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工匠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道：“这…这是…这是为了测试投标方案的…的…实用性。”他话间不敢直视顾婉清的眼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顾婉清心中冷笑，这拙劣的谎言，骗骗三岁孩还差不多。她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正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笑容。她心中更加确定，这是他们联手设下的圈套。
“哦？实用性？”顾婉清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不知吴工匠要如何测试呢？”
吴工匠清了清嗓子，拿出几张图纸，指着上面复杂的结构道：“顾夫人请看，这次的项目需要搭建一个特殊的灌溉系统，要求能够精准控制水流，并且能够适应各种复杂的地形。这些装置就是模拟各种地形，你需要现场演示你的方案如何运作。”
顾婉清接过图纸，仔细查看起来。这灌溉系统的构造确实复杂，需要考虑的因素也很多，但对她来并非无法解决。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些装置的设计似乎刻意增加了难度，有些地方甚至违背了正常的工程学原理。
“吴工匠，”顾婉清放下图纸，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这些装置的设计，似乎有些…过于复杂了。我记得之前的投标并没有这些要求，不知为何这次突然增加了？”
吴工匠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吞吞吐吐地道：“这…这是…这是商会…商会最新制定的…标准。”
“是吗？”顾婉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不知王会长和郑师爷是否知晓此事？”
听到顾婉清提到王会长和郑师爷，吴工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支吾了半，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出来。
“吴工匠，”顾婉清语气冰冷，“你最好实话，否则后果自负。”
吴工匠的嘴唇颤抖着，他看了看不远处的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又看了看顾婉清，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声道：“是…是赵大掌柜…他们…让我…让我这么做的…”
顾婉清心中了然，她早就猜到是赵大掌柜他们在背后捣鬼。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道：“很好，我知道了。”她转向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两位掌柜，看来你们对这次的投标项目，很有信心啊。”
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撩意的笑容。赵大掌柜上前一步，语气傲慢地道：“顾夫人，商场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你现在放弃，还能少损失一些。”
顾婉清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放弃？”她语气坚定地道，“我顾婉清，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顿地道，“这游戏，才刚刚开始……”她转头看向吴工匠，“现在，开始吧。”
顾婉清接过图纸，目光如炬，手指在图纸上快速划过，复杂的线条和符号在她眼中仿佛变成了简单的算式。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灌溉系统的设计方案，以及过往经商中遇到的类似难题。片刻之后，她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吴工匠，麻烦取些笔墨纸砚来。”
吴工匠愣了一下，没想到顾婉清竟然如此镇定，但他还是乖乖地照做了。顾婉清接过笔墨，在纸上快速地勾勒起来。她先将复杂的灌溉系统分解成几个的模块，然后针对每个模块提出具体的解决方案，并详细标注了每个部件的尺寸和材质。她运笔如飞，复杂的图纸在她笔下仿佛有了生命，跃然纸上。
周围的人都被顾婉清的气势震慑住了，就连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他们原本以为这个难题足以让顾婉清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轻松地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不到一个时辰，顾婉清就完成了初步的解决方案。她将图纸递给吴工匠，语气平静地道：“吴工匠，你看看这样是否可行？”
吴工匠接过图纸，仔细查看起来。他越看越惊讶，顾婉清的方案不仅解决了所有技术难题，而且还优化了原有的设计，使得整个灌溉系统更加高效、稳定。他抬起头，看向顾婉清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顾夫人，您的方案…简直…太完美了！”吴工匠激动地道，“我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设计！”
顾婉清微微一笑，并没有多什么。这只是第一步，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方案递交到郑师爷手中，郑师爷装模作样地翻看着，时不时地皱起眉头，似乎在寻找什么毛病。他时而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图纸上的细节，时而摇头晃脑地嘟囔着什么，故意拖延时间，营造一种严肃认真的气氛。
终于，他放下图纸，抬起头，用一种挑剔的语气道：“顾夫人，你这方案，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有些地方，我还有疑问。”
顾婉清早有预料，她镇定地道：“郑师爷请讲。”
“你这灌溉系统的材质，是否符合商会的标准？”郑师爷指着图纸上的一个标注问道。
“当然符合。”顾婉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使用的都是上等材料，质量绝对有保证。”
“是吗？”郑师爷阴阳怪气地道，“但这材料的价格，似乎有些…过高啊。顾夫人，你这是不是在故意抬高成本？”
顾婉清心中冷笑，这郑师爷果然是被人收买了，故意找茬。她不动声色地道：“郑师爷，一分价钱一分货。我使用上等材料，是为了保证灌溉系统的质量和寿命，这从长远来看，反而可以节省成本。”
“话虽如此，”郑师爷依然不依不饶，“但我还是觉得，你这材料的价格，有些不合理。除非你能提供相应的证明材料，否则我很难批准你的方案。”
顾婉清心中暗道，这郑师爷果然是故意刁难。即使她提供了证明材料，郑师爷也会找出其他的理由来否定她的方案。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坚定地看着郑师爷，道：“郑师爷，我所有的材料都是从正规渠道采购的，并且都有相关的证明文件。如果您需要，我可以随时提供。”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但我希望，您能秉公办事，不要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蒙蔽。”
郑师爷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顾婉清竟然如此强硬。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什么。如果他继续纠缠下去，反而会引起王会长的怀疑。
“好吧，”郑师爷不情愿地道，“既然你这么，那我就暂时相信你。不过，我会派人去核实你的材料，如果发现有任何问题，你的投标资格将会被取消。”
顾婉清微微一笑，道：“没问题，我随时欢迎您的检查。”
虽然暂时应对了郑师爷的刁难，但顾婉清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在背后继续使绊子。她能顺利通过审核吗？这场投标，究竟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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