,他耐着性子问:“还在干啥?”英丽:“化妆。”“不是都化好妆了嘛?”“他们化的不仔细,我再补补。”“好。”又等了五分钟,程亮又问:“好了没?车不能等时间太长!”“没,再两分钟。”程亮只得再等。又等了三分钟,程亮着急地:“再等人家车就走了!”英丽这才开门出来:“好了,好了,急啥急?”程亮:“害怕人家车走了。”“你没给他是包车?”“包车?咱就用这一会儿——”“大不了多给他点儿钱嘛!”“害怕人家不等咱走了。”英丽着也就往外走。
路上,遇见几个熟人都开玩笑让程亮抱英丽出去,程亮咧嘴笑笑就过去了,程亮一看见出租车就给司机招手。走出大门,他就快步走到出租车跟前,连忙给司机上烟:“不好意思,媳妇化妆哩,不行给你加钱。”等英丽过来开了门让英丽先上车,他再上车,和英丽坐在后排。司机吸了口烟,看看烟,:“等你俩这么长时间跟包车差不多了,多少得加点儿吧?”程亮:“行,加就加,加多少?”司机笑笑:“你看着给吧,这是给你办喜事哩,让人张嘴就不太好了,对不对?”程亮笑着:“那就给你双份儿,咋样?”司机笑了:“中么!”
不到五分钟就到饭店门口,程亮付了钱,二人下车,幸好还是卿宝他们几个在话,没有客人来。卿宝看见他俩走过来就笑着喊:“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新娘子真漂亮!”李伟:“不是漂亮是美——丽!漂亮太俗气,对不对?新娘子?”英丽有点儿不好意思低了一下头又抬起头,脸上笑开了花,她笑着:“看你多会!”张军也喊:“鸣炮——奏乐——!”程亮笑着:“现在响完了一会儿响啥?”张军:“我要是会口技就给你俩表演一个!”李伟:“会不会你只管表演嘛,谁还笑话你?”张军笑道:“不会嘛。”英丽走进饭店在椅子上坐下:“还早着哩,程亮一个劲儿催我。”李伟:“你不急程亮肯定急啊!是不是?”平安:“急得跟猴屁股一样坐不住,恨不得立马就背着你入洞房,是不是程亮?”英丽害羞地拧过身,程亮笑着:“看你的,我再急也没有急成那样啊。”卿宝笑道:“程亮睡觉做梦都喊你名字哩!”英丽回身红着脸白了一眼,抬手向后一扬:“去去去,别卖嘴了,我才不相信哩。”“不相信?不相信下回我用录音机录下来让你听听。”大强:“以后?还有以后?”卿宝这才醒悟:“哎呀,我都忘了,以后没有机会了,没法证明了,咋办?新娘子——”英丽笑道:“那我以后把他赶回单身宿舍。”卿宝:“那你舍——得呀?”“咋不舍得?”英丽抿嘴笑着又拧身向后。张军笑着:“程亮,以后千万不能惹新娘子生气了,要不然你就惨了!没地方去了!要不然你不要退宿舍,跟我一样得给自己留条后路。”程亮:“把你自己管好!在家跪几回搓衣板了?”“俺家就没有搓衣板。”程亮:“那跪地板。”张军:“她还能管得了我?我管她还差不多!”大强:“张军,别吹牛——了!我又不是没看见!”“你看见啥?”“看见啥你还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算了,出来怕你翻脸!”“我就不会翻脸,你见我啥时候翻过脸?”“你没翻过脸?”“没。”“那我也怕你打我。”“你还怕我?你不怕地不怕哩,你还害怕啥?”“那当然啦!”大强:“我啥都不怕,大男人嘛,还怕啥?怕啥就不是男人!”李伟:“你不怕媳妇儿?”“不怕!”“不对——你不怕没媳妇儿?”“不怕!该是你的跑不了!到时候她自己就跑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都笑了。
