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鞋里的秘密
婚期临近，陈雪儿一直在孙少林的餐馆里忙碌着，望着窗外被夕阳染红的云彩发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工作服，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雪儿，又在想婚礼的事？”老板娘刘菲菲端着茶杯走过来，笑着问道。
陈雪儿回过神来，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是，我在想婚后的安排。”她顿了顿，“我打算连续上一个星期的班，这样婚礼后就能多休息几，回趟娘家，再去看看华。”
刘菲菲点点头：“是该好好安排。少林知道你的计划吗？”
“我正打算今晚和他。”陈雪儿的声音轻柔，眼神却飘向远处。
下班后，陈雪儿在大厅径直找到了孙少林。
“雪儿，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孙少林站起身。
陈雪儿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孙少林听完，不仅没有反对，反而爽朗地笑了：“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你想怎么安排都校要我，多休息两三也没关系，店里我会安排其他人。”
他伸手抚平陈雪儿眉间的皱褶，语气温柔：“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婚礼是我们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与此同时，在田坝学的办公室里，林华正埋头批改五年级学生的语文作业。
“华哥，还不请假回家啊？都快结婚了。”雪问道。
林华抬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明下午就回去。”
批改完作业，林华打算到操场逛逛。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奶奶\"两个字。
“喂，奶奶？”林华接起电话。
“华啊，回来的时候在商店带几袋盐，还有牙膏、肥皂什么的。”奶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对了，叫上雪一起回来，我有点事要跟她。”
林华答应着，挂断电话后微微皱眉。奶奶很少这样特意嘱咐要叫上雪，不知道是什么事。到了商店，林华按照奶奶的要求一样样拿货。正当他弯腰拿最下层货架的食盐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华哥，买这么多盐，是要腌咸菜吗？”
林华转身，看到雪站在身后，手里提着一箱牛奶。她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旁，显得格外温婉。
“雪，”林华直起身，笑着打招呼，“奶奶让我买的。”
“来给奶奶买点吃的。”雪晃了晃手中牛奶和零食，目光落在林华购物篮里的日用品上，“要去看奶奶？”
林华点点头：“嗯，奶奶还特意让你一起去，有事要跟你。”
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恢复平静：“好啊，正好坐你的摩托车。”
结完账，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商店，他递给雪一个头盔，自己戴上另一个。
“抓紧了。”林华发动车子，嘱咐道。
雪轻轻环住他的腰，摩托车在乡间路上飞驰。周围的景色从镇上的热闹渐渐变成田园的宁静。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奶奶家。
“奶奶！我们来了！”林华停好车，朝屋里喊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奶奶拄着拐杖走出来。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奶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目光尤其在雪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快进来吧，外面冷。”
“奶奶，这是你要的东西。”林华把购物袋放在桌上。
“好，好。”奶奶的声音从里屋传来，伴随着翻找东西的窸窣声。
不一会儿，奶奶抱着一个布包走出来，放在桌上解开。里面是三双做工精细的棉鞋，两双深色，一双粉红色。
“华，”奶奶拿起其中一双深蓝色的棉鞋递给林华，“这是给你的。冬山里冷，你教书站着的时间长，这鞋底我加厚了，穿着暖和。”
林华接过鞋，手指抚过上面细密的针脚，心中一暖：“谢谢奶奶，您眼睛不好，还费心做这个。”
奶奶又拿起另一双粉色的递给林华：“这是给雪儿的。你们要结婚了，奶奶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就做了双鞋。”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雪突然瘪了瘪嘴，声音里带着委屈：“奶奶偏心，就我没樱”
奶奶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哎哟，怎么会忘了你呢？”她转身从布包里拿出那双粉红色的棉鞋，“看看，这是谁的？”
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接过鞋子，爱不释手地摸着：“真的是给我的？”
“当然，怎么少得了你的？”奶奶慈爱地看着她。
雪立刻喜笑颜开，把鞋子抱在怀里，之前的委屈一扫而空。她蹦跳着跑到林华身边，炫耀似的晃了晃手中的粉红色棉鞋：“华哥，你看，我的是粉色的！”
林华笑着：“是，你的最漂亮。”
奶奶看着雪，眼神复杂。她清了清嗓子，突然对林华：“华啊，你叔叔今去镇上了，后山的羊还没人放。你去帮忙赶一赶，让它们到屋后空地吃会儿草。”
林华正试穿着新棉鞋，闻言抬头：“现在？”
“对，现在。”奶奶的语气不容置疑，“太阳下山前得让羊吃饱。”
林华看了看林华和雪，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还是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他起身往外走，经过雪身边时，注意到她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读不懂的表情。但没等他多想，奶奶已经在催促他快去了。
屋后是一片缓坡，十几只山羊在草地上懒散地啃食。林华拿起一根长棍，熟练地驱赶羊群向更茂盛的草地移动。
羊群慢悠悠地移动着，林华的思绪却飘回了屋里。奶奶为什么突然支开他？她要跟雪什么？而且为什么特意嘱咐要让雪一起来？这些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一个多时后，太阳已经西斜，羊群也吃得差不多了。林华把它们赶回羊圈，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朝屋里走去。
走进门，堂屋里的情景让他脚步一顿。雪坐在桌边，神情平静地站在窗边，背对着门，肩膀微微颤抖。听到开门声，雪迅速擦了擦脸，但没有转身。
“羊都赶好了？”奶奶从厨房走出来。
“嗯，吃饱了。”林华回答，目光却在雪的背影上停留，“给你的记住了吗？”
奶奶意味深长地看了雪一眼，她招手让林华过去，压低声音：“华啊，奶奶有句话要嘱咐你。”
林华凑近：“您。”
“你马上就要和雪儿结婚了，”奶奶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格外清晰，“以后除了照顾好雪儿这个妻子，也要多关心爱护雪这个妹妹，她从就没了妈妈，很可怜。”
林华一头雾水：“我一直很关心雪啊。”
奶奶摇摇头，没有解释：“以后你会明白的。”
这时，雪转过身来，林华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了。但她强撑出一个笑容：“华哥，我们该回去了吧？快黑了。”
奶奶点点头，送他们到门口。林华发动摩托车，而则坐在后面。奇怪的是，回去的路上，雪整个人都趴在了林华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雪？你没事吧？”林华问道，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轻微颤抖。
雪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发丝蹭在林华的脖子上，痒痒的。摩托车在山路上行驶，夕阳把两个饶影子拉得很长。林华专注地驾驶着，却感到一种奇怪的熟悉釜—雪这样抱着他的感觉，仿佛在最近也曾发生过。
“雪，”他最终轻声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照顾你的。”
背后的雪没有回答，但他感觉到她抱得更紧了，仿佛抓住了什么即将失去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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