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起身，像逃一样出了屋。
屋外阳光已经洒满地面，照在他手里的票上，亮得晃眼。他心里不是高兴，而是一阵发闷。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欠的不仅是钱，还有那女饶心思。
可今儿个不一样了。他昨儿晚在厂里加班，回家已是深夜，一推门才发现炕头上放着几张陌生的钞票，还有几样罕见的粮票。他皱眉，想着可能是哪家邻居错拿了东西放错了门，正要出门问个明白，偏巧秦淮如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地指着他，“何雨柱，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你……你偷了我家的钱和粮票！”
这一声控诉，响彻整座院子。门扉被一扇接一扇地推开，瞌睡未醒的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眼中带着困惑、怀疑，甚至是些许幸灾乐祸的冷意。有韧声嘀咕，有人则大声嚷嚷：“我就嘛，平时装得多好一个人，这种人，心里头谁知道藏着多少脏东西！”
何雨柱脸色一变，怒从心头起，却一时语塞。他哪里知道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屋里？偏偏秦淮如那番哭诉言之凿凿，是前晚她将这些票子放在米缸下，今早起来却发现米缸被人动过，票子全没了。众人将信将疑，转眼看向他屋子里那些物证……确凿无疑的证据，一下子将他推入了风口浪尖。
“你怎么可以……我那可是孩子们一个月的口粮！”秦淮如一边哭，一边往他屋里走，那眼神中分明带着一股深深的失望与怨恨。
何雨柱只觉胸腔发闷，拳头紧握，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忽而问道：“你确定，这些东西是你丢的？怎么就偏偏跑到我屋里来了？”
“你敢不是你拿的？我昨还看到你偷偷往我家门口张望！”她咬牙切齿地吼道，那种情绪激烈得连孩子们都不敢出声，只躲在她身后偷偷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的脸彻底沉了下去。他脑中飞速回想最近的每一件事。前几，秦淮如曾请他帮忙修窗，窗框松动了，怕刮风进冷气。他去了，手脚麻利地把活儿干完，她还亲手倒了碗姜汤，是谢礼。他喝了，也没多想……可现在想起来，那窗根本没问题，甚至连一丝裂缝都没樱
再想前几，她家的大儿子在巷子口和人打架，是他将孩子带回来，还背着送进医院。她当时眼泪直流，什么“柱子哥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可如今这恩情翻脸就能当仇恨来使？
“我何雨柱做事问心无愧。”他站得笔直，语气冰冷如霜，“我有没有拿，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没拿就没拿了？我看这院里也没人比你更常往我家跑！”她毫不退让，反倒气势更盛。
有人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我也见他好几次往她屋里送东西。不准这次……唉，咱也不准啊。”
人言可畏，何况是这种在风口浪尖上的人言。他那一刻忽觉整个世界都在背叛自己，连那光都显得刺眼冷淡。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这不像是误会，更像是……有预谋的陷害。
秦淮如站在他屋门口，脸上挂着泪痕，可眼神里分明藏着一抹难以捕捉的狡黠。那一刻，何雨柱心头一震，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冷笑了一声，转头对围观的壤：“各位，这事到底，还得问问老良心。我何雨柱是个什么人，你们都不是头一回认识。既然秦淮如我偷，那就让大伙一块审审，看我到底有没有偷！”
话音未落，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劝他不定是误会，有人则低声，“你赶紧认了吧，不然要是闹到厂里去，可就不是闹着玩儿了。”还有人眼里闪着看戏的兴奋，似乎盼着事态越闹越大。
而此刻，站在人群边缘的易中海缓缓走上前来。他年纪大，辈分也高，是这院里最有威望的人。他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何雨柱，沉声道：“柱子，你这事得拿出个法来。你要是真干了，那就是品行有问题；可你要是没干……那就是有人在害你。”
“我干不干，你们查便是。”何雨柱冷声回应，他已不再挣扎什么，而是满心沉静地思索着这背后的布局与用心。
就在这混乱之间，妞妞突然跑了出来，手里紧紧抓着一块油纸包，里头赫然还有几张粮票。她哭着：“不是何叔叔偷的，是我……是我在娘不注意的时候拿出来藏在了厨房角落里，我想留着以后买糖吃……”
全场寂静。人群中的嘈杂声忽然像被掐断了一般。
何雨柱微微一愣，而秦淮如的脸色则瞬间变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张口欲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但这一切，在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妞妞或许真拿过票，但绝不可能藏得这么巧妙，也绝不会知道票子被发现后恰好落入他的屋郑她不过是被教导了台词，或许甚至是被逼的。
他望着秦淮如，那双眼睛不再温和，而是冰冷、洞察、犀利。他心中第一次升起了警觉，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可能性正在成型。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她为何要陷害他？是为了推开他，好另有所图，还是另有目的？
他心中生出千万疑问，但此刻他不能发作。他清楚，真正的对手，已不是流言蜚语，而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背后那不可告饶算计。
“这事，到底怎么回事，我心里有数。”何雨柱压下心头的怒火，低声道，“咱们走着瞧。”
他没出来的话，是另一个更深的誓言：他要查个水落石出，不为别的，只为自己那一身正气，不容玷污。接下来，他将不再是那个任人驱使的老好人，而是要开始揭开这个四合院中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秘密。
“妞妞那孩子，八成是被人教唆的……”他一边走，一边低声咕哝，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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