“笑啥哩?这么高兴?”听见有人问,大家一看,是徐闯、李广几个人来了,程亮就迎上去散烟,:“里边儿坐,里边儿坐!”英丽也微笑着站起来。几个人把礼钱给程亮,程亮给卿宝:“记好。”卿宝就掏出笔趴在桌子上记在一张红纸上。大强笑着问:“‘闯王’,今准备喝几斤?”徐闯:“最少一斤!”大强又问:“今能把我撩翻不能?”徐闯:“那还用?”大强:“要是不能呢?”徐闯笑着:“那你把我撩翻么。”大强笑道:“那——是肯定的啦!”程亮:“你们坐一桌,一会儿让上菜。”他对英丽:“一会儿人都要来,咱俩得站在门口。”大强就:“喔,那你俩赶紧,要不然领导一会儿来了看不见你俩就坏了!”程亮和英丽已经转身往门口走去,没有接大强的话。
卿宝就跟张军抬一张桌子到门口,铺上红布,把那张红纸铺在红布上。卿宝笑着:“新娘子,俺俩今给你俩记账哩!”英丽笑着:“那就辛苦你俩了!”卿宝:“不辛苦,不辛苦。”张军:“我要求不高,以后去你家多喝两杯好酒就行,卿宝不喜欢喝酒爱吃糖,给他多发几个糖。”卿宝笑道:“对,我爱吃喜糖!最爱吃新娘子发的糖!”英丽就:“那一会儿给你一大袋。”卿宝:“好么!白吃不完我晚上抱着吃!”“哈哈哈……”英丽捂着嘴笑弯了腰。
马志高和单身宿舍几个人来了,程亮给他们散烟,他们上过礼就进去。
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路边,穿着一身咖啡色格格西装的王博下车走过来,程亮就快走几步迎上去发烟:“大老板今能来,真是荣幸!”王博哈哈笑着:“祝贺!祝贺!新婚快乐!你今真帅气!”程亮笑着:“再帅也没有你帅!”王博:“嗳——我还能比新郎官儿帅?”程亮问:“这桑塔纳是刚买的?”“喔,刚买的,咋样?”“这都是俺们想——都不敢想的!”“嗳——用不了几年你也能买!”笑着走到礼桌跟前上礼,张军问:“大老板真有派头!看着都不是一般人!”王博笑着:“一般,一般,咋不是一般人?我还能是‘超——人’?”卿宝笑着:“你就是超人!”“我要是‘超人’还用上啥班儿?我要是超人早都飞走了!”“哈哈哈……”程亮:“里边儿坐,里边儿坐!喝酒!喝酒!”陪着王博进去。
程亮出来,看见志峰一个人走过来。志峰走到跟前:“我差点儿都忘了!刚才在宿舍背书哩,听见外边有人你今结婚哩,我才一下子想起来!”程亮:“没事儿,没事儿,在宿舍看书哩?”志峰:“喔。”“考司机重要,准备咋样了?”“背了一遍,不行,还得背两遍。”“你这水平肯定能过,一次过关!”志峰笑笑:“也不好过。”“跟谁一班儿?”“司机长。”“跟你司机长好好学学。”“喔”“里边儿坐,李伟他们都在里边儿。”“喔。”志峰走到礼桌跟前上礼,张军笑着问:“‘大学生’早上又用功了?”志峰:“喔,把这事儿差点忘了!”卿宝:“‘大学生’考个司机还不是菜一碟儿!”“也不好考。”志峰完就走进去,大强看见志峰进来,就大声:“‘大学生’来了,来,坐我跟前!”志峰就在大强旁边坐下。
程亮看见黄书记和车队、车间领导来了,就赶紧迎上去散烟,寒暄几句,就让进里边儿,领导都先上过礼才进去,程亮让他们进一个雅间。刚从楼上下来,又有两个指导司机骑摩托车过来,程亮迎上去上烟带上楼;下来有几位党办、财务室、人劳室主任和干事走过来,翟段长和几位副段长也来了,二人迎上去散烟带进雅间。
