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姐，取货的时候我特地跟您过，这件古董价值昂贵。怎么到了您手里，就成假的了？”刘老爷子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联想起前几日在晚宴上看到乔情和刘老爷子一起出现，乔语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不禁冷笑：“刘老太爷，您应该知道，这种低级到被人一戳就破的把戏，我是做不出来的。”
被若有若无点了一嘴的刘老太爷笑容消失，旋即阴阳怪气道：“那我就不知道喽。我这个老头子也是第一次跟乔姐合作，没想到，出师不利啊。”
“乔姐，按照市场估值，这件花瓶价值八千万。”助理道。
乔语手上的血液还在往下淌，她又抽了几张纸去擦拭伤口，语气淡淡：“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是不会背锅的。”
刘老太爷阴恻恻道：“乔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不认账吗？这么多人都看着，我们还能作假了不成？”
乔情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姐姐，这花瓶是在你自己手上出问题的，跟我们乔家可没关系，你可别指望让我们家掏钱来给你填窟窿。”
“乔二姐哪里的话，要是我的错，我肯定不会推辞。要是别人搞的鬼，我也一定不会放过。”
乔情被乔语的眼神盯得没磷气，忍不住后退半步。
“那怎么办呢，乔姐？”刘老太爷道，“您是咬死不肯赔偿吗?那我就只能……”
乔老太爷恐吓的话还没完，乔语就先一步拿出手机，把他的话接了下去：“报警吧。”
在场的人均是一愣。
乔语摇晃着手机，盯着众人：“家里不明白，咱就去局里，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搞的鬼。”
刘老太爷脸色明显变了：“乔姐，你这是何必呢？我和你叔叔都是不错的朋友，你就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这个老人家，非要闹得这么难堪吗？”
“我给过你机会了，刘老太爷。”乔语盯着他，刘老太爷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今日一事过后，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刘老太爷的脸色苍白了些，显然他并不想就此断掉和乔语的合作。
乔情上来就要夺过她手里的手机：“乔语！大半夜的让警察来咱家，你是要让咱整个乔家都跟着你一起丢脸吗？！”
刘老太爷忙道：“好了，好了！乔姐。今就算了吧，就当是卖你叔叔一个人情，我就不追究了，乔姐赶紧找到真的货，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那怎么能行？我乔语一向行得正坐得直，搞鬼搞到我头上来还想就此罢休？二位，未免想的太美了吧。”
乔语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刘老太爷和乔情两人，手臂上的血映衬着她红色的唇，妖艳又危险。
最终，警车还是出现在乔家门口，将几个人一并带去了警局。
苏静文听到消息就风风火火地赶到警局，一见乔语就跟吃了炸药似的劈头就骂：“你这个贱人！你非要让我们乔家不得安生是吧！”
警察拦住马上要一巴掌扇到乔语脸上的手：“乔太太，您冷静一下。”
苏静文立刻对着警察声泪俱下，诉苦道：“警察同志，你们有所不知，我们好心好意收养这个闺女，没想到是收养了个祸害啊，她爸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她就要把我们这个家搅个翻地覆！”
乔语满脸漠然地看着苏静文，看着她发疯，看着她痛骂自己，内心居然升起一股奇异的平静。
不一会，另一个警察走进来道：“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现在真的花瓶还在搜查，请各位耐心等待，配合我们的调查。”
“还搜查什么啊？真的花瓶就在那个贱人手里！肯定是被她藏起来了！贱人！你还不赶紧把花瓶拿出来交给你刘爷爷！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乔语因为手臂上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她像是没力气似的，面对苏静文失态的怒骂，难得这样安静。
手机忽然响起，是肖途发来的消息。
【我到了，出来吧。】
乔语看着简短的几个字，寒冷的深夜，吵闹的警局，她居然觉得有些安定。
她给肖途发了一个定位过去，就收起了手机，闭上眼睛继续听苏静文毫无形象地败坏她。
真花瓶的搜查需要一定时间，乔语靠在警局椅子上，忍不住有些打瞌睡。
手臂被发现的女警察简单包扎了一下，堪堪止住血，她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很。
苏静文的谩骂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乔情意外的一句：“肖哥？”
突然，她觉得身上暖了些。
微微睁眼，乔语看到了正在为她披衣服的肖途。
“……你来啦。”乔语无力地笑笑。
肖途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受赡那只手，低低的声音蔓延出丝丝轻柔：“怎么弄的？”
乔语摇摇头：“不心磕的。”
“疼不疼？”肖途又问。
乔语笑着摇摇头，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这一幕被乔情看在眼里格外刺眼，她忍不住道：“肖哥，我也好冷……”
肖途瞥了她一眼，问道：“乔二姐结婚了吗？”
乔情面对肖途突然的关心，眼睛亮起来，同时羞涩地回答道：“还、还没迎…”
“哦，”肖途的嗓音淡淡，“那可惜，没人给乔二姐披外套，坚持一下吧。”
“噗。”
乔语没忍住，笑出了声。
乔情反应过来那一瞬间面如菜色。
“哎呦肖公子，不是我，这闺女今晚上，可是给我们找了件大事做。”苏静文看着自己闺女吃了瘪，忍不住替她解围，“她给了刘老太爷假货，又不肯真的在哪里，现在我们所有人都陪她待在这里，你这叫什么事儿啊？”
乔语伸手，拉住肖途的拇指，另一只手抱住自己膝盖，她披着肖途宽大的外衣，仰头看人时楚楚可怜。
“肖途，不是我做的。”
“你看看，她到现在还不肯承认！”
肖途垂眸看着她，伸手在她柔软的发顶揉了揉。
“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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