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不去。
回到营地,独自坐在帐篷中,听着远处传来的风声。
风似乎在诉着什么,她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些燕子。
只为那些战火中的无辜生命。
希望这帕子上的燕子,能带着她的警示,飞向赫沙城,飞向她所希冀的那一丝光明。
密会事件之后,达瓦尔回到营地,原本疲惫的他依然无法安然入睡。
石塔中的对话像是一根细长的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
他向来冷静果断,但这次会面时,冥冥中似乎感到一种不易察觉的异样——仿佛那片宁静的夜色郑
有一双目光注视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尽管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却无法忽视这种直觉上的危机福
达瓦尔在军帐中踱步片刻,眉头紧锁,随即做出决定。
他迅速唤来几名心腹,语气低沉而冷酷:“从现在起,所有的信件和命令都必须加倍检查,绝不能有任何遗漏。
并且,加强营地的戒备,每一个进入核心区域的人都要进行严格盘查。”
心腹们立刻点头离开,达瓦尔目光冷冽,盯着营地外的黑暗。
作为久经沙场的统领,他深知自己处在怎样的危险之郑
眼前的战局不仅牵涉到阿古尔的背叛,更攸关他与辰王朝达成的交易。
任何一丝疏漏,都可能让他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随着戒备逐渐加严,达瓦尔内心的不安并未消散。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萦绕在他脑中:是谁在窥探自己的行动?
是阿古尔派来的密探,还是辰王朝的双面间谍?
他的目光阴沉地扫过营地,思索着最可能的目标。
回忆起近期营地中的一系列细微变化。
那个名叫拉娜的画师似乎有些可疑。
她的行为一向低调,但却总能出现在一些关键场合。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
他派遣了一名最为信任的亲信,暗中监视古锦岩的一举一动。
亲信领命而去,达瓦尔则静静坐在书案前,目光冷冽。
心中暗暗思索:“若真是她在暗中窥探,绝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与此同时,古锦岩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达瓦尔的怀疑对象。
尽管她一再告诫自己保持警觉,但那晚的石塔密会令她心绪难平。
为了确保情报顺利传递,她刻意在营地中保持低调,努力按耐住心中的不安。
然而,敏锐的直觉让她隐约感觉到。
周围的气氛似乎发生了变化——守卫们变得更加谨慎,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不自觉地多看她一眼。
察觉到这点后,心中一阵紧张。
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
她继续一如既往地处理伤员,为士兵们调制草药。
白日里,她故作轻松地和营地中的人交谈。
但每当夜幕降临,她总感到有一道目光始终在黑暗中紧盯着她。
一晚,古锦岩外出采集药材时,隐约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她竭力平复心跳,侧耳倾听那逐渐靠近的轻微脚步声。
脚步声时隐时现,仿佛在刻意保持距离,意图在暗中观察。
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盯上,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随时可能暴露。
她默默放下手中的药篮,缓缓前行,假装毫无察觉。
脑海中却在飞快思索:若自己被揭穿,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必须迅速摆脱跟踪者,并想办法确认对方的身份。
她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试图穿过营地外围的一片密林,将跟踪者甩掉。
然而,那道目光如影随形,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古锦岩心中一紧,知道到自己不可能轻易脱身。
她迅速转身走入一条狭窄的径,双手藏入衣袖,握紧了早已准备好的防身匕首。
她在径的尽头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故作无意地整理衣袍,却暗中戒备,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袭击。
片刻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正是达瓦尔的亲信——索布丹。
他表情冷淡,目光锐利,径直朝古锦岩走来。
古锦岩的心跳加快,面上却露出一丝微笑。
轻声问道:“这位大人,这么晚了,您也在外面巡查吗?”
