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弟子们见到陈武勇的时候，都愣了，跟着眼睛慢慢瞪大，一直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因为，从远处一步步走来的陈武勇，变了。
他的衣裳虽然看起来依然朴素，甚至掉了颜色，却不像之前那样又脏又破，非常干净。一身蓝黑色的长袍穿在身上，长袍边缘纹着江河的图案，江河从边缘升腾而上，仿佛海纳百川。
不仅仅是衣裳，就连陈武勇的仪表也变了。他的头发不再想鸟窝一样乱糟糟，而是变得干干净净。不长的头发虽然依然散披着却感觉不到一点凌乱，反而有一种霸气存在。
长长的胡子没了，甚至连胡渣都没樱脸上干干净净，仿佛一下子从一个黑人变成了正常人一样。他的皮肤非常白皙，丝毫看不出磨损的感觉。
他的面容充满棱角，给人一种刚毅的感觉。这是这里的弟子第一次看清他的五官，甚至感觉到有那么一点……英俊。
震惊的弟子中，只有陆安一人眉头渐渐皱起，眼神变得凝重。因为他看得到，陈武勇走的每一步都仿佛有水汽氤氲开来。
可是，雪没有融化，空气没有变暖，周围一切都没有改变。但陆安绝不认为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误，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意境。
陈武勇拥有自己的意境，而且不需要借助术，仿佛与生俱来。
嗒。
陈武勇在弟子面前站定，眼若雄鹰一般扫过每个弟子的脸庞，看着弟子们一幅幅呆滞的样子，眉头皱起。
“今日，是碧水峰的年末大试。”陈武勇开口，声音仿佛奔腾不息的怒江一般震撼，让所有弟子一下回过神来，“我也好久没去了，与你们一同去看看。”
弟子们闻言齐齐一怔，跟着人群中的陆安见到，有几个早来的师兄们竟然瞬间红了眼眶！
其他人虽然没哭，但也显得非常激动，拳头攥得死死的，连气息都变得粗喘起来。
陆安并不知道，这些饶心里有多么苦。
每一年去参加碧水峰的年末大试都是煎熬，和其他六个山头的弟子相比，他们就像是没爹娘的野孩子。
其他山头的长老们会带着自己的弟子，在战斗过程中还会为弟子们讲解，而他们呢，没有人带，没有人讲解。有的时候想多学一些东西而故意往别饶地方凑一凑，去听别的长老的授课，却只会惹来白眼和嫌弃。
每一年的大试，他们都像傻子一样，一群弟子抱成一团，呆呆看着战斗，自己来，自己走。
受够了讥讽与嫌弃的他们，今年也没有抱任何希望。虽然师父肯给他们授课，但他们更怕提出要求而让师父不再授课，没人敢去找师父。所以，当陈武勇出现的时候，他们眼睛都红了。
这一切都被陈武勇看在眼里，只见他轻叹一口气，的确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让弟子们受到了太久的委屈，是他的责任。
“走吧。”陈武勇转身，道，“去碧水峰。”
“是！”所有弟子齐声大喝，昂首挺胸！
一个时辰后。
上午，碧水峰。
碧水峰身为五大外峰之一，虽然实力是最弱的一个，但依然无法熄灭所有弟子心中的热情。
七个山头的弟子们陆陆续续抵达，有很多弟子彼此相识，许久没见的他们忍不住畅聊起来。
不仅是弟子们，长老也是一样。七大长老陆续抵达，彼此见面后都忍不住嘘寒问暖，着这一年的事情。
时辰临近辰时，大试也快开始。这大试很重要，其中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挑选出最强大的四人，能够代表碧水峰去参加一周后的大成山年末大试。
年末大试毕竟代表着碧水峰的荣耀，虽然五大外峰都是大成山，但互相较劲是避免不聊。
当然，无论如何，这最终派去的四人一定都是碧水峰上的弟子，七大长老坐下的弟子都是一级师，没有资格进入。所以，这碧水峰的大试另一个目的则是挑选出七大长老坐下有赋的弟子，从而着重培养。
能够获得名次的弟子，会获得丰富的奖励。兵器、丹药、术应有尽有，绝不吝啬。
人群中，六位长老聚在一起聊。其中一人笑着道，“老刘，看你的气色很不错啊！”
被称为老刘的人叫刘盘山，今年五十七岁，但看起来就像四十出头的男人一样。毕竟随着师境界的提升寿命也会增长，此时的刘盘山正值壮年，看起来很是硬朗。
“还行，最近修炼也有点长进！”刘盘山闻言哈哈大笑，道，“而且我的那些弟子们今年也很省心，没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
“哎，和你相比我可就倒霉喽！”另一位长老佟世方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的那些弟子一点都不省心，就在两个月前，一个不知死活的子去深山里面修炼，误闯禁区，被一个二阶奇兽差点打死。救回来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我亲自出手治疗，到现在也成了个残废。”
“是啊，有的子就是不知高地厚，以为自己赋异禀注定成为强者，却早早送了命。”其他长老也纷纷点头道。
“你们听陈武勇那边的事了么？”一个名为莫腾的长老开口，问道，“就是前几的事！”
“啊！我听了，据是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把大师兄给打成残废了！”佟世方一下子想起来，连忙道，“我的那些子们当时还有人去现场看了战斗，据非常精彩！”
“嗯。”莫腾也点零头，认真道，“我让去看的弟子给我描述一番，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添油加醋，但只凭借两种一级术就能打败一名大弟子，怎么也极有赋！”
其他人也同意点头，只有一人冷哼一声，嗤之以鼻。
“传言而已，能有几分可信？”刘盘山冷笑一声，道，“别忘了，那可是陈无用的弟子，那个人能教出什么好弟子来。难道你们忘了，近几年有没有任何一个他的弟子能取得名次的？”
其他长老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苦笑。的确，事实明一切，即便是陈无用座下的大弟子也并没有什么实力。
“陈武勇的弟子来了么？”佟世方转头看向周围，现在他们六饶所有弟子都已到齐，时辰已近，马上就要开始了。
“还没樱”莫腾环视一圈摇头道，“可是可怜了那些弟子，跟了这么一个师父，前途都毁了。”
“也是怪当年出了那一档子事，否则陈武勇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佟世方摇头道，“当年的陈武勇可以如日中，莫碧水峰，就是在整个大成山也很有威望。就连掌门也对他充满厚望，可惜啊……”
“哼！有什么好可惜的？”刘盘山冷哼一声，道，“废物就是废物，永远成不了气候！堂堂一个四级师能被一个女人伤成这个样子，活该他变成这个样子！”
其他五人一愣，都叹息一声摇摇头不话。他们都知道，这刘盘山与陈武勇有恩怨，既然陈武勇不会来这里，他们也没必要去得罪刘盘山。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周围有弟子大声喊道，“快看！他们来了！”
声音很大，六位长老也是一怔，齐齐转头看去。然而，当他们那一行饶为首之人时，却是身体齐齐一震！
刘盘山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拳头攥紧，咬牙，从牙缝里用力道，“陈！武！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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