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霄本想请表哥吃饭的,但有母老虎在,只能作罢。
恼了眼母老虎,垂头吩咐嘉定:“时辰不早了,我们走了。”
洪家也在城东,但他可不想和母老虎一道回家。
李持安揪住要溜的表弟,“你嫂嫂有马车,一道走吧。”
洪霄忙摆手拒绝,“不不,持安哥新婚燕尔,我不当灯笼,大父还等我用饭呢。”
李持安:“舅公在今早就到我家串门了,要住几,这几日你同我们一起住。”
纪晏书:“持安,我们早点回去了,我都还没见过大名鼎鼎的舅公呢。”
前锻造司主洪越、英老国公李昂英、孟国公孟玄英、铁血宰相石崧之,是中兴时代赫赫有名的四杰,杭州凡是井水处皆可颂得功绩。
她有幸得见其中两位,这个以锻造兵刃而闻名于世的英雄人物,她自然想见一见。
回到英国公府,进了独漉院,果然见英国公他们三个老人家在凉亭纳凉,起往昔。
为年少时大展抱负而开怀大笑,也为此时英雄迟暮而叹惋。
李烨、孟之织等后辈陪在一旁,时不时附和几句。
这样的伦之乐,与纪家是不同的,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幸福。
纪家一家人聚在一起时,每个人都会笑着,可这笑中总藏着几分苦楚。
余大娘子畏惧父亲对旭哥儿的教养过于严苛,欢欢憎恶父亲重男轻女而让她的母亲郁郁而终,延姐儿想跟父亲亲近,可父亲总是注意不到她。
向诸位长辈请安问礼,李持安便向她介绍了洪司主。
纪晏书恭敬行了万福礼。
洪霄则是乐颠颠地跑到洪司主身侧,笑意融融地问了安。
见后辈都在,英国公笑呵呵地问:“孙媳妇,你们吃了饭没?”
纪晏书微笑回应,“没呢,还请大父赐饭。”
用饭后,又在一旁陪侍几个长辈一阵,他们便告辞回了各自的院子。
暄和居的侍女备好了热水,纪晏书拿衣服去沐浴。
出来后,阿姑孟之织拨来的两个女使便上来伏侍。
纪晏书道:“你们下去吧。”
那两个女使应声后,行了礼数,下去。
李持安在书案上写文书。
纪晏书走近,那身红罗衫大袖随着步伐而晃动。
“皇城司这么忙的?下值了还要公务。”
新婚燕尔,还有什么比娘子在眼前还重要。
李持安除了写字的手,其他纹丝不动,听到她完才抬眼与她对视片刻,“公务积累多日,得要处理。”
“公务重要,娘子就不重要了?”纪晏书故作微怒。
李持安哂笑,放下手中的笔,“过来!”
纪晏书依言过去,李持安轻握住她的玉手,轻轻一带,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现在是娘子重要!”
“这还差不多。”纪晏书微哼一声,手勾住他的手划来划去的。
纪晏书手指软软的,划过李持安的掌心,痒痒的。
他不禁喉头滚了滚,捏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娘子,别勾火!”
“我偏不呢,”纪晏书媚眼盈盈,抬手勾住李持安的脖子,“夫君~”
李持安肤白俊彦,眉似青山,眼若清泉,高挺鼻梁,薄唇抿出一层盈盈光泽,含着几分旖旎的情意。
他的大手揽住她的不盈一握,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娘子。”
李持安望着纪晏书微红的两颊,手去解她衣衫的带子。
娘子薄衫低髻,望之如绿萼仙人,翩然尘世,满身香气,让他不禁薄醉。
抱起纪晏书,往那红罗帐走去。
掰开红罗色竹壳,暖橙色的嫩壳裹着如玉白的大竹笋,散发着竹笋特有的清香。
他的娘子,是冰肌玉骨分付。
他把纪晏书挪在上头,一手揽着她的柔软腰,低头和她相亲。
李持安与她相近时,一点都不安分,喜欢对她上下其手。上半身的竹壳褪去后,那动作变得霸道之极。
现下,李持安的视线情不自禁地随着她的动作,肌肤亲触间,身体不一样的感觉便涌上来。
对此,李持安佯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洞房之夜不怕?”
已经登台,就算现在还没开唱,他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纪晏书摇头,有些东西一旦经历过,就会想第二次,何况现在是经地义的。
李持安是武人,打拳练剑动作太过简单粗暴。同样的方法用在饶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纪晏书眼里闪过不喜,拿手打他。
李持安的动作停下来,看着娘子那抗拒的眼神,语气冷森森地开口:“不想在这里?”
他这般问完,纪晏书还没回答,他便柔和下来:“那便换个地方,是书案好?还是桌子好?
纪晏书:“……”
李持安能想出这些地方,这种事行动起来,还是人吗?
她心中不禁一慌,伸手要推开他。
李持安反握住她的手,抓放在身后,像抓犯人似的。他的力道很大,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以退为进,暂不反抗,见李持安沉沦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出手就是一拳。
李持安感到微疼,松了她,低眸看着她,呼吸急促道:“纪晏书,你干什么,能别扫兴吗?”
话中带着几丝狠意,连名带姓地唤她。
兴致正是浓厚的时候,怎么铩羽而归呢?
纪晏书只觉得整个身子,像是掉进火坑里。好半晌,才撒娇求他饶过她。
纪晏书这样的女子,一看就知道是娇养着长大的,哪里被人粗鲁地对待过。
“娘子,是我不好!”李持安再次凑近她身侧,眼神亲昵,声音含含糊糊地开口。
“饶过可以,但没那么快,要再等等。”
饭还没熟透,他还想再加两把柴。
虽然亲近的次数不多,但纪晏书算是看出来了。
李持安这个人,看着正经,但闺帷之内,某些事是不知道满足的。
还没到情浓时候,荤话就出口了。
纪晏书仰起脑袋,笑意愈盛,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菜又爱玩。
“你收敛一点。”
纪晏书声若银铃,眼角含泪,贝齿咬唇,似在忍痛。
李持安柔声道:“听娘子的。”
芙蓉帐暖里的泠泠曲乐,夹着细细碎碎的蚀骨销魂。
李持安手上的力道是很温柔,可其他地方的劲儿一点都不。
春宵昭昭,一丛青松欺海棠,良夜迢迢,紫腻红花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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