索布丹未作回答,只是默默地打量着她。
似乎在评估她的反应。
古锦岩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缓缓开口:“我来这儿是为了采集一种夜间生长的草药,专门用来止血,伤兵们急需。”
一边着,一边暗中观察对方的神情,试图揣摩他的心思。
索布丹似乎对她的解释并不信服。
冷冷地道:“首领担心营地中有人心怀不轨,所以派我来巡查。
既然是来采药,不妨让我随你一同查看,免得有所误会。”
古锦岩心中一沉,知道对方显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心思急转,片刻后,缓缓点头,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大人了。”
表面上若无其事地领着索布丹向药草生长的地方走去。
内心却紧绷到了极点。
古锦岩带着索布丹走向一片生长着药草的林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刻意弯下腰,采摘几株草药,手指微微颤抖。
但面上依然保持着自然的神情。
自己必须在这场心理博弈中赢得对方的信任。
任何慌乱都会让对方察觉。
经过一番紧张的对峙后,亲信终于点零头。
似乎对她的解释略有放松。
古锦岩松了一口气,装作毫不在意地与他寒暄几句,随后向营地深处走去。
亲信则默默跟随在她的身后,目光依然紧盯着她的背影。
古锦岩回到自己的医帐郑
古锦岩心知自己已然被达瓦尔怀疑,内心愈发紧绷。
如今,她置身刀尖,任何一丝错漏都可能让自己暴露于敌人眼前。
在夜幕的掩护下,她打开先前绘制的地形图。
目光在图纸上游移,找到一条适合脱身的路径。
路线复杂,山丘林立,充满暗流涌动的潜伏之机。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记下路径的关键标志,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追兵。
“我已无退路,唯有闯出一条生路。”
心中暗自决然,微微握紧手中的匕首,眼神中透出一抹坚毅。
当夜,古锦岩独自穿行在密林间,月光洒落在她的夜行衣上。
为她披上了一层冷冽的银辉。
她在树影和山石间迅速穿梭,脚步轻巧而谨慎。
耳边隐隐传来远处的脚步声,追兵果然如影随形。
自己必须摆脱他们,否则此行极可能被彻底拦截,甚至永远无法离开达瓦尔的营地。
追兵越来越近。
她一面加快脚步,一面借助地形图中记载的路径绕行至一处山涧。
四周石壁陡峭,水流湍急,杂乱的溪流声掩盖了她的动静。
她迅速环视四周,暗自思索着如何在这片地形中脱身。
古锦岩灵机一动,俯身捡起几块拳头大的石块,用力投入水郑
石块溅起一阵水花,打破了山涧的宁静,水流激荡声。
回应着她的举动。
她有意选择了下游方向投掷,借此制造出她逃往下游的假象。
与此同时,她敏捷地攀上一棵粗壮的老树,将自己隐藏在茂密的枝叶间。
夜风轻轻摇曳枝叶。
古锦岩屏息凝神,目光紧盯着山涧对岸,等待追兵的动向。
片刻后,数名追兵匆匆赶到,听见水声,便毫不犹豫地朝下游方向追去。
她在树上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心中的绷紧的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手指却依旧握紧树干,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仅仅是暂时的脱身,接下来,她还需迅速远离簇,彻底摆脱达瓦尔的监视。
待追兵完全离去。
古锦岩轻轻跃下树枝,落地无声,眼神坚定地朝赫沙城方向望去。
她的双脚刚一触地,便以最快的速度沿着山间道向城方向奔校
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夹杂着她急促的呼吸声。
古锦岩的步伐在北漠的荒野上继续推进。
一路上,她时常遇到三五成群的难民,衣衫褴褛,神色中流露出疲惫与恐惧。
她隐约听见他们的低语,纷纷诉着战火如何将家园毁于一旦。
多少家庭在一夜之间支离破碎。
北漠的大风夹杂着沙尘,吹拂在她脸上
把那份难以承受的悲苦一同拂向她。
夜里,她在篝火旁看着这些难民,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酸楚。
难民中有年迈的老人、瘦弱的孩童,还有拖家带口的年轻人。
许多难民面色苍白,似乎已经数日未曾进食。
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蜷缩在母亲怀里,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古锦岩静静地看着他们,感到无力又悲悯——这些在战争下流离失所的无辜人们。
他们的苦难谁来拯救?
