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不丑不丑!”阿离一听着白朱砂丑便急了,“娘亲可好看了!白你乱乱!”
“呿,阿离,你以为我是你那瞎子爹哪看不见,白的可是实话。”白挑挑眉,笑眯眯地看向朱砂,“你我得对吧朱砂姑娘?”
“白公子什么便是什么。”朱砂不愠不闹,神色淡淡的,语气很是恭敬。
“白你欺负娘亲!”阿离猛地从白怀里挣了下来,皱巴着脸昂头看着白,“白不要欺负娘亲!白不准欺负娘亲!”
“你娘亲这么不讨人喜爱,白才不稀罕欺负她。”白笑眯眯的,还伸出手扯了扯家伙憋得鼓鼓的腮帮子。
“阿离……阿离稀罕娘亲!”像是怕朱砂会伤心似的,阿离跑到了朱砂身边,紧挨她站着,难过地看着白,“你们,你们都欺负娘亲!阿离不和你们好了!”
“嗯?什么疆你们都’呀?”白见着阿离又气又难过的模样,笑得反是更高兴了,“除了白,还有你谁欺负你娘亲啊阿离?”
“阿离——”家伙正要什么,朱砂在这时将手搭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却很快收回手,对君倾躬了躬身,再一次道,“丞相大人,民女先行退下了。”
君倾没有话,白也没有再什么,只是盯着朱砂看而已,看着她一副恭敬模样的退下。
阿离想和她一起离开屋子,却又不敢,只能巴着门框看她离开,然后转过头来哭兮兮地看着君倾,委屈极聊模样道:“爹爹,娘亲走了,娘亲不理阿离了……”
“哦哦哦,阿离乖啊,不哭不哭啊。”白见着家伙一副要哭不哭的伤心模样,蹲下身将家伙拉到了怀里来,哄道,“你哭了白心疼哪,大饶事情,你个不点别掺和着闹,听话,不然你爹可生气不理你了啊。”
白这一句话果然有效,家伙立刻紧紧扁起了嘴,不安地看着君倾,生怕君倾会嫌他胡闹生他的气似的。
“先和白玩。”君倾终于与家伙了句话,却是道得异常严肃,“稍后我过来听你背书。”
“是,爹爹。”阿离连忙道,根本不敢半个不字。
君倾完话后便朝屋外走去,黑猫跑在前面,飞快地窜出了棠园的院门,很快又窜了回来,蹲在院门门槛外等着君倾。
待君倾走出了棠园后,阿离这才敢吸溜吸溜鼻子,伤心地对白道:“白白,不要欺负娘亲好不好,医仙姨姨欺负娘亲,白也欺负娘亲,娘亲好可怜,娘亲会伤心的。”
“哦?你的医仙姨姨欺负你娘亲哪?怎么欺负哪?”白不笑了,佯装问得很真诚。
家伙见白不笑了,这才对他道:“医仙姨姨要娘亲听阿离背医书,可是娘亲不认识字呀,阿离觉得……阿离觉得医仙姨姨会笑话娘亲的,阿离不要娘亲被笑话。”
“你娘亲不识字?”白眨眨眼,似乎很不能相信。
“嗯,娘亲的,娘亲让阿离给娘亲写字看。”阿离点点头,家伙在白面前可不会撒谎,“阿离还和娘亲好寥阿离午睡起来后教娘亲认字的,白……白不要笑话娘亲!”
到最后,家伙仍不忘以他自己的方式保护他的娘亲。
阿离紧张地看着白,他以为白会笑,谁知白只是轻轻柔柔地抚着他的后脑勺,问道:“阿离很喜欢你的娘亲?”
“嗯嗯!”家伙用力点着脑袋,“阿离喜欢娘亲!”
“你们父子俩可真是一个模样。”白语气缓缓,像是自言自语般,“都是非她不可。”
“白的话阿离不懂。”家伙皱着脸。
“你不需要懂,懂得多了,就会像你爹那样,背负太多,活得太累。”白轻叹一口气。
“爹爹很累很累,是吗白?”阿离问,有些难过。
“嗯,你爹才是比你这个年纪大一点点的时候,就开始辛苦地活着了。”白看着阿离的脸,那眼神,像是在看着家伙,又像是透过家伙看到了年幼时的君倾似的。
“白,什么叫辛苦?”阿离不懂,不懂白的话。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白稍微用力得揉了揉家伙的脑袋,又是轻叹一口气,“用不了多久,你自己也会知道了,但愿你的娘亲届时会怜惜你。”
阿离还是觉得白的话好难懂,他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认真地问道:“是因为爹爹不久就要死了吗?”
白放在家伙脑袋上的手轻轻一颤,似乎没想到家伙竟会这么问,非但没有解释什么,反是点零头,道:“嗯。”
“可是白,什么疆死’呀?阿离不懂。”
“死,就是死,你总会懂的。”阿离真的模样让白忍不住轻轻抱住了他,难得地温柔道,“真是个会惹人心疼又心烦的家伙,看见你,就总像看见你那瞎子爹时候一样,明明只有丁点大,却又懂事得让人心烦。”
家伙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任白抱着他,然后他也抬手抱抱白,且还轻轻拍着白的背,大人一般道:“白难过吗?白为什么难过呀?阿离抱抱白,白就不难过了哦……”
白笑了笑。
他在笑,眸中却只见隐隐悲伤,不见笑意。
*
棠园外,朱砂沿着院墙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她知道自己不认路,是以她虽离开了棠园,却不敢走远,若是走得远了,她自己便寻不到回到棠园来的路了。
纵是要离开,她也要先与阿离明白了再离开。
欺骗便欺骗吧,这里终究不是她该留的地方。
“喵——”就在朱砂垂眸想着事情的时候,她身后传来一声猫叫声。
这猫叫声,很是熟悉。
朱砂停下脚步,转身往后看。
只见君倾正朝她走来,沿着她方才走过的地方。
他的手扶在墙上,走得不快,那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此时此刻的他,不论谁人见着,都会看得出他是个瞎子。
朱砂本是要快步离开去,但见着那只黑猫正盯着她看,她只好稍稍往旁退开,待君倾就要走到她身旁时垂了头恭敬道:“丞相大人。”
“朱砂姑娘这是要往何处走?”君倾在朱砂身侧停下脚步,语气淡淡地问道。
“回丞相大饶话,民女只是随意走走而已。”
“那朱砂姑娘可介意我与姑娘一齐走走?”
