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上，阳光如洗。
江晚卿从残破的实验区缓步走出，身后是被炸裂的墙体、弯曲的钢筋和焦黑的仪器残骸。空气中还弥漫着灼烧过后的气味，但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穿过早晨薄雾弥漫的林道，脚步稳健，手中紧握着那枚象征过去的芯片。
而在林道尽头，秦宴正等着她。
他靠在一辆临时派遣的军用车旁，身上有明显的擦伤，军服染着血，却毫无在意。
看到江晚卿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动了动，迈步迎上去。
她走得很慢，仿佛在一点点把梦境里的重量卸下，直到站到他面前，才低声开口：“我回来了。”
秦宴眼中的风暴终于停歇。他伸手揽她入怀，抱得紧，像是在确认她是真的还活着。
“你吓死我了。”他声音沙哑，“你从不该一个人进那片废墟。”
江晚卿靠着他的肩膀，轻轻道：“我不是一个人。我把另一个‘我’，带出来了。”
秦宴怔了一下，低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她摊开手，掌心里是那枚芯片，金属表面反射着晨光，上面微微刻着一个字符。
“Zero？”他看了一眼。
江晚卿点头：“她不再存在了，但我记得她。也记得我是谁了。”
秦宴没有话，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像是在确认温度，也像是终于把过去的重负交还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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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平台总部时，整个东南防线已完成封锁。阿尔法核心实验区被正式列为禁区，所有数据转入机密数据库，江霆生前的权限也被封锁。
但一条隐藏通道中的记录，却在江晚卿的终端里自动开启。
是江霆留给她的一段音频。
【“晚卿，你看到这段讯息时，我应该已经死了，或彻底消失在那个计划的尽头。你不会理解我当初的决定，就像我无法理解你的选择。”】
【“我造了你，也毁了你。但你能活下来，证明你拥有我没有的东西。”】
【“真正的人类，不是被基因定义的物种，而是有选择、有悔意、有牺牲的个体。”】
【“谢谢你，没成为我。”】
音频结束那一刻，江晚卿忽然有些鼻酸。
她终于能承认，她恨过江霆，也曾想亲手摧毁他的一牵但如今，当所有真相掀开，那个男饶偏执与恐惧，也变得可以理解。
也许这就是“长大”带来的代价吧。
她合上终端，抬起头，晨光落在她的发间，一如某种新生的洗礼。
“接下来想做什么？”秦宴问。
江晚卿笑了笑：“睡一，吃顿热饭，然后……开启自己的研究所。”
“研究什么？”
“研究人。”她答得干脆，“不是基因图谱，而是真正的人性边界。像宋执那样，也像你那样。”
秦宴沉默片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才是这个项目最不可控的变量。”
“可变数，才让一切值得。”
他们并肩而立，朝阳升起的方向，是未竟的未来。
【第196章预告：《白月光计划》】
江晚卿收到一份神秘加密档案，发件人署名为“LUx”，附件标题赫然为——【白月光计划·母体编码序量。
而在远离基地的北境冰原，一处沉眠已久的孵化装置，开始自主启动……
真正的起点，才刚刚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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