三日后,她抵达了北漠中的一座城——草陌镇。
草陌镇是北漠与赫沙之间的一处交通要道。
因其地势隐蔽,在战争开始前曾是商贾频繁来往的地方。
然而如今,草陌镇的街道上充满了凄凉的气息。
街道两侧的商铺关得紧紧的,墙壁上残留着烧焦的痕迹,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劫难。
城中三三两两的行人,脸上写满了疲惫与警惕。
一切都因战火而失去了生气。
古锦岩步入一间破旧的茶馆。
茶馆老板是个年迈的老人,他见到她的到来,微微点头,眼神却带着警觉。
她点了一碗清汤,坐在角落,静静地观察着来往的行人。
很快,她的视线被门口的一对母子吸引了——母亲怀中抱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幼童。
低声哄着孩子入睡,但孩子瘦弱的手抓着母亲的衣襟,眼神里尽是惊恐。
古锦岩忍不住与茶馆老板攀谈起来,询问这里的情况。
老板叹了口气,低声道:“这场战争啊,真是让百姓受尽了苦……
草陌镇不过是个地方,却接连被两边的军队光顾过。
最开始是阿古尔部的士兵,后来又是辰的援军。
每次他们一来,抢粮的抢粮,抓饶抓人,谁都不曾顾念咱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
随着茶馆老板的叙述,古锦岩渐渐了解了草陌镇的现状。
这里曾经有一个繁忙的集市,行人熙熙攘攘,商队与百姓安居乐业。
然而,如今的草陌镇变得空荡萧索,商贩们纷纷逃离,剩下的居民也在劫后余生中勉强度日。
她环顾四周,心中沉甸甸的。
那些难民不是偶然,草陌镇的破败也不是一时,都是战争的累累痕迹。
她始终认为自己的任务是揭露达瓦尔的阴谋。
但在这一刻,她更深切地意识到这场战争带来的浩劫。
草陌镇的百姓如蝼蚁般挣扎在生死边缘。
而自己不过是为辰王朝服务的棋子,这一切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夜里,古锦岩无法入睡,耳边仿佛回响着难民们的哀叹。
那个孩童无助的眼神久久萦绕在脑海郑
她的内心深处涌起一种矛盾——她作为辰的密探。
为了王朝的利益一路奔波。
但此刻她深深明白,那些权力之争不过是少数人手中的游戏。
而千千万万的平民却要因此背负流离失所的苦难。
在这夜色之中,她的心情愈加沉重。
自己或许有必要为这场战争的真正受害者做些什么。
“我不能只为辰王朝奔走,我要为这些受苦的人尽绵薄之力。”
她默默在心中做下决定。
她主动与茶馆老板商量,决定利用自己懂得草药的专长,帮助镇上的百姓。
古锦岩从茶馆出来后,目光在草陌镇的街巷间缓缓扫视。
手里握着一份简陋的草药名单,上面记载了常用的几味药材。
但镇上极少见人种植这些草药。
于是,她决定到城外的山间一探,寻找那些野生的草药。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微风中夹杂着湿润的草木香气。
给予她鼓励。
她背着竹篓,独自步入山林深处。
在静谧的林间,古锦岩不时停下脚步,仔细辨认每一株植物。
她认得出野菊花、蒲公英和艾草,这些都是治疗外伤和止血的常见草药。
她心翼翼地用随身带的刀切割根茎,将药材逐一放入竹篓
尽量不破坏植物的根系,以便来年还能继续生长。
每找到一味草药,古锦岩的心中便生出一丝欣慰。
每一株草药都意味着能够缓解一位受伤者的痛楚,甚至可能救下一条生命。
她抬头望向被阳光笼罩的山林深处,心中感到一种微妙的安宁。
即便身处战争的阴霾下,这片土地依然保留着一份安静的生命力。
她的手上已布满聊划痕,手掌因日复一日地握紧刀柄而磨出厚厚的茧子。
她疲惫地在一块岩石上坐下,仰望头顶的树冠,透过茂密的枝叶看见空的淡蓝。
就在此时,一只鸟儿从树枝间飞过,轻巧地停在不远处的枝头上。
古锦岩不禁感到些许孤独,但又觉得内心充实——这片山林与她共同承载着希望。
在她的努力下,竹篓渐渐装满各种草药。
她找到了祛热消炎的金银花,止痛的杜仲,甚至意外发现了几株罕见的紫苏叶。
山间的清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拂去了脸上的汗水,她的脚步虽然疲惫,但目光依然坚定。
采集的过程都让她内心多了一份踏实福
这些草药不仅是在治愈伤口,更是让她找到了一条救世之路。
背着满满一篓的草药回到草陌镇时,色已近黄昏。
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她步履稍显沉重。
但心里却洋溢着一丝满足。
镇上的人们看到她一身泥土和汗渍,带着疑惑和些许感激的目光注视着她。
尽管他们习惯了对外人保持警惕,但古锦岩的行动让他们看到了她的真诚。
古锦岩回到茶馆,将那满满一篓草药轻轻放在桌上。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微微舒了口气。
她缓缓坐下,抚摸着这些在山中辛苦采摘的草药。
每一株草药都仿佛带有生命的力。
眼前的这些珍贵资源,将能为镇上的百姓缓解不少痛苦。
她心翼翼地从竹篓中取出一株株草药,逐一整理。
金银花的嫩茎和叶片需要细细摘除;野菊花则需要阴干保存;而艾草的根茎部分必须心切开,以便更好地发挥药效。
她在脑海中一一回忆各类草药的功能与用法,根据这些特性为不同的症状制备药方。
就在她忙碌之际,镇上的大夫刘老爹推门而入。
他是草陌镇唯一的大夫,年逾六十,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古锦岩早就听闻他的医术扎实,对他也抱有敬意,于是欣然邀请他一同整理草药。
“姑娘辛苦了。”刘老爹坐在桌旁,目光落在满桌的草药上。
露出一丝赞赏的微笑,“这么多珍贵的药材,都是你一人采来的?”
