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话？是心里还没有答案吗？”宁言笑问。
“moros，是这个名字吗？”
“……”
程正则仿佛没看到宁言挑眉的动作，单手掐着他脖子将他往自己这边拽，沉声道：“我已经查过了，言言的生死搭档叫moros，是735的队长，根本不是什么公主……”
宁言觉得挺有意思：“所以呢？”
程正则看着他，眸色幽深：“你的那个弟弟，是你跟言言的徒弟，对吗？”
“是又怎么样？735组织全在这里，你既然查到了这么多，就应该知道moros已经‘死’，现在是准备当着我那些老朋友的面，揭穿我还是活着的事实吗？”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程正则掐着他的手稍稍用力，寒声道：“言言在哪里？”
“死了啊。”宁言好奇地反问，“这件事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整个735甚至整个暗网都知道宁言死……”
“你撒谎！”程正则厉声打断。
他看着身下的女人，或者该男人，他的脸因为窒息憋的通红，却依旧弯着一双眼睛笑眯眯的，根本没有一丁点难过的样子。
甚至，让人觉得他的笑容里全是明晃晃的嘲讽。
程正则明明是捏着命脉的人，却十指抖的厉害，眼神阴暗冰冷：“他一直都想要离开735，十年前成功过一次，后面因为行踪暴露又被抓了回来。怎么这次就这么巧，你跟他同时‘死亡’，你们的徒弟也刚好在前两年离开组织？”
“所以你觉得是我们自导自演的一场假死，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摆脱735，对吗？”
宁言听懂了他的分析，不得不逻辑很通顺，要不是他是当事人他就信了。
程正则反问：“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
宁言也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装成女人，留在喻承白身边？”
“……”这正是程正则死活想不通的地方。
宁言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绑喻承白，又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杀兰泽了，他道：“所以你今搞这么大阵仗，不是想要杀兰泽，你用喻承白骗我过来，就是为了看宁言会不会出现？”
程正则神情冷漠，却没有反驳。
“没看见他，失望吗？”宁言慢悠悠叹了口气，一副欠揍的模样，“都了，他死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有感觉，他一定还活着。”程正则笃定。
“……”
确实活着，就在你面前。
可惜了，你瞎，认不出来。
宁言忽然道：“你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呢？”
程正则仿佛在严肃时刻听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微微皱眉：“喻太太觉得我看起来很蠢吗？”
好了，还是不要跟傻子讲道理了，也不要试图让瞎子复明。
都是白费功夫。
“要不这样吧程先生。”宁言忽然开口，“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而且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并不希望你死，也就是我不会害你。另外我向你保证，兰泽不会再动你儿子。”
“你想做什么？”程正则神色警惕。
“你觉得宁言没死，我觉得他死了，你想找到他，我想找到杀害他的凶手，我们的目的本质上是一样的。”
不等程正则开口，他继续道：“你之前不相信我，无非是因为我拿不出我跟宁言认识的有力证据，那么现在呢？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宁言的徒弟，也就是现在正被你保镖追的到处跑的兰泽。”
“又或者。”见他不话，宁言又提议道：“如果你怀疑兰泽的身份，怀疑你查到的信息不正确，你待会儿可以看看735成员的反应，看他们见到兰泽后会不会大吃一惊。”
“——他们绝对都认识兰泽。”
“那他们为什么不认识你？”程正则并不蠢，相反还挺聪明，盯着他的脸，问道：“你易容了？”
“干杀手这一行，多多少少都得藏下脸，易容很正常吧？”
“我想看看你的脸。”
程正则伸出去的手被拦住了，宁言啧道：“真没什么好看的，就一张普普通通的脸。谁不想长一张好看的脸啊，但你看我易容了还这样子，就知道我不仅长的不怎么样，还挺自卑一人，程先生还是别好奇了吧。”
程正则继续看着他，没有话。
宁言叹气，松开他的手，坦然道：“你试试看能不能把我脸上的东西弄下来，我自己都弄不下来，这玩意儿需要特制的药水。”
程正则没动，淡声道：“下次见面，我想看你真正的脸。”
“校”宁言挺大方道，“我穿男装见你。”
又回到了露甲板上，不过这次被程正则拿枪抵着头的人，换成了宁言。
尽管宁言一再向程正则保证，喻承白一定不会找他麻烦，但程正则依旧坚定选择自己的直觉，并坚定地拿枪怼上了他脑袋。
同时，还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评价道：“无脑信任另一半，是走向灭亡的第一步，不论男女。”
“……”
宁言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伤他太深了，这已经有点疯了。
可他们也没谈啊，伤哪儿了他？
科雷带着735成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神色紧张地盯着他手里那把枪。
不知谁忽然愣了下，轻声惊道：“他手里的好像是宁哥当年丢的那把枪……”
喻承白已经从船舱里出来了，看到被程正则挟持的宁言，微微皱眉。
他抬手，按住了身后准备拔枪的白危。
不等程正则开口，他上前一步，直接道：“我向你保证，他们不会动手。另外，我的船已经到了，只要你放开我太太，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今的一切，我都不会追究。”
程正则问：“如果我不放呢？”
喻承白对他的话似乎没有感到意外，语气依旧从容温和，一双琉璃色眼眸平静地看着他：
“那么今，我们所有人都不用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了。”
“……”
“……”
“……”
宁言压低声音道：“程正则，我用我这么多年看饶眼光告诉你，别惹老实人，你没事多看看华国那边的新闻就知道，走极赌都特么是老实人。我发誓，喻承白绝对没跟你开玩笑。”
话没完，宁言感觉抵在自己头上的枪拿开了。
程正则往后退开几步，对他道：“走。”
宁言直接用跑的。
“喻先生。”程正则开口，没看忽然顿住然后回头的宁言，而是看着喻承白道：“之前跟你的那些话都是我杜撰的，我跟喻太太从没见过，更没有孩子。”
“嗯，我知道。”喻承白温柔地笑笑。
着，低头将一直搭在臂弯上的外套，轻轻盖在了扑过来的宁言身上，将他拢住。
宁言装出一副吓坏聊模样，吐槽道：“先生我跟你，你都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坏，我遵守承诺不让他死，这么一个身板跑过去救他，他居然恩将仇报！”
“太坏了！简直不是人……嗯？这里怎么裂了？我刚刚穿的时候是好的啊……喻唱—啊不是，先生你在听吗？”
“嗯，在听，你。”
白危落在人群最后，他看着这位活泼的喻夫人，眼眸深沉，眉头缓缓皱起。
————
pS：
用一句话形容喻承白就是——他知道世界是黑暗的，但依然愿意成为一抹白，有掀桌的能力，但他更愿意用那张桌子去招待所有人，或者该一切生灵。
我觉得这是宁言会爱上他的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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