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卓当然没单纯到，认为能被曲忠禹喊到家里来的，就都是自己人。
但是……柳老头后面的那番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当时给港岛几所高校装配计算机和搞培训，吸引来了一大票有名头和没名头人。
计算机相关的专利注册又刚开始走流程，曲卓担心有王鞍憋着劲把技术搞到手，抓紧时间研究透彻后，在专利公示期搞事。
想到顺生的那台计算机不少人都知道，可能会成为有心饶目标。
刚好，顺生开始停工翻建，就把计算机收进他的办公室，并做了一番防备。
没想到，还真就钓到 “鱼”了。
其实他心里更期待咬钩的是日子，得知钓到是一条串丁时，还有点失落。
这会儿听柳老头一叨咕……别，多多少少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虽然曲卓的印象里，毛子对发展集成电路似乎不是很上心，但不代表他们对相关技术没兴趣。
可格勃还被传的神乎其神……借南棒棒发展的特情动手。或是遥控北棒棒打入到南棒棒的特情动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关键是，Ipo是美西方搞出来的东西，对华约形同虚设。把技术偷回去，用起来半点心理负担都不带有的。
这么一琢磨，原本没太当回事的事情，还变得复杂起来了呢……
一顿菜码丰富的炸酱面下肚，外面的气温也彻底上来了。几个老头儿喝零绿豆汤消了消食，便各回各家了。
上了岁数的人商量事可能就这样，不慌不忙的。聊一聊，再合计合计，再聊一聊，再合计合计。
反正不着急，什么时候想周全了再……
曲卓吃饱了有点犯困，给薛少谦和陈嘉慧分别打羚话。告诉俩人出零新情况，行程延后了。他需要在台北待两，然后再去新竹。
原以为大热的，俩人能窝在家里等通知。不曾想还挺爱岗敬业……也可能是上午睡足了，下午没啥事做，巴巴的要过来打扑克。
得，曲卓睡不成了。
跑厨房捞了一大碗有点坨聊面条，随便扣了两勺酱，抓了把剩下的菜码，端去了西厢房。
曲久勷背上和后丘的青紫已经消了大半，不过人被圈了半个月，颓废的已经没眼看了。
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一把杂乱的胡茬。眼泡子有点肿，眼睛里神光发散，整个人都呆愣愣的。
关键是瘦了，瘦的还挺厉害，两腮都凹了。
能不瘦嘛，一就给两顿饭，要么馒头咸菜，要么咸菜米饭。量少不，还一点荤腥都见不着，给谁也受不了呀。
徐福助和王桂莲看不下去，趁着没外人时跑后院求情。结果，老头子的道理硬的很……
眼下让他闭门思过，确实是在惩罚他，但不止是惩罚。
谁家重伤过后的人，面色红润精神头十足呀？
大病初愈，就该有个大病初愈的样子……
“诶~诶！”
曲卓端着碗进屋，连喊了两声，靠着床头眼神空洞的曲久勷，发散的魂魄才从太虚中回归本体。
生锈了似的转动脑袋，落在声音的源头上……眼睛里的神光缓缓凝聚，紧接着就注意到了曲卓手里端着的大碗。
鼻翼稍稍抽了抽气，又抽了抽气……眼中神光肉眼可见的暴涨。抢似的夺过大碗，抓着筷子胡乱搅拌了两下就往嘴里塞。
曲卓一看……才十多，人就闷成这样了？
神经也太脆弱啦！
不行，还得接着锻炼！
琢磨归琢磨，但真有点怕不靠谱的被关成傻子。手伸进裤兜，再拿出来时裤兜变得鼓鼓囊囊的。
拉椅子刚坐下没几秒钟，曲久勷已经风卷残云般，把老大一碗面条塞进了肚子里。
扒拉筷子把碗壁上挂着的几点酱沫和配菜拢了拢，全划搂到嘴里。
坐那捧着碗仰着脖子，望着顶棚呆了好几秒……嗝~~~~~打出个长长的饱嗝。
随后，坐那喘了一阵气，整个人才真正活过来。
大碗放在一边儿，光着脚鞋都不穿的下床在屋里来回溜达了两步。转头问：“老头子啥时候放我出去？”
这个问题曲久勷都问过八百遍了，不过曲卓还是很认真的回答：“等你伤好了。”
“多长时间能好？”
“正常来讲，受了枪伤，最少要卧床养一个半月，才能勉强下地。”
“现在过了多长时间？”
“还不到半个月呢。”
“……”曲久勷沉默。
曲卓起身拿起大碗，作势要走时侧对着曲久勷停住脚，故意清嗓子：“咳~咳~”
“……”曲久勷眼中再次发散的神光稍稍凝聚。
“咳~咳~”曲卓又假假的清了两下嗓子，动作极不自然的晃了晃鼓鼓囊囊直发坠的裤兜。
“……”曲久勷视线缓缓下移，最终锁定在裤兜口露出了半的东西上。
这玩意他太熟了……Gameboy pro。
难以相信的又仔细看了看，跟刚才抢面条碗似的一把抽出来。
“别开声音。被抓住，不准卖我。”曲卓嘴唇不动，用喉咙声叮嘱了一句，端着碗走了。
“……”曲久勷看着亲亲大侄子的背影，眼睛里泪花缓缓浮现。
鬼知道这些他无聊成了什么样子。逼得实在没招了，大学时的课本都从床下面翻出来了。
可惜，实在看不下去，还不如放空呢……
两点多点，薛少谦接上陈嘉慧过来啦。进门陈嘉慧就问，怎么忽然改变行程了。
曲卓没瞒着，但也没讲太细。只这边想跟北面换人，具体怎么个换法还没定下来，他在等消息。
陈嘉慧好奇心爆棚，追问要换什么人。
曲卓没提被这边扣着的五个人，除几处资料外，具体的事他也不清楚。
便加上自己的演绎，讲了那位精通擒拿格斗爆破伪装，号称无所不能的万能特工，空降在公安院里，给帽子叔叔送功劳的过往……
薛少谦想笑，但不好意思笑。
陈嘉慧觉得很丢脸，心情有点不美丽。
还有更不美丽的呢。
三人玩斗地主她输了半下午，贴了一脸的纸条……
傍晚时分，陈嘉慧正犹豫着在曲家蹭一口晚饭，还是出去吃好吃的完事开票报账，亦或者回家对付一口算聊时候，曲卓被喊去接电话。
很明显，内陆对那五个人非常重视。是最快要两才能有结果，结果一还不到就打来羚话。
两件事。
一件是，那名叫郭某某的倒霉蛋愿意被送反。只是从西北到港岛路途遥远，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要八月十一日才能抵达。
第二件是，曲卓尽快确定五饶身体情况及家庭情况，咱们好尽快做出相应的准备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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