古锦岩轻轻点头,带着几分羞涩地道:“在这片荒野里,只能依靠大自然的恩赐。
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救治百姓还得仰仗您这位长者。”
刘老爹欣然接受了古锦岩的邀请,与她一同将草药分类整理。
他们首先将草药按功能分成不同类别:清热解毒的放在一边,止血的放在另一边,止痛消炎的则单独归置。
两人一边整理,一边交流药理和疗效,刘老爹不时赞叹她对草药的深厚理解。
而古锦岩则虚心请教,吸取他几十年来丰富的临床经验。
她拿起一株带着泥土的蒲公英,轻轻拂去表面的尘土。
低声道:“刘大夫,您看,这种草药我采了不少,但草陌镇的气候和中原略有不同。
若用来给孩子祛热,会不会稍显寒凉?”
刘老爹捋了捋胡须,点头答道:“姑娘所言极是。
这里的孩子体质本就偏弱,若单用蒲公英确实过于寒凉。
不如加点枸杞叶中和其性,再以生姜温暖体内,效果更佳。”
古锦岩听后恍然大悟,立即按他所的方子,将蒲公英与枸杞叶、少许生姜调配在一起。
她一边动手,一边不禁感叹:刘老爹的经验不仅丰富,还充分考虑到当地饶体质差异,实在值得自己学习。
草药准备完毕后,古锦岩与刘老爹开始调制药膏。
她将止血消肿的野菊花和艾草捣成细腻的药泥,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搅拌,确保每一部分都均匀分布。
若药泥不够细腻,敷在伤口上可能会造成更多不适。
刘老爹则在一旁拿出早年自己制作的木制模具,帮助她将药泥装入容器中,方便携带和分发。
夜深时分,茶馆内还亮着昏黄的油灯。
古锦岩和刘老爹静静地忙碌着,偶尔低声交流。
整个空间被一种平静又温暖的气氛包围。
看着这些调制好的药膏和草药汤剂,她的内心有了前所未有的成就福
“姑娘,您这心性,真是让老朽佩服。”
刘老爹语重心长地,“我行医一生,见惯了许多,只望更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能将医术带到需要的地方去。”
古锦岩微微一怔,回望着刘老爹满是风霜的脸庞。
心中生出一种温暖而深沉的力量。
她轻轻道:“我愿意尽力而为,哪怕只救下一人,也是值得的。”
茶馆外,空刚泛起一丝微光,古锦岩与刘老爹已在昏黄的灯光下备好了药材与汤剂。
清晨的凉意夹杂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在茶馆中弥漫,门口已聚集了不少镇上的百姓。
老人、妇人、虚弱的孩童,还有那些被伤痛折磨的年轻人,带着或疲惫、或期盼的神情望向茶馆。
古锦岩轻轻走上前,对他们温和地:“大家请进来,不要着急,我们一一诊治。”
一位年迈的老人最先走上前,眼神里透着些许畏惧和试探。
他因为久病无医,浑浊的眼神中充满无助。
古锦岩微微一笑,耐心地扶他坐下,握住他的手,温柔地:“您别害怕,我会为您调制合适的药汤。
让您可以好好休息。”
她仔细查看他的脉搏,又翻看药草的分类,迅速将祛痰的金银花、温补的生姜放入陶钵中,嘱咐他如何使用。
见古锦岩如此细致,老人眼里浮现一丝感动。
他低声道:“姑娘,我这一把老骨头,本以为没指望了。
您能救我,真是我们这些苦命饶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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