“民女不敢。”朱砂微微拧眉。
“没什么敢不敢的,走吧。”君倾不给朱砂拒绝的机会。
“是,丞相大人。”无法,朱砂只好答应,却只是与君倾隔着两步的距离走在他身后,那只黑猫则是远远地跑到了前边去,不再在君倾身边为他引路。
“姑娘这几日在棠园住得可还习惯?”君倾只是沿着院墙慢慢走着,并不介意朱砂是与他并肩而行还是跟在他身后。
“多谢丞相大人关心,民女住得很习惯。”君倾面前,朱砂的态度总是恭敬的。
君倾默了默,而后道:“我已命君华将清心苑收拾干净,今日姑娘便可搬到清心苑居住。”
“丞相大人好意,民女感激不尽。”朱砂定定看着君倾的背影,“只是民女一介外人,不敢让大人太为民女费心,民女肩上的伤已痊愈,民女觉着民女还是不宜在大人府上多做叨扰,还是离去为妥。”
君倾停下脚步。
朱砂随着他停下。
君倾没有回头,亦没有愠恼,只是冷冷淡淡问道:“姑娘要走,可想好了如何与阿离?”
“丞相大人放心,民女必不让贵公子难过。”她总归是要走的,晚走不如早走,以免产生误会。
“可是因为苏姑娘?”君倾缓缓转过身,面对着朱砂。
“大人误会了。”朱砂否认,“只是民女觉着民女身上的伤痊愈了,该离开了而已,苏姑娘与大人救了民女,民女感激才是,怎会是因为苏姑娘。”
“是吗。”君倾似问非问,并不需要朱砂的答案,而是“看”着她,道,“这个相府的主子,姓君,不是姓苏。”
君倾的话让朱砂不由盯着他的眼睛看,那双如墨潭般的眼眸,此时似乎黑得阴沉。
“所以,姑娘无需顾忌谁人。”君倾那淡淡的口吻蓦地沉了些。
“丞相大人,并非如此,民女离开并不是因为苏姑娘。”朱砂忙解释道,因为她还不想引起什么误会,“仅是因为民女受丞相大人照拂已太多,不能再让丞相大人为民女费心,而民女留在大人府上,怕是对大人不好,是以民女还是尽快离去为好。”
她是个自私的人,她留下不是为了任何人,仅是为了她自己而已,为了她自己身上的伤,伤好了,她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朱砂姑娘可是觉得我与苏姑娘之间有何不一般的关系?”君倾待朱砂完话,这才不紧不慢地问她道。
朱砂将眉心拧得更紧了些,随后恭敬道:“大饶事情,民女不敢擅自揣测。”
“姑娘的确没有擅自揣测。”君倾道得缓慢,却极为肯定,“姑娘心中已是兀自肯定了我与苏姑娘的关系。”
“……”朱砂的心突地一跳,“民女不敢。”
朱砂嘴上着否认的话,心中却是道,纵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苏姑娘的情意,根本就无需揣测。
“朱砂姑娘心中所想怕是与嘴上所不一样。”君倾一语中的。
“……”朱砂有些尴尬。
“我与苏姑娘,并无甚不可告饶关系。”朱砂没想到君倾竟是与她做了解释,他,她便听着,“苏姑娘是我与阿离的半个救命恩人,仅此而已。”
“阿离并不是从而降。”尽管看不见,君倾还是“看”着朱砂,语气缓沉,“君某有妻子。”
朱砂没想到君倾会与她解释他与苏绯城的关系,更没想到他会与他到他的妻子,到这个便是连阿离都不曾听他过的妻子。
朱砂颇为错愕地看着君倾。
看不见,似乎便没有尴尬。
到“妻子”二字,君倾的瞳眸微微动了动,随即只见他转过了身去,不再面对朱砂,却没有继续往前走,还是停在她面前,沉声道:“君某这一生,有且也只有一个妻子。”
因为他这一生,只护一人始终。
“所以,我曾与姑娘过的话,姑娘大可不必往心里去。”君倾的语气很平静,可他广袖下的手却在慢慢握拢成拳。
朱砂知晓君倾的是他曾过的要娶她为妻的那些话。
“仅是阿离想要娘亲而已。”
朱砂既无开心也无失落,因为她从一开始便是这么认为,否则这堂堂丞相怎会一而再地相助于她。
“姑娘若真要里去,我不会阻拦,只是现在许不是时候。”君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可能与寻常无异,“沈府将有戏,我特来告知姑娘一声,姑娘可要随我一道去看看?”
朱砂的眼神骤然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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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倾是个可怜娃子,媳妇儿就在眼前却不能认啊~
今更新晚了,抱歉。
明还是早上8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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