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柔,你瞧瞧你那出息!”
苏二狗手指头差点戳到姜柔额头上,
“好歹也是神女她娘,缩头缩脑的跟个刚进府的丫鬟似的!”
他下巴朝不远处的阁楼楼顶扬了扬,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的铜子儿,连声音都跟着发颤,
“看见没?那上面可是皇帝皇后、太上皇太后,连太子殿下都在!咱闺女是神女,神女!
我这亲爹难道不该凑上去沾沾光?”
空火树银花,楼顶平台上的霓虹灯光照亮了周遭,苏二狗盯着那方向直咽唾沫,回头看姜柔的眼神就带了怨怒,
“就你这不上台面的性子,白白耽误好事!你可是她亲娘,坐一起怎么了?不能吗?”
姜柔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唾沫星子,指尖攥着衣角拧出几道褶子,抬眼时眼神却异常清亮:
“苏二狗,你摸着良心,上面那位,还是咱女儿吗?”
“放什么屁!”苏二狗嗓门陡然拔高,又猛地捂住嘴四下扫了一圈,才压低声音咬牙道,
“怎么不是?就算性子变了些,那身份总做不了假!”
“我若不是呢?”
姜柔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点执拗。
苏二狗急得跳脚,手指头点着她的鼻尖骂:
“不可能!就算真不是,也得给我是!”
他又左右打量确认没人,往姜柔耳边凑得更近,唾沫星子喷在她耳廓上,
“我你是不是犯贱?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非要揪着过去的样子不放!
她如今是神女,金枝玉叶的,性子变变怎么了?换你坐那位置,指不定连亲爹都不认!”
“可她不是然儿啊……”
姜柔的声音低了下去,眼圈微微发红,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念想,不是锦衣玉食能填回来的。
“怎么不是!”
苏二狗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指节捏得发白,
“她对你不好吗?丫鬟伺候着,绸缎穿着,你不愿跟皇家挤着,她立马给咱腾地方;你不想住一块儿,她连眉头都没皱。就算知道你先前差点害了她,不也没翻旧账?
谁敢对皇帝不?那都得掉脑袋。
可你女儿是神女,皇帝都得看她脸色,你成这不行那不愿意,她还不够宠你?
她都没宠着我,爹都不叫一声。”
他越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姜柔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沾她的光?有本事你别享这福,回乡下啃萝卜去啊!”
姜柔被他捏得手腕生疼,嘴唇动了动却没出话,只盯着他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发怔。
苏二狗见她不吭声,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怨怒,力道松了些却没撒手,凑到她耳边阴阳怪气:
“我可听了,你前些跟个白面书生聊得热络,怎么?这是要抛夫再嫁了?”
姜柔脸唰地红了,眼神慌乱地往旁边瞟,另一只手赶紧去掰他的手指,声音都带零颤:
“二狗子,你快松开!要被你捏碎了!”
苏二狗板着脸,鼻子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威胁:
“你可得想好了,咱闺女万民朝拜的神女,哪能有后爹?当然,也不能有后妈。这道理我想你该懂吧?”
可暗地里养一个倒也不是不行!苏二狗心里打得精明,嘴角差点咧开——姜柔这婆娘向来矫情,跟他拧着劲不肯和好,可闺女没反对啊。
只要他不闹出大动静,闺女指不定还盼着爹妈和睦,到时候他这“神女亲爹”的身份才算彻底坐稳。全大燕最粗的大腿就在跟前,他可不能松手。
等他们和好,搞个大宅子,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再娶几房妾侍也不是问题。
但是,他和姜氏必须在一起。
正这时,夜空“咻”地窜起一道火光,紧接着炸开一团金红的烟花,像朵硕大的万寿菊在黑夜里怒放。
姜柔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望着那绚烂的光影,眼神渐渐柔和下来。
这些日子日子富足安稳,看庄子里的汉子和工坊女工成双入对,吃饭时你给我夹菜,干活时互相搭把手,连等待新生命的模样都透着甜。
她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似的羡慕——那是她年轻时做梦都想要的日子,有个知冷知热的夫君,有个暖烘烘的家,有个可可爱爱的孩子。
可那人绝不能是苏二狗。
她闭了闭眼,那些赌输后被打得满地翻滚的夜晚,母女俩抱着啃干硬窝头的寒夜,饿到哭着睡去的滋味,像针似的扎在心上,密密麻麻地疼。
苏二狗见她盯着烟花出神,终于松了手,转而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力道温柔得像换了个人。
他挤出满脸柔情,声音也放得软乎乎的:
“柔儿,咱闺女如今是大燕最风光的人,你就不想她有个完整的家?以前是我混球,不是东西,如今我改了,真改了。
柔儿,咱和好好不好?”
姜柔抽回手,指尖在衣袖上蹭了蹭,望着又一朵炸开的烟花,淡淡道:“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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