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掉比赛后，艾德就像是个电子龙玩家一样，躺在那里不停复读“为什么！”。
“我感觉你是不是多少有点杀人诛心了？”
“又不是我想问那么多的，他爆出来的料比我想象中可劲爆多了……你啥时候醒的？”
“我早醒了好吧？”孙承清白了他一眼，“你别的跟见了鬼一样，我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你搁这悄摸做啥呢，想在我醒前把所有问题解决，给我来个惊喜？”
张为人闻言毫不犹豫的竖起中指：“你寄吧谁啊，也配我给你萨普拉斯？”
“我恁爹！”孙承清也对他回以中指。
“不识字是吧，好好抬头看看，现在，谁是谁爹？”
“……”一旁的裁判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这个比赛迟早要完，连这种人都能混进来。不对，还不光是混进来的问题，他甚至已经打进晋级赛了！
看看周围吧，这才刚刚资格赛，他们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等到了淘汰赛还会整出什么活来，裁判甚至都不敢想。
突然，这两人停止了斗嘴，并肩来到了艾德面前。
“艾德老哥，你冷静一点，不过是输了一次而已，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输了……不对，反正你还有下一次输的机会……好像也不对。”
张为人使用了话疗，效果显着，艾德当场就不挣扎了。
但他好像有点要死了。
裁判吓的连忙又一次展开了格斗空间，生怕艾德真的想不开一头撞死在地上。
“总而言之，要不要和我这位兄弟来打一架？”张为人像是推销商品一样指着孙承清道，“由你这位传奇来送他离场，也算是对得起他的身价了。”
“我还有身价？”
艾德还没什么，孙承清反倒惊讶起来了。不管是现实还是游戏内，和张为人一比，他不都像是充话费送的那个吗？
而看到这一幕，艾德原本还有点火星的眼神彻底熄灭了。
“无所谓了，我决定放弃参加格斗赛了。反正现在所有人提到我，都会是‘那个被踩在地上用王八拳打败的家伙’，我已经是社会性死亡了。”
“喂喂，你这样别人用的是王八拳很不礼貌欸。这明明叫无限制格斗术，是一切以胜利为目标，不拘泥于形式的最上级格斗术，能败在这一招下是你的荣幸才对。”
艾德什么都没有。
“啧，算了，既然你不要这份礼，那我就直接跟你正事好了。”在阿米诺斯的背景音中把一旁被拒绝的礼品推开后，张为人蹲到了艾德脑袋旁边，“方便给我介绍一下你们教会的教义吗？”
一听这个，艾德立马就不困了。他是要退出格斗大赛，又不是要退出教会，涉及这方面的问题还是很敏感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对你们的教义非常感兴趣，你有所不知，其实种田这件事是刻在了我基因本能里的。哦，所谓的基因本能就是……”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艾德摆了摆手，坐直了身子，“至于我们教会的教义，也没什么好介绍的，无非就是丰收二字。”
“这样啊……”张为人装模作样的点零头，“那方便介绍下你们的神吗？”
听到那个词时，艾德的脸色明显变的有些怪异：“这世上根本没有神。”
张为缺场战术后仰。
这个回答可比先前那两个圣女的故事……好吧，可能还是那边更劲爆一些。
起来，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神，他们丰收教会的圣女又是怎么一个回事？插秧大赛总冠军吗？
虽然很想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但张为人还是选择了一种更加委婉的问法：
“那你们信仰的是什么，教义本身吗？”
“自然如此。”
“但先前不是这样吧，这种转变对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影响？”
“还是有的……”艾德沉默了半秒，还是决定出真相，“有些教徒一直梦想能够迎娶女神，在得知对方不存在后，有一段时间非常消沉。”
“……”
合着你们原本也虔诚不到哪去啊。
“……那你们现任圣女又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后，艾德的脸色变的更加怪异了。张为人心里吓的又是一个咯噔，不是，我又错啥了，难不成你们这一个圣女也被拐跑了？
好在剧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狗血。
“现在已经没赢圣女’了，不瞒你，在十几年前，我们还是相信有神存在的。但是有一个人向我们证明了，神的存在是一个谎言。”
“他证明了你们就信吗？按理来，这时候不是应该打其为异端，安排人辟谣，同时再展示一点神迹什么的吗？”