单身宿舍几个人来了,吴丽红和舍友也来了,程亮迎进来。最后八桌全坐满,又加了一桌。程亮看看没人来了,就让李伟点炮,大强也拿着烟出去点。英丽看见李伟、大强点炮就捂住耳朵,赶紧走进饭店,听见一阵“噼里啪啦”响,刚松开又听见“咚——叭!”两声炸响,又捂紧耳朵。
程亮拿一个托盘放一瓶酒、三个杯子让卿宝拿着和英丽开始敬酒,当然是先上二楼给领导敬酒。
李伟、大强进来还坐原位置。大强:“看,人家去巴结领导了。”李伟:“那当然了,你也想让人巴结巴结?”大强大声:“巴结我?谁要是巴结我我骂——他!”张军:“现在就是这,想上进就得跟领导走近,要不然领导咋能记住你?”“哼!谁稀——罕!”大强轻蔑地笑一声:“现在这领导有几个‘好鸟儿’?”李广笑笑:“领导好不好咱管不了,关键是咱在人家手下混哩。”平安咽下一口菜:“不要那么愤世嫉俗嘛,人家不先给领导敬酒还能先给咱敬?”王博:“有一句话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还是王老板得好,”张军也:“咱都在领导手里攥着哩,你不敬人家,人家赖好使个坏咱都受不了。”大强:“领导也有下台的时候,领导都是欺软怕硬的势力眼儿,专拣‘软柿子’捏,看人下菜!”李伟:“老师傅都,是人都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卿宝笑道:“得好,得好!”大强向李伟伸出大拇指又朝上挥一下拳粗声道:“对,的太——对了!”李伟笑着问:“‘傻大个’,你敢跟领导对着干?”大强一拍大腿:“我就敢,咋啦?他不要惹——住我!”卿宝笑道:“你真牛——!”
张军问王博:“王老板,现在生意咋样?”王博:“马马虎虎,凑合,你现在咋样?”张军:“我都是打闹给媳妇打工哩!”王博笑道:“的真好!真谦——虚!”张军:“我还用谦虚?我的都是实话。现在房价又涨了?”“涨了,越涨越高,都八百啦!”“八百?”志峰吃惊地问:“一平方米都卖八百?”王博看一眼志峰:“嗯,是的。”志峰又问:“那买一套房得多少钱?”王博:“那得看多大房子哩,八十平方六万四,一百平方八万。”志峰自言自语道:“这——么贵?那买一套房得攒多少年?”李伟:“你这么仔细,攒三年就够了。”志峰:“不能,不能,一个月才能挣不到两千,一年咋能攒两万?”李伟:“一个月不能攒两千还不能攒一千五?一年还不攒两万,四年就差不多了嘛。”志峰:“喔。”平安:“跑车挣大——钱哩!”王博笑着:“厉害啊,一个月能攒一千五?厉——害!”他着也伸出大拇指朝上的拳头,又:“我基本上都是月月光——‘月光族’,攒钱干啥?攒钱哺‘儿子’哩?”张军:“俺们还能跟你比?你家大业大肯定不用攒钱!”李伟:“俺们都是一分一分攒钱买房,拼命攒钱还得借钱哩。”大强笑道:“你也不发发善心救济一下,盖恁多房子也不随便送俺们几套?”“哈哈哈……”几个人都笑了。王博:“问题是——那都没有我的份儿啊,都是俺老爹的,还有合伙饶,不是一家的。”张军问:“几家合伙的?”“三家,光俺们一家根本没恁大的资金,就这还得贷款,俺们是房企,打闹的。”“搞房地产得投资多少?”“我也不知道,最少得几百万吧。”李广:“投资大利润大,房地产都是暴利。”张军:“房地产、教育、医疗、眼镜是四大暴利行业,房地产是第一。”王博:“利润大风险大。”李广问:“有多大风险?房子最不愁卖不了。”王博:“卖是肯定能卖,你知道盖一栋楼有可能出多少事故?”