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发生的事,自然是瞒不过赵景砚,况且张清也没有瞒他的打算。
仍旧趴着的他,在听完暗卫的来报后,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的表情。
“阿木,去把之前调查的卷宗拿来。”赵景砚指的是之前委托他大哥做的关于张清身世的二次查调。
第一次他自己利用王府的暗网和暗桩,结果只是查到张清一家乃是金州一猎户人家,其余他们一家因战乱南逃都是有迹可循。
但是赵景砚是什么人,他生于皇家,从形形色色的经过他眼睛的人不知凡几。所以在得到暗桩第一次的调查结果后,赵景砚是不信的。
于是他把调查的事情交给了赵景堂。
那时他是怎么想的,大概是想着,要是她的身份有问题,那就帮她抹去一切痕迹。
从调查的结果看,就算她祖上是杀人放火的也好,造反翻也罢,南逃那年张清不过是一个襁褓婴儿。
该包庇就包庇,该抹除痕迹就抹除。
以后再设计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可是司鸿的出现,以及后面发生的事情,再到现在甚至有了暗卫的出现,事情好像又变得不可控了。
阿木将手里的纸递给赵景砚。
雍梁张氏……
画绝张黔张阁老的那个雍梁张氏,出过贵妃,出过翰林,也出过封疆大吏。
封疆大吏啊,这人应该就是张清的父亲,张硕。
靖武二十八年的文武双状元,仅靠纸上收集的那一点信息,就透出了四个字:惊才绝艳。年纪轻轻就成了封疆大吏,但不知为何在靖武三十一年卷入政变造反,后被朝廷出兵镇压并满门抄斩。
是的,赵景堂毕竟扎根在西北这么多年,就算之前的痕迹再干净,也经不起他查。张清的身份,一下子被扒了个清楚明白。
“阿木,你她现在会不会害怕。”赵景砚皱了皱眉,挪一下,伤口瞬间扯动,痛感传至全身。
阿木也学着赵景砚平常的样子,挑了一下眉毛,心想:那个拿着几大把刀子,一点武功都没有就敢和人拼命的人,会害怕?
但是又迫于主子的淫威,道:“会害怕,吧?”
“去弄个马车,晚上我去看她。”赵景砚咬咬牙。
阿木认命:反正痛的不是他,弄个马车就弄个马车呗,公子真的是瞎折腾。
直至夜幕降临,阿木扛着赵景砚跳入了张清院子。
玉珠和柏花两人感知到了有人夜爬香闺,自然是银针软剑一起招呼上来。
还好暗二及时出现,拦住她们。
而差点被阿木从身上晃下来的赵景砚,脸黑得和锅底差不多。
被阿木背进屋子后,赵景砚看到张清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后,脸色才稍稍正常了些。
阿木把他放在床上。
“二爷,你怎么来了,不是一个月么?”张清见到他,欢喜大于惊讶。
“哼,爷就是来看看。”赵景砚有些别扭,“你早就知道我要挨打了?本来还想瞒着怕你担心,看样子,也是个没良心的。”
张清立马心领神会,这是觉得她关心不够了,“二爷,那,衣裳掀起来,我看看?”
赵景砚一听,心口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看他皮开肉绽的光腚?
“滚蛋!”气急了,又扯到伤口,赵景砚的脸一下子白了几分。
张清看他的脸色,猜到他是扯到伤口了,一下子着急了,伸手就想去掀他的裤子。
“张清!”赵景砚一只手死死按住她伸过来的手,额头甚至隐隐可以看到青筋。
妈蛋!就知道不该来找她,没痛死,气也气死了。
“不看还不行么,怎么样,痛不痛。”张清讪讪地收回手。
哼……高冷的二爷不想话。
“好了,二爷,不生气了。”哄吧,自己的二爷,自己气的,自己哄,“这么晚了,伤又这么重,你做什么赶来?”
赵景砚已经缓了过来,气也没办法,他轻轻叹了口气,“怎么样,吓到了吗?”
张清明白他指的是暗卫的事,他在意的不是她为什么会有暗卫,在意的不是她的身份到底是谁,而是问她,吓到了没樱
瞬间她的眼泪,就漫过了眼睛,一颗颗地滴下来。
赵景砚趴着,久不见她回声,侧过头抬起来一看,张清已经满脸泪痕,心里不由有一些抽疼。
“哎……过来,躺爷身边。”赵景砚趴着往里挪了挪。
张清躺下后,就被赵景砚一把抓过来,压在了身下。
“?”脸上还停留着泪痕的张清,一脸懵逼,哀伤一下子被打断了。
怎么办,她现在想一脚踹开他。
“别动,这样我可以看清你一些,一直仰着头,难受。”赵景砚一脸正气地,然后用两只手,撑起身子,尽量不让重量压在张清身上。
“?”神特么的看清!
赵景砚撑着一只手,用另一只手去擦她的脸上残留的眼泪。
“不要怕,爷在呢。”他的很认真。
要是平常,张清肯定心里怎么着都会有所触动,但是现在这个姿势,又是大半夜,再加上赵景砚有些不同与日常的苍白柔弱。
她心里原本的那种知道身世的隐秘悲痛一下子被驱散了许多,而她的熊心豹子胆也不合时邑一下子壮大了许多。
直到她的唇接触到了那片柔软,张清的脑子才有些许的清醒。刚想要推开,却被赵景砚一把按住双手。
等待她的是赵景砚霸道的气息。
许久……
就在赵景砚几乎要失控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眼神深邃而迷离,盯着身下之人,“清清,原来是这种味道。”
“二爷,原来是这种味道。”虽然快要窒息,双颊爬满了红晕,但是张清嘴上是不认输的。
认输是绝对不认输的。
嗯,二爷的味道真好,酥酥麻麻的,从未体验过的好。
被赵景砚这么一打岔,张清心里那一块不想示饶悲绝被抹平了好些。
赵景砚索性不走了,让张清挪到里面,自己趴着,两人就这样直接睡去。
这边庄子上风平浪静,直到早上起来,张清才发现二爷早已起身回去。她笑了笑,起身洗漱去找张旭玩。
对比与庄子的安静祥和,京城里一大早出了一件大事。
十多年未响起的登闻鼓,在早上被敲响。
咚咚咚,一声一声,似要穿透高耸的宫墙,把冤屈送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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