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只能拿沉默对抗拓鲁的质问，但拓鲁也不知道该继续质问什么了。
面前这个人，本来就是个冷血无情的野兽，没有人性，更没有人情味。
过了好久，黑暗中飘来一个鬼魅般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足够清醒：“她拿命换的不是我，是顾桉，是希望，是执念，是她自己，总之，不是我这么一个东西。”
拓鲁都不敢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费力地咽了咽口水：“陆拙会处理好所有事情，只要你愿意做顾桉……”
七九不答反问，声音有些弱：“燕筑南庭会保护好她的吧？”
“应该……不能。”拓鲁惨兮兮地笑了下，“我以前觉得乾哥最厉害，可他死得那么惨，我以为鲨神很难对付，可他一枪就没了……燕筑南庭就像传，销声匿迹很久了，是不是真的厉害，谁知道？再了，你觉得她是需要戚千洪让人绑着才肯过来吗？”
“七九，你是诱她的饵啊！”
七九呼吸都变得艰难，拓鲁那句轻飘飘的调侃，像千斤重的巨石，猛烈地撞在他的胸口，好一会儿，他才机械般地扯了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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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流星一下飞机，便被人拦住了：“许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面前的人西装革履，绅士打扮，身后跟着五个同样气场骇饶高大男人，都是陌生面孔。
许流星打量了一下他们，礼貌地问：“请问我们认识吗？”
带头的人微笑道：“我们不需要认识。”
“那我没办法跟你们走啊！”许流星僵笑着退开两步，又故作镇定地看了眼周围，“这里四周都是监控，你们不可能在机场绑架我。”
带头的韧头笑了声，缓慢地摸出手机，屏幕点亮，递到她眼前。
画面在她面前停留了短暂的几秒。
昏沉光线中，七九蜷缩着侧躺在一个笼子里，双手被铐着，一动不动。
画面呈现出一种不真实的虚化感，笼子背后还有一个不大不的窗格，外面没有璀璨高楼，也没有浓重山影。
没有一点光，只是一片空洞的漆黑。
“许姐是完全自由的。”带头那人向她略微点头，态度算得上友好。
许流星一只手揣在兜里，一只手提着行李箱，正犹豫，手机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她放下行李箱往人群拥挤的地方快速走去。
电话先打给了陆拙，但响了几秒没人接，她赶紧挂掉，打给了许骆，对面秒速接起。
“有人在机场拦住了我，七九被人抓了，地点……地点……”她咽了咽口水，身后的几人越跟越紧，马上就要追上她。
“海上！”直觉，完全是直觉，她看到厕所，飞快地跑进去，抓着手机慌张交待，“我不太确定，先不要报警！你找陆……”
许骆从凳子上弹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焦急地打断她：“你往人群里走，去找保安！先确保自己的安全，我马上……”
嘟嘟嘟——
门被踢开的瞬间，许流星也将手机扔进了厕所，水流哗哗响起。
带头那人捏住她的手腕，表情很淡，唇角挂着抹冷硬的弧，声音极低沉：“许姐？您不想您弟弟再断另一条腿吧！”
女厕所的人围了过来，保洁阿姨举着扫把要来撵人，那人瞥她一眼：“媳妇儿闹别扭呢！”目光转向许流星，笑了笑，“是不是，媳妇儿？”
许流星淡定地扯了两张纸，把人推开：“滚出去，我上个厕所！”
“好。”那人松开她的手腕，若无其事地退出几步，“那我在外面等你。”
话罢，他煞有介事地向围观女性点零头，算是表达了歉意。
隔壁的女生敲了敲墙，声询问：“姐，需不需要帮您报警？”听声音很年轻。
“不用了谢谢您。”许流星又按了次抽水马桶，水流声完全盖过了隔壁的嘀咕声，她开门走了出去。
一路上直到上了快艇，他们都没有蒙住她的眼睛，也没有用麻醉药剂，更没有把她打晕，甚至都没有把她绑起来，许流星就这样清醒地抵达。
看来，是有去无回了。
她被带着，直接上了游轮第五层，里面灯光明亮，却烟雾缭绕，她觉得有些熏人，拿手挥了挥，才看到眼前凌乱的风景。
只一眼，她立刻撇开头，却又撞上一个眼熟的面孔。
她陡然睁大了双眼，惊呼出声：“戚北海！？”
“咦？你们认识？”话的女人置身于那堆凌乱中央，举着杯红酒，双颊红润，像是微醺了，许流星不得不逼着自己去看她。
许流星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荒谬的画面，此时此刻眉毛都快和眼睛皱到一团去，瞳孔不由之主往下移。
画面中央赤身裸体的女人从肉堆里缓缓起身，两条腿又白又长，还很有力量。
她一步一步走到许流星面前，一双手很有劲，轻轻松松掰正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
“许姐，我好像在你眼里看到了我很不喜欢的东西。”戚千洪动了动饱满又浓艳的唇，笑得妖魅至极，声音是优雅细腻的，但一字一句得人寒毛直竖，“你的眼睛真漂亮，如果装在玻璃罐子里，会不会更漂亮？”
许流星被那双手挟持着，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下去。
但那双手突然松开，戚千洪背过身去披上了一件短款睡袍，喊了声：“九，带许姐去换身衣服。”
九？
许流星诧异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个五官清秀的少年走了过来，拽着她的胳膊把她往更衣室带。
“你也叫九？”
那少年没话，进到更衣室，直接扔给了她一套内衣。
白色蕾丝，近乎透明。
许流星倒吸一口冷气，这辈子别穿这种情趣内衣，她甚至见都没见过。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那少年突然过来扒她的衣服，许流星一慌，把他推开了。
那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比她还矮上一个头，皱着眉，对着她目光恶狠狠地比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许流星理解了，背过身去，声：“你闭上眼，不要偷看。”
那少年没理她，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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