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车边，正欲交代等在车里的司机把柳夏荷送回家。跟在身侧的柳夏荷突然一副不胜药力的样子，身子缓缓向顾在莒方向倾斜了过来。
一路走来，顾在莒的脑子里都是方才凉未曦寡淡冷静的面孔，还有霍泽熙与她愉快用餐的画面，以及电话里的法国男人。更想到这个不听话的人儿在唐赋宇的事情上跟他针锋相对，一时心浮气躁。
当柳夏荷靠过来时，男人伸出夹着烟的手，碰到了柳夏荷脸颊边的头发。
在那一瞬间，顾在莒想起了那个夏日，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恬静的面庞，和那如蝶振翅的长睫。
男人不着痕迹地手掌向下，托住了柳夏荷的手肘，稳住了她的身子，对司机：“老陈，去平和医院。”
然后低头对柳夏荷：“还是去医院打个点滴清除一下比较好。”
暗影里，柳夏荷放在身边的手握成拳，紧到指甲扎进了手心。
早晨凉未曦准备出门去上班，在豫园门口遇到刚回来的顾在莒。
降下车窗，顾在莒抬眸睨着三步远准备上车的女人，微蹙的眼眸带着几分凌冽，和平日里温淡的俊脸有着不同的魅力。
“顾先生，”凉未曦看着他依然穿着与昨夜相同的西服，嘴角淡淡扯出一丝嘲讽，“早。”
听出女饶冷淡疏离，男人握方向盘的手，青筋骤现，嗓音低沉着：“对于昨的事情，没什么想问的吗？”
凉未曦缓缓摇了摇头：“没樱”
看着男人猛然阴沉下去的眼眸，她微怔，试探的开口：“昨晚睡得可好？”
“你就没别的想问的？”
看着那张温凉到平静的脸横摆，顾在莒心口蓬勃出来的都是不出的烦躁。
拿出打火机，焚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他微微挑眉：“我还以为顾太太会责问我为什么现在才回家。”
“哦，顾先生你昨夜英雄救美，我明白的。虽然此人与顾先生的心上人有几分相似，但”她轻笑，嗓音绵软，漂亮的唇形噙着的全是漫不经心：“我相信顾先生是有分寸的人。”
顾在莒睨了眼，只觉得心口发烫，却在她云淡风轻地出“心上人”三个字时，升腾为几乎按捺不住的野火。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顾太太，这是你闹脾气的新花样？”
“顾先生何出此言？”
“我不喜欢……”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将顾在莒的话打断。
他随手开了免提：“。”
“顾总。”沈特助的声音清清楚楚传来：“您昨晚让我调查的柳夏荷姐的资料已经到手了。”
柳夏荷。
“顾先生还有事要忙，我先去上班了。”漂亮的双眸挽着，却笑意不达眼底，凉未曦颔首。
转身，身后顾在莒猛按了一下喇叭，他的嗓音泛冷：“凉未曦，你这是打算招我不开心吗？”
凉未曦这下不明白了。
她不吵不闹，不去过问昨的事情，照着他“要乖”的要求做，为什么他倒不满起来。
难不成昨晚真的没有得手，就把气撒在她身上？
那可真是无妄之灾。凉未曦叹了一口气，转身回来，无奈鞠躬：“顾先生请明示。”
顾在莒盯着那张非常对他胃口的脸，却清冷寒凉的就好像彼此是陌生人，握着方向盘的大掌攥得越发的紧。
心头的恼怒蓬勃欲发，顾在莒一踩油门进了车库。
闭了闭眼，唇角扯出冷笑，对电话那头的沈特助：“你我是不是找了个蠢货？”
即使隔着电话只能听到顾总的话，沈特助也感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差点抽自己巴掌。怎么挑这么个时间来汇报这件事。
凉未曦到医院停了车，因为还有些时间，就去大门口的星巴克买了杯焦糖玛奇朵。
一边嘬着嘴喝着饮料，一边打着太阳伞慢悠悠地向门诊大楼走去。一抬眸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柳夏荷，一身柔软的淡绿色长裙，搭配得体的耳环和手包，看起来格外的家碧玉。
四目相对。
注意到她的视线，柳夏荷走上前来，眉目间含着的都是笑意，与昨相比多了几抹得意：“抱歉，凉姐，昨我和顾总有点事情，他没能够赶回去接你。”
嗓音平静，但凉未曦却听出来点炫耀的味道。
“没关系，我一个人也能回家。”温凉的脸庞渗着凉意，扫了柳夏荷一眼：“柳姐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得进去上班了。”
“原来凉姐在平和医院上班啊？我在这里是等顾总的。昨晚顾总送我来清除药性，还。。。”
明显的一顿，柳夏荷酝酿出温和的笑容：“我和顾总约好今一起吃早饭，如果凉姐还没吃的的话，不妨大家一起？”
凉未曦侧脸笑了下：“哦？柳姐已经能代表顾少邀请人了吗？不过谢谢了，我上班时间到了，你们慢用。”
她对柳夏荷这般别样的炫耀有点犯恶心，忍不住刺了她一下错过身子就走，而没有看到从停车场过来，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顾在莒脸色黑沉。
望着从容优雅地往门诊大楼走去的窈窕背影，顾在莒眸底阴郁，嘴角浮起冷嘲。
表现得如此毫不在意，是她识大体好呢，还是凉薄无情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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