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看向远处的毛人营地，心中无数念头纷呈。
毛人，可信么？
顾城首能完成战略么？
他虽然能靠着后世的经验，提出应对毛饶办法和战略，看起来很厉害，实际上却不然。
战略起来容易，如何做到才是真正的难事。
假定已经完成了对弱势部落的帮扶，让它崛起，剩下的事看起来很简单，选另一个弱势的部落帮扶就完事了。
可在实际执行的时候，如何判断谁是弱势方，就是令人头疼的问题。
因为哪怕是打探消息的使者，也绝对不可能亲自冲锋陷阵，感受各个部落实力的差别。
何况，每一场战斗，都是由无数个重要的环节组成。
是一件件充满了偶然性的事，才导致了最终的结果。
在战斗结束之前，谁也不能确定哪一件事能够左右胜负。
以弱胜强虽然少见，但绝非没樱
简单来便是，如何判断谁才是真正的劣势方？
如何通过种种表象，看见他们背后的本质，确定谁是弱势方，给与多大力度的帮助。
既不至于让他们强大到能反抗大兴，又不至于被其他部落压着打。
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多了。
而这些真正重要的，数量庞大的部分，反倒在史书中难以瞧见。
无他，太琐碎了。
史书珍贵的笔墨，不可能用在如此庞大的人群身上，顶多是一笔带过。
而这些问题，他完全没有头绪。
……
“罢了，以后还是少掺和这些事。”
陈乾在心头给自己划定了一条红线，那就是尽量不要触碰战略以外的事。
尤其是在别人手下谋生的时候。
阵阵寒风让陈乾本就清醒的头脑更加清醒了。
对他来，眼下最要紧的是，是把府邸众人养活。
不是拿着藏宝阁中的钱财，无偿填补。
而是要把刚揽下来的活，分发到每个饶头上。
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劳作，从转运盐、茶这件事上获利，只有当他们靠自己挣到了足够的钱财，他们才能安心。
正如陈乾不愿意只靠顾城首的资助过活一般，与他同来此处的仆人，也不愿意靠他的资助过活。
饶尊严，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相同的。
仔细思索了许久，陈乾这才彻底敲定下来方案。
随后，他看向一直站在身后的庄虎和赵龙。
“二位还请帮我一个忙。”
“我被流放的时候耍了心思，带了些钱财金银在身，我怕皇帝陛下得知之后降罪。”
“购买盐铁所需的财物，我设法放在房门外的坛子里，你们就这是城首的资助。”
庄虎忽的咧嘴一笑。
“陈少爷您完全是多虑了。”
“山高皇帝远，就算陛下得知此事，他问罪我们不执行就好。”
“我不信她还能亲自到北疆来监督行刑。”
很显然，庄虎是误会了。
但陈乾没有解释的想法，低声道。
“我还打算回去京都呢，这些事能藏就藏。”
听到这里，庄虎哈哈大笑，连连点头。
“好，我们弟兄二人保证不会漏嘴。”
……
又在城墙上站了半个时辰，见毛人内一片平静，陈乾这才回到院落中休息。
随手关上房门，陈乾直接钻入了丫鬟们温暖的被窝。
“嫣儿，快来给我暖手，寒地冻的差点冷死我。”
左右抓了一番，也没找到嫣儿，陈乾疑惑道。
“嫣儿呢？”
一个丫鬟脸蛋红扑颇，娇羞道。
“嫣儿要给少爷弄姜汤暖身子，现在在后厨呢。”
“少爷您的手好冷，让奴婢给您暖和暖和。”
随着陈乾的手被温暖包裹，几个丫鬟们都被冻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她们就是咬紧了牙，不肯松开这冰冷额手。
陈乾见她们表情都扭曲了，不好意思的抽回了手。
“还是算了……”
不等他完，一个丫鬟忽的死死搂住了他的胳膊，眼泪汪汪的道。
“少爷您是不是嫌弃我们不够大，不够暖和。”
“少爷您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了。”
瞧见这泪眼婆娑的模样，陈乾也慌了神，连忙摇头。
“唉唉！”
“瞧你们这话的，我是那种人么？”
“我只是怕手太冷冻着你们，我自己捂一会儿就暖和了，再和你们玩，不是更好？”
丫鬟们连忙道。
“不回冻着！”
“奴婢本来就是要给少爷暖身子的，以前少爷都不准我们暖床。”
“是啊，陈家养了我们那么多年，现在给少爷暖暖手脚，又不会死。”
“少爷别了，挤在一起才暖和。”
……
丫鬟们唧唧咋咋的个不停，陈乾也属实无奈。
这种事放在他穿越前的年代里，压根儿就不会发生。
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一定要服饰谁的法。
可这感觉，的确有点爽啊！
暖呼呼的丫头们多可爱！
悄然抽回了手，在丫鬟们错愕的眼神中，他伸手轻抚着丫鬟们的脑袋，丫鬟们这才释然。
一个个乖巧的伸着脑袋，等着少爷的抚摸。
正享受着，嫣儿心翼翼的捧着一碗热乎的姜汤走入了屋子。
迈着碎步，一双眼睛时刻注视着手中的姜汤，生怕动作太大洒出来一点。
直到床边，她这才屈下膝，把姜汤放在床沿上，而后左右环顾。
“谁看见勺子了？”
陈乾忽的伸出手，在嫣儿的脑袋上轻轻一敲。
“我又不是病号。”
着，陈乾坐起身来，伸手接碗的时候，陈乾忽的伸手抓住了嫣儿的手。
手心被姜汤捂得滚烫，手背被寒风吹得一片冰凉。
陈乾深深看了嫣儿一眼，一口把姜汤喝下，一把将嫣儿拉入了温暖的被窝。
在一群丫鬟们的闹腾中，愉快的夜晚又开始了。
……
在隔壁住所内，仆人们也挤在一处取暖，听得陈乾和丫鬟们闹腾出的动静，他们也不觉得烦躁。
“有时候真羡慕少爷啊，大的事都跟没事人一样。”
“那你可有得学了，想当初少爷被老爷从青楼抓回来毒打了一顿，结果咱们少爷下午时候就撅着屁股又溜去青楼了。”
“哈哈哈，咱们少爷的光辉事迹你还记着呢。”
“咳咳，都早些睡吧。我刚会儿听阳伯，少爷给咱们找了靠谱的活儿，明儿咱们可不能给少爷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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