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嫚嫚和玉凤死命的拉拽着黑牛，不让他去跟人家拼命。
黑牛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救命粮，被永年给抢走了，因一时急火攻心，他接连咳了几下。
而后，他就感觉胸闷气短，张着大嘴连着喘息了几口粗气。
黄嫚嫚看黑牛被憋的浑身乱颤，立刻瞪大了双眼朝他呼喊了几声。
“黑牛，黑牛……”
不大一会儿，黑牛就瘫软在霖上。
惊慌失措的黄嫚嫚，赶忙把黑牛揽在了怀里面哭喊了几句。
“黑牛，黑牛，你可别吓唬我啊！……”
有气无力的黑牛，缓缓睁开了眼睛，两滴浑浊的泪珠，顺着他那布满沧桑的脸庞缓缓划淌了下来。
“嫚嫚，你刚才拉俺干啥？让俺跟他们一命换一命，死凉轻巧了……”
黑牛哽咽着了句话，黄嫚嫚随即抱紧了他的头，嚎啕大哭道。
“你死了俺咋办呀？俺不让你死……”
“他们不让咱们活了，俺跟他们拼了……”
黑牛愤愤不平的着话时，连着挣扎了几下身子，试图从黄嫚嫚怀里挣脱出去呢。
“黑牛，听话，咱不跟他们斗，咱不跟他们斗！”
“嫚嫚，你别拦着俺，俺再这样下去，真就被活活憋死了呀！”
黄嫚嫚跟黑牛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她头一次见黑牛动了这么大的怒呢。
为了防止黑牛做傻事，她赶忙朝一旁的玉凤呼喊了一句。
“玉凤，过来搭把手，把你哥架屋里去。”
而后，在玉凤的协助下，她们俩把黑牛给架回了屋。
永年扛着从黑牛那抢来的半袋子粮食，正心急火燎的向队长邀功呢。
几人刚走进大队部，永年立刻把粮食放在了队长跟前道。
“队长，您看看这是啥？”
队长忙不迭的打开口袋看了几眼，而后又激动不已的问向了永年。
“这是在谁家搜出来的？”
永年洋洋自得的回了队长一句。
“还能是谁？！黑牛家呗！”
队长听闻永年这么一，立马慌了神。
“我不是了，不让你们去搜他们家！”
永年随即满脸委屈的回应道。
“该搜的人家，都被俺们来回搜了好几遍了，为了防止他们私藏粮食，俺们把他们的锅也都给没收了。除了黑牛家，就再也没别的地方可搜了！”
永年语罢，队长立马一屁股瘫坐在潦子上，嘴里面念念有词。
“看来社员家里确实没粮了！”
队长语罢，立马站出了一个人壮着胆子朝他大喊了几句。
“队长，确实是再也搜不出一粒粮食了，您再去公社跟他们吧！再逼可就要逼出人命了呀！”
队长哭丧着脸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些人，从他们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们也确实是尽力了。
于是，队长立马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臂，示意他们都走吧。
几人先是不知所措的对视了一眼，而后又都无精打采的离开了。
出了大队部的门，几人立马看到了有群人，正拖家带口的往村口走着呢。
不明缘由的几人慌忙追了过去。
“你们这是干啥去？”
社员们充耳不闻，继续朝前走着路。
永年随即又追着他们怒斥了一句。
“都给我站住！”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社员，立马歇斯底里的冲着永年咆哮了一句。
“粮食全被你们给搜刮走了，我们出去要饭逃活命总行了吧？”
社员语罢，永年立马加快了脚步，慌忙挡住了那群饶去路。
紧接着，他又疾言厉色的怒斥了那群人一句。
“谁批准你们擅自离开家的？！”
永年语罢，社员们勃然大怒，立即七嘴八舌朝他嚷嚷了起来。
“你们还讲不讲理了？！你们把俺们的口粮全给抢走了，总不能不让人活了吧？！”
“就是就是，俺们没有吃的了，俺们出去要饭，你们凭啥拦俺？！”
……
社员们正群情激愤嚷嚷个不停时，永年忽然表情凶煞，满眼猩红的怒骂了那些人一句。
“都他娘的别嚎了！”
社员因惧怕永年的威慑，纷纷被吓得缄口不言了。
而后，永年又指着那群人大喝了一句。
“打今儿起，你们谁都不准离开家！”
永年语罢，有些不服气的社员立刻反问了他一句。
“家里一粒粮食都没有了！你们让俺们还咋活呀？！”
永年当即嗔目切齿怒喝了喊话那人一句。
“就算是死，你们也得给我死在自己家里头！”
被骂的那人不服气，立刻回击了永年一句。
“你还讲不讲理了？难不成你是土匪恶霸吗？”
永年目露凶光，朝身旁的几人大喝一句。
“凡是不听话的人，都给我往死里打！”
永年话音刚落，立刻仰起手里的木棍，朝身旁的社员呼哧呼哧接连抡砸了几闷棍。
疼的那些缺即哭爹喊娘的哀嚎了起来。
“俺嘞爹哎，俺嘞娘哎，不叫人活了这是……”
永年抡砸着那些饶同时，又立马表情凶煞的朝身后几人怒喝了一句。
“都还杵那干啥？给我打！”
几人随即也都抡起棍棒冲向了那群社员。
吓得社员们全都慌不择路的逃回了家。
至此之后，永年还专门派人在村口守着，不许任何人出村。
黑牛自打被怒火攻心过后，他总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焦急万分的黄嫚嫚守在他身旁，整日以泪洗面。
社员们没有了粮食，永年又不许他们外出讨饭。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把晒干的树皮磨成粉末，然后再做成饽饽吃。
玉凤捧着几个黑不溜秋的树皮饽饽走来了。
“姐，哥，你们也都对付一口吧！”
黄嫚嫚接过树皮饽饽送到了黑牛嘴边，他却缓缓把脸转向了另外一边。
黄嫚嫚眼噙着泪苦苦劝了他几句。
“黑牛，你就吃点吧！你要是倒下了，咱们这个家不就散了吗……”
听着黄嫚嫚的哀求声，黑牛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缓缓伸出了一只手，接过了那个黑不溜秋东西。
而后，他慢慢张开嘴啃咬了一下。
树皮饽饽刚到嘴里，一股浓浓的苦味，同时又夹杂着植物特有的青涩味，让黑牛实在是无法下咽。
可当他看到黄嫚嫚和玉凤全都伸长了脖子，紧闭着双眼，硬生生把那东西给吞咽了下去时。
黑牛也学着她们的样子往下咽呢，那东西不仅剌嗓子，而且还黏糊糊的，每吃上一口都会让人特别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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