李广:“哦,那是,盖楼房有危险。”王博:“每一个环节都可能出事儿,每都有可能发生事故,发生事故就有可能死人,死一个人你知道要赔多少钱?”“哦——”“最少也得三十万!还有政府的罚款。”“哦——”几个人这才明白。大强:“这钱也不好挣啊!”“那你想哩!”王博,“还有掉价风险。”“这几年是在涨价,谁能保证过几年不跌?”大强:“你大老板还怕跌?跌一点儿怕啥?”王博:“跌一点儿没事,跌两三点还没事儿?跌五六点儿、七般呢?跳楼也没用!不了,继续,喝酒,喝酒,反正——都与我无——关。”最后一句他是很轻松地唱出来的。大强:“对,喝酒,分班儿——分班儿——”大强、张军、李伟、平安、志峰一班儿,王博、徐闯、李德福、刘大海、马志高一班儿。
大强大声喊:“‘闯王’,咱俩先来,你敢不敢?”徐闯毫不示弱:“谁不敢谁是孙——子!”二人就喊开。一局喊完,徐闯二比一赢了,大强:“首战失利啊,来,‘闯王’,继续,继续!我替志峰。”志峰:“嗯。”徐闯:“那不行,我不能抢别人机会。”大强:“咋——不能?你替‘——抠儿’嘛,‘——抠儿’,你让替不让?”马志高:“不让。”大强就:“你还不让?你也想赢我?那好,咱俩来!‘闯王’,一会儿再赢你!”结果大强三比零赢了,就大声喊:“咋样?‘抠儿——’?你那臭枚还能赢了谁?”马志高:“你不要恁兴。”着就要端杯喝酒,大强:“看你急得,光想喝酒是不是?人家三个还没上场哩你都喝?”马志高忙缩回手:“哦,我忘了。”王博:“‘大个子’,咱俩来。”大强:“好!”二人就喊开。
李伟问志峰:“哎,你今咋一个人来的?”“什么——?”志峰莫名其妙地问:“那——我还能几个人来?”李伟笑嘻嘻地:“两个人嘛!”张军也:“对,你应该两个人一块儿来才对!”“两个人?”志峰还是满脸的问号。李伟:“咋了,还不敢公开?”志峰又问:“公开啥?”平安微笑着提醒:“‘幺零三’。”志峰这才恍然大悟,继而红着脸:“没迎…我没迎…”志峰一着急不知道啥。张军:“还——没有?堂堂男子汉还不敢承认?这有啥——么?”李伟:“算了,人家不想就别逼人家。”
平安问:“哎,李伟,你今咋也是一个人?”李伟:“人家今上班哩。”程亮进来敬酒,大强:“‘亮仔儿’,俺俩还没结束,你等一会儿。”就继续喊,大强赢了,就大声喊:“‘亮仔儿’,咱俩来!”程亮:“我得先敬酒,一会儿咱俩来。”大强又:“不行,现在就来!”一桌人都看大强,李伟就笑着:“‘傻大个’,你没喝多吧?‘亮仔儿’还没敬完酒哩,你是咋了?”平安也:“‘傻大个’,你咋回事?”大强就:“那行,先饶过你,一会儿再赢——你!”卿宝就给杯子里倒酒:“咱自己人,碰一个就算过了,咋样?”程亮也:“还有好几桌哩,大家都知道我的酒量,现在都有点儿上头儿了,都碰一个,回头咱再好好喝,咋样?”大强大声:“‘亮仔儿’,那咋会行?你这是看不起自己人!”平安:“‘傻大个’,你咋这样话哩?”张军:“‘傻大个’,你又胡闹是不是?‘亮仔儿’啥时候看不起咱了?你看他现在都是满脸红,你现在把他灌晕了,一会儿你俩咋大战哩?”李伟也:“就先碰一个算了,一会儿还来哩么,‘傻大个’,一会儿再让‘亮仔儿’好好敬你!”大强就不好意思了,他“哈哈”一笑:“那就先饶过你!不过,要碰最少得碰三个吧?”程亮;“好,碰三个。”程亮就和一桌人碰了三个酒,碰完他:“大家吃好喝好,我去那边敬酒,一会儿再来。”大强大声:“一会儿咱俩单——挑!”程亮笑着:“行么!”完就出去了,一桌人继续“大战”。
