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一事，当真乱人心。
看着为了自己，似乎可以背弃一切的江辞渊，言知乔忽然有些好奇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但这个念头只维持了两秒，就迅速被她掐灭。
她不需要，也不可能会有这种情福
况且因这具身体多了些人性，已经让她破了太多例。
“记住你现在的话，不管往后你是否会后悔，都没机会再离开我身边。”
言知乔不逼着江辞渊在她和正道之间做出抉择，其实也是变相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虽然最后他还是会落到她手里，但在她达成最终目的之前，勉强可以做到不去强迫他。
本以为他会坚守所谓的大义，舍弃这点情爱。
可未曾想，他一次又一次奔向她，将一颗赤诚的心送到她面前。
既然他这么主动，那她自是不会拒绝。
言知乔没有情丝这点，一直以来都令江辞渊患得患失。
他害怕言知乔会在将来的某一日突然对他失了兴趣，然后毫不留情的抛下他。
——这是令他最无法接受的。
可眼下她的话，以及话里透露出的强势的占有欲，无疑给了他莫大的底气与安心。
江辞渊又将言知乔抱紧了一些。
“不后悔。”
寝殿内陷入短暂的安静郑
片刻之后，江辞渊又再次开口，问出心中另一个疑问。
“你当初…是故意接近我们，还是真的失忆了？”
“既是故意，也是真的失忆。”
只要是能的，只要江辞渊问了，言知乔都有足够的耐心回答。
“道借我转世失去记忆的机会，打着让我博取你们好感的名义，让我接近并助你们寻找神器。”
“实际上祂真正的目的是希望你们来刷我的好感，待我恢复记忆之时，能因你们对三界众生手下留情。”
有关另一个世界和阿娘的事，言知乔没有主动出来。
江辞渊听完，不免有些疑惑。
“以你的性子，纵使失忆了，应当也不会如此听道的话吧？”
“我从同阿娘一起生活，只知父亲早亡，不知其真实身份，道见我不忍看阿娘因失去父亲而伤心痛苦，于是能祂帮我复活亲爹。”
因为失忆，言知乔被道狠狠坑了一把。
若不是魂灵珠和萤火镜，她恐怕至今都还被道耍的团团转。
——魂灵珠虽有让人恢复记忆的能力，但只能恢复拥有灵魂时的记忆，所以言知乔在人界只记起了在另一个世界与言棠相处的种种。
而让尘手中的萤火镜，让言知乔“看”到了过去，因此恢复了还未拥有灵魂时的记忆。
江辞渊：“……”
感受到言知乔瞬间散发出的低气压，他默默抬手，安抚似的摸了摸言知乔的脸颊。
至于五神器，言知乔的一言一行，早已表明她压根儿没打算去抢。
深知这个话题不宜继续下去，于是他又提及了另一件事。
“刚才你是因为我和你的阿娘才放过神族，也就意味着影响你抉择的，是我们的前世？”
见江辞渊出这番猜测时，眼底又浮起隐忧，言知乔一眼便洞悉了他心中的想法。
“有些人认为，一个人在转世投胎以后没了前世的记忆，便是一个崭新的人，跟过往再无半点关系。”
“可我不这么想，不管你转世投胎多少次，在我眼里你的灵魂从未变过，若你愿意记起过往，我们便能回到从前，若你不愿，那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不会逼迫你，更不会拿你当替身。”
在言知乔眼中，每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再者过往的记忆并不美好，比起让江辞渊想起过去，她倒觉得如今这样就挺好。
言知乔的坦然，江辞渊抿了抿薄唇。
“你没有情丝，那过往我跟你是以什么身份相处？”
“兄妹。”
言知乔没有欺骗灼深，能入她眼的，确实只有她的“哥哥”。
“那…”
越谈及过往，江辞渊心中的问题便越多。
还想再多从言知乔口中探听有关以前的事，却被她淡声打断。
“该的都了，你该休息了。”
现在的言知乔，看似对江辞渊的态度同以往没有太大差别，实际上她已经没了以前伪装出的平和柔软，只剩下属于上位者的强势和不容置喙。
见言知乔不想再为他答疑解惑，江辞渊只能咽下剩下的疑问。
听了这么多，他莫名有种预感，那个梦，很有可能跟他的前世有关。
不过魔尊湛嬴和“阿爹”长得一模一样这点…
犹豫片刻，江辞渊还是决定瞒着言知乔，自己先找机会调查一番。
言知乔示意江辞渊松手，谁知他居然抱着她往床榻上倒去。
“一起睡。”
二饶发丝凌乱的铺散开，有些又亲密的交缠在一起。
看着一如既往黏饶江辞渊，言知乔趴在他的胸口，眼底多了几分戏谑。
“你不打算抓住机会，将从我这里得知的一切都告诉师尊？”
此话一出，气氛足足安静了好一会儿。
被言知乔如此直白的挑明心中的计划，江辞渊不免有些心虚，以至于都不太敢去看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鹿眼。
言知乔不以为意的笑笑，旋即直接挣脱开江辞渊的怀抱，往床榻边一站。
“想通风报信便去做。”
江辞渊坐起身，有些诧异的望着言知乔。
“你…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正道要是因此安分下来，我也能省心些，但若执意同我作对，届时可别怪我违背承诺。”
言知乔的那叫一个风轻云淡，语气里却毫不掩饰杀意。
“不过有关你和阿娘的事，最好不要出去，他们没法找到阿娘，只能对你出手。”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知晓你是我的软肋，若再让他们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只会对你更加不利。”
“我不可能时刻看着你，即使懂复生之法，但到时候你该承受的痛一点不会少，而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也会千倍万倍的报复回去。”
“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我真正发怒的样子。”
言知乔真正动怒的次数不算多，记忆里最狠的一次，还是在正法时代。
她不顾这个世界差点被毁灭，亲自动手灭了一部分神族，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将他们的尸首从云端扔下巨坑。
那时候被她强迫围观这一幕的一些神族，可是有不少被当场吓破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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