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玄的靴底踏过秩序宇宙的玻璃地面，每一步都在地面映出完美的倒影。这个宇宙的意识体们化作光带，按照精确的频率轨迹流动，没有争吵，没有选择，甚至没有呼吸的节奏——他们称这为“绝对自由”。
“第127次情感波动检测，宿主陈北玄的皱眉频率超标。”
机械使的声音从穹顶传来，它们的身体是秩序法则的具现化，翅膀上刻着“服从”的代码。陈北玄摸向后颈的金色门扉徽记，那里本该是菱形伤疤的位置，现在却平滑如镜：“亚当的混沌宇宙又有三颗意识星爆发了？”
“是的，宿主。”机械使展开全息星图，混沌宇宙的星域正在化作沸腾的岩浆，亚当的银色蝴蝶在岩浆中穿梭，每一次振翅都引发意识体的暴走，“他在散播‘记忆病毒’，试图让意识体恢复个体性。”
苏璃的七重意识之一——穿着白大褂的“科学苏璃”——正在虚无宇宙解析晶体碎片。她的实验室漂浮在时空夹缝中，七块碎片分别对应七种法则：秩序、混沌、虚无、生命、机械、魔法、暗影。
“碎片的共振频率在衰减，”她的指尖划过量子平，“如果不能在熵增前汇聚骰子，所有宇宙都会退化为法则的奴隶。”
高等观测者的投影突然出现在各宇宙中心，他们的光带身体缠绕着新的因果线：“秩序与混沌的战争，不过是我们牧场的剪羊毛仪式。”
在秩序宇宙，机械使开始回收情感波动超标的意识体，将他们重塑为完美的光带；在混沌宇宙，亚当的追随者们被植入“毁灭本能”，开始攻击所有稳定的星域。陈北玄的意识体察觉到异常，他的金色蝴蝶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混沌宇宙。
“他们在激化矛盾，”他抓住亚当的银色蝴蝶，融合体的声音带着双重颤抖，“就像当年利用声纹与代码的对立。”
亚当的意识在融合体中挣扎：“但我们的宇宙需要矛盾来进化！”
“不，需要的是平衡。”科学苏璃的投影出现在他们之间，手中举着重组的骰子碎片，“就像声纹与代码的共生，秩序与混沌也可以共存。”
当陈北玄与亚当带着碎片来到虚无宇宙时，发现其他五重苏璃意识已经陷入苦战：
- 生命苏璃的花园正在被机械法则侵蚀，花朵化作齿轮；
- 魔法苏璃的城堡被暗影法则吞噬，巫师们变成阴影傀儡；
- 最年轻的“希望苏璃”抱着最后一块碎片，蜷缩在机械使的追击下。
“他们想阻止骰子重组。”陈北玄的频率镰刀劈开光带触须，刀刃上的秩序纹路与混沌纹路第一次同时亮起，“亚当，用你的记忆病毒感染我的法则防火墙。”
融合体的身体炸开，金色与银色的蝴蝶群冲向各宇宙，所过之处，秩序与混沌的法则开始交织，形成新的“灰色法则”——那是允许矛盾存在的缓冲带。
七块碎片终于在虚无宇宙汇聚，重组为慕容九曜的骰子。当陈北玄将骰子嵌入时空裂缝时，所有宇宙的法则同时震颤，高等观测者的光带身体第一次出现裂痕。
“你们以为这是终点？”观测者的声音带着千万年的惊讶，“这只是我们牧场的......新围栏。”
骰子突然发出悲鸣，陈北玄看到了震惊的真相：骰子的第∞面刻着的不是无限符号，而是高等观测者的笑脸，他们的手中牵着七根细线，每根线都连接着一块晶体碎片。
“苏璃的七重意识......是观测者的傀儡？”亚当的银色蝴蝶被细线缠住，“我们又回到了循环！”
科学苏璃的白大褂突然渗出红光，她的表情从冷静变为疯狂：“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从陈北玄的诞生到亚当的觉醒，都是为了让骰子吸收足够的意识能量！”
骰子在观测者的笑声中缓缓转动，陈北玄的金色蝴蝶冲向骰子裂缝，他的意识体在裂缝中看到了真正的无法则宇宙——那是一片黑暗的虚空，只有苏璃的本体意识在其中漂浮，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真正的频率镰刀，刀刃上刻着“自由”的不可见纹路。
“北玄，接住！”苏璃的本体意识抛出镰刀，“真正的骰子在我手中，你看到的只是观测者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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