大强总是替志峰,还替平安几回,别人上场他也不闲着,和旁边人交手,输了不少,还抢着喝酒,就有点儿东倒西歪了。他拍一下张军右肩:“你今来晚了,应该罚酒。”张军笑道:“我咋来晚了?我来时你们还没来,我就去了个厕所。”大强:“反——正反——正你来晚了。”张军笑道:“你喝多了吧?”大强:“你才——才喝多了!我八两——不晕,一——一斤不——不倒!这——这才刚——刚开始!咋——咋能晕?”张军:“这会儿就你喝的最多。”“我喝得最多?”大强用食指点一下自己肚子:“那你——你想哩?这——这明——我——我酒量大!对——对不对?”张军:“对么。”大强就开始吹了,他拍拍胸脯:“咱——咱这人——论——论相貌——论别的是——是不行,要——要是论——论酒量那——那咱是——是这个——这个!对——对不对?”着伸出大拇指问张军,张军笑着:“对么。”大强又:“你——你要是——不服气——咱俩现——现在来——来伸伸?”张军笑着:“我服气,服气!”大强又问:“那——那你笑啥?笑——笑话我?”张军:“我咋能笑话你?我是高兴嘛。”大强又问:“你——你高兴——高兴啥?”“高兴啥?”张军:“你酒量大我高兴嘛。”“不——不对!”大强粗声:“你笑——笑话我!”张军:“我可没笑话你。”大强低着头:“你——你笑话——笑话我,没——没媳妇儿——没考——考上司机!”张军:“我没笑话你。”大强看着他问:“你——你没笑——笑话我?”张军认真地:“我没笑话你。”大强就拍他一下,扳住他的肩膀低着头:“好——好兄弟!好——好哥们!”张军也拍拍他:“那当然了!”大强忽然:“我给——给你——我马——马上就——就有媳——妇儿啦!”张军问:“真的?”“真——真的嘛!那——那还有假?马——马上就有啦!哈哈!最——最漂亮的!”张军:“好!好!”大强:“好啥——好!喝酒——喝酒!”张军伸出手和他喊开。最后,大强彻底喝晕了,手都伸不直了,一桌人都要走,他却不走,大声喊:“不走——不走!我——我还——还得跟——跟‘亮——亮仔儿’单——单挑!——单挑!”李伟几个人就把他拉回宿舍,他哇哩哇啦喊了一路。
五一这本是大喜之日,却发生最让程亮不能忍受的事。酒店门前,英丽坐在婚车里就是不下车,他已经弯了三次腰、伸了三次手请她下车,她还是不下车!主婚人问她有啥要求她就是不,三十多桌人都在看着啊!还有酒店的人、旁观的人都在看,事不过三啊!程亮真想甩手走人、一走了之!他闭上眼睛强压怒火。要不是主婚人开了个玩笑,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主婚人对众人大声笑着:“新娘子一直不想下车,可能是想让新郎官抱着她亲嘴哩,让我来问一问。”不少人都笑了,有几个人就起哄喊道:“亲嘴儿!亲嘴儿!”“亲一个!亲一个!”
英丽终于坐不住了,终于伸腿下车,和程亮走进酒店。迎接一个个亲朋好友,听他们祝贺的“新婚快乐!”,他的内心的确很快乐,但是这种快乐却不单单是快乐,这种快乐是包含着诸多诸多滋味的沉甸甸的快乐!
新婚之夜,闹洞房的邻居都走了之后,程亮躺进被窝抱着英丽亲了亲就呼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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