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很担心她狼爹，一直在她大哥耳边催他赶紧回马车。
程谨松不知内情，还以为妹妹累了困了，毕竟也快到他妹妹睡午觉的时间了。
“大人，我家妹妹自从早上随我们出府送我家二弟应考，就没离开我们的身边，她根本不可能去捏断何家四姑娘的手骨，关于我妹妹的行踪，您完全可以询问茶楼里的伙计们，我们一行上楼下楼，伙计们全都看到的。至于现在，已经到了我妹妹午睡的时间，子得先送她去休息了。”
程谨松向李大人微微颔首，解释的声调很平稳。
李大人原本就先入为主的看上了程家的两位公子，再加上何湘湘的话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他可是亲自抱过长宁郡主的。她身上没有一丁点儿的花香。
所以李大人根本不会为难程家兄妹三人，笑着目送兄妹三人离开了。
“大人，真的是长宁郡主捏断了我的手腕，你把她抓起来审啊……”
何湘湘如疯了一般的大叫起来。
“够了，四丫头，你闹够了没有，何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方才何尚书暗暗用力嗅了嗅，压根儿没有闻到一丝丝的茉莉花香，倒是他孙女身上的药味混合着牡丹花香，浓得直冲他的鼻子。
何尚书断定是自己的孙女故意攀扯长宁郡主，企图为自己脱罪。
若是真让她赖成功了，何尚书还会夸孙女儿有本事，可如今没有根本一个人相信她，而且所有人都言之凿凿地捏断他孙女手骨的是个黑蛋儿。
那长宁郡主白得仿佛最极品的羊脂玉一般，但凡眼睛没瞎的，就算是往死里昧着良心，都不出长宁郡主是个黑蛋儿这种话。
“祖父……”何湘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地瞪大了通红的眼睛。
李大人精明极了，他相当会抓时机，立刻疾步奔回公案之前，拍起惊堂木重重拍下，沉声大喝一句：“何湘湘，你下毒在先，诬陷郡主在后，你可认罪……”
李大人这一声厉喝，仿佛如狮子吼一般炸响在何湘湘耳边，惊得她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都有些迷惘。
何尚书见状心中暗急，他的确是有了放弃这个孙女的心思，却不能以这样认罪的方式放弃。
不论是户部尚书何进，还是宫里的何嫔娘娘，大皇子，二公子，都丢不起这个人。
何尚书心念飞转，突然，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中指微微弹了三次，发出了一个暗号。
“啊……”
何湘湘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上。青黑的污血从她的眼耳口鼻中涌了出来……
堂上堂下，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的汗毛倒竖……
“快查看……”
李大人大叫一声，声音中都透着一丝紧张。
为官十载，李大人审过许多案子，可从没遇到被审问的人犯当堂暴亡之事。
一个衙役上前试试何湘湘的鼻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躬身道：“回禀大人，已经死了。”
何尚书悲恸至极的大叫一声“湘湘……我的孙女儿啊……是谁，到底是谁害我了我孙女儿，李大人，我……我……”
好像是悲痛过度，何尚书喉头发出“呃……”的一声，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
李大人头皮发麻，立刻沉声大喝，来人，封锁大堂，将堂上堂下一干热尽数扣下，待本宫审清再行放人……
司越清临危不乱，她认真看了看何湘湘的死状，然后大声喊了起来。
“李大人，你看这何四姑娘的死状，与那两只鸡的死状极为相似，本郡主建议你速请太医前来验毒……”
一语惊醒局中人，李大人顿觉灵台清明，立刻大声道：“来人，速去太医院，请太医前来验毒……”
完，李大人向司越清拱手道谢。
“下官多谢郡主指点。”
司越清笑笑，谦虚地道：“大人不过一时当局者迷罢了。”
京兆府距离太医院不算远，衙役又飞马而去，太医也是飞马赶过来的。
所以李大人还没安抚完那些看热闹反把自己牵扯进去的人们，太医就已经来了。
司越清刚才不经意间看到何尚书的眼皮子飞快动了一下，她心念一闪，立刻笑着道：“胡太医，还请先救醒何大人，他方才悲极攻心，昏过去了。”
胡太医一听宜晴郡主发话，赶紧拿着药箱跑到何尚书身边救人。
先扒扒眼皮，再搭脉，然后，胡太医拿出嗅瓶放到何尚书的鼻尖，想让何尚书被刺激的气味“刺激”醒过来。
想借装昏离场的何尚书，实在受不了那直冲灵盖的刺激气味，“啊嚏……”一声，打了个极响亮的喷嚏，不得不醒了过来。
“好了好了，何大人总算是醒了……”
李大人拍着心口，无比庆幸地了一句。
何尚书差点被李大饶这句话再次逼昏过去。
胡太医赶紧又带着药箱来到了身体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迅速僵硬的何四姑娘身边。
何湘湘一看就是中巨毒而死，胡太医可不敢大意，他从药箱中拿出一副用羊肠子缝起来的五指手套戴好，心翼翼的检查起来。
检查完，胡太医面色难看的像被皇帝罚了他一辈子的俸禄一般。
“胡太医，这边还有两只死鸡，烦请您也验验毒。”
从胡太医的神色来看，他验出了何四姑娘中了什么毒，李大人赶紧叫了一声。
胡太医眉头紧锁，他也没话，只继续检查那两只死鸡。
很快就检查完了，胡太医沉重的低声道：“郡主，何大人，李大人，这位姑娘和那两只鸡，中的都是早就失传聊，前朝的牵机之毒。”
胡太医声音刚落，李大人与司越清几乎是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何尚书却慢了半拍，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前朝牵机之毒，这毒不是在前朝皇后举火焚宫之后，就绝迹了么？”
司越清震惊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作为一种比鹤顶红还阴毒，还险恶，还无药可解……
总之，那可是世上最毒最毒的毒药，早已失传近百年，怎么会突然出现京兆府的公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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