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我饿了。”
狐狸不懂得委婉，她饿了，便会眼巴巴看着你，想要什么，眼中显示得明明白白。
“想要吃什么？”
沈玉堂用指腹摩挲着狐狸的嘴角。
回答他的不是狐狸的声音，而是她含住他指腹的动作。
沈玉堂没有拒绝，任由狐狸用牙齿磨着他的皮肤。
她像个耐心很好的猎人，明明十分渴望他的血，但她的动作却不急不慢，像是在吃正餐前的祷告。
渴望、虔诚。
最先忍不住的是沈玉堂，狐狸的动作太轻太慢了。
“我帮你。”
沈玉堂低沉着嗓子，昨日指腹上的伤口在狐狸的舔舐下已经痊愈。
沈玉堂再次用针扎了几下，血滴争相往外冒，狐狸一看便急得不行，生怕它们滴到地上浪费了。
“吸吧。”
沈玉堂将指腹放在狐狸唇瓣前，宠溺地看着她。
狐狸也不客气，但极其有分寸。
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沈玉堂的手指，狐狸扑进沈玉堂的怀里，用亲昵来表达自己的感谢。
“等会儿带你下山，给你买些东西。”沈玉堂抚着狐狸的发丝，“今日我们需要变成狐狸的样子，我抱着你去。”
沈玉堂需要将狐狸的身份准备好，才能带她回沈府，眼下他身边连件像样的女子衣服都没有，肯定是不行的。
“在外面一定不能化形。”
沈玉堂一句，狐狸并在他怀里应一句，十分听话。
“公子，你终于出来了。”成墨将马车等东西都准备好了，看见沈玉堂抱着狐狸出来，连忙上前问道，“它也去吗？”
沈玉堂还没话，狐狸便“吱”了一声，狐狸头昂的高高的，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成墨：我就问一嘴，你跟我显摆什么呢？！
成墨以为沈玉堂是去山下的集市买些笔墨书册，哪知道沈玉堂直奔集市上最好的一家裁衣店。
成墨不太明白，府中上月才送来不少新制的衣裳，他都没看沈玉堂穿，怎么今日又要来做。
成墨的疑惑在看见沈玉堂往女子用的布匹那边走的时候更加迷糊了。
他家公子要给女子送衣裳。
那女子是谁？
为什么要送？
成墨把府中几位姐的生辰都想了一遍，都和现在的时间对不上。
所以……这衣服究竟要给谁？
沈玉堂用手指向一件水红色的绸缎，怀中的狐狸“吱”了一声。
沈玉堂明白，这是不喜欢的意思。
他连续看了好几种水色，狐狸都不太满意。
“掌柜这边是否有成色好些的缎面，价钱不是问题。”
沈玉堂周身气度不凡，身上穿着便像个世家公子，这掌柜倒也会看人，给陵中二一个眼神。
“公子，您稍等，我让人去拿。”
沈玉堂不着急，抱着狐狸顺毛。
“云霁，你做个什么颜色的衣服才好？”
沈玉堂听见熟悉的名字回头，和屋外的纪木、云霁对上了眼。
“玉堂，你怎么在这！”
纪木面露惊喜，她今日听闻沈玉堂告假，心里还有些失落，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
“你们今日不在学堂吗？”
一看沈玉堂愿意和自己话，纪木抢着回答：“夫子今日家中有事，让我们自行温习。”
“你怎么来这里了？”
“来做件衣裳。”
沈玉堂对着屋外的云霁打了声招呼，便抱着狐狸坐回了原位。
纪木这才注意到沈玉堂怀中的狐狸。
就是为了它才告假的吗？
纪木看了眼狐狸，它正窝在沈玉堂怀中，两只爪子正抱着沈玉堂日常佩戴的那块玉佩，嘴巴时不时咬上一口。
沈玉堂低着头，双手护着它的身子，生怕它摔着碰着。
纪木有些吃醋，对个宠物都那么好，为什么对她就那么不假辞色呢。
“公子，这是你要的布匹。”
掌柜将一匹湖蓝色的料子放在沈玉堂身边的桌面上。
“这是我们最好的料子了，公子要是看得上，可以裁上一身。”
沈玉堂顺着掌柜的视线看了一眼，虽不是很好的，但在这个镇上能拿出一匹雨丝蚕布来，也勉强过得去。
狐狸没有反对，沈玉堂便不再挑了：“就这个吧，做两身衣服。”
掌柜哎了一声，看向沈玉堂，问道：“那位姐什么时候方便来量个尺寸？”
“她不来，我把尺寸写给你，做好了，你送到金林书院便好。”
掌柜连声应了几声，吩咐店中的伙计照顾好沈玉堂，接着他把视线移向纪木：“这位公子，需要些什么吗？”
纪木依旧是一副书生的打扮，她今日过来是为了买一件女装的。
“你们这里有现成的衣裳吗？”
“有的，公子，看您想要什么样式的。”
纪木看了一眼沈玉堂，眼神有些飘忽。
“我是买……给家妹买件衣裳。”
“那您先和我个大致尺寸，我给您挑两件看看。”
纪木点头，将自己的尺寸报了出来。
到现成的衣裳，沈玉堂看了眼怀中的狐狸，觉得自己应该也需要。
掌柜将最近流行的一些衣裳款式拿了出来，沈玉堂站在一边，纪木原本还有些紧张，不久就变成了羞涩。
她在心里幻想着，如果她现在是女子的装扮，她们二人就像是一对外出采办的夫妻。
沈玉堂不太懂女子的衣裳，狐狸不爱穿衣服，看到这些兴致缺缺，依旧在咬着玉佩玩。
“玉堂，你喜欢什么颜色？”
纪木站在沈玉堂身边，动作有些扭捏，可为了明日的计划，她还是问出了声。
他喜欢什么颜色？
沈玉堂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颜色，只是稍微偏爱淡色。
怀中狐狸的皮毛是蓬松的奶白色，奶乎乎的，所以沈玉堂随口答了句：“白色”。
纪木有些可惜，那些衣服中没有白色的，好在有她喜欢的红色。
纪木偏爱粉红，纪母也经常夸赞她穿红色好看。
“我就要这件吧。”
纪木将衣服交给掌柜，看到沈玉堂还在那看，不由地走过去问道：“纪兄也要买吗？”
沈玉堂点头，选了一件水绿色和一件淡紫色。
“这两句你让绣娘将腰围和袖口收一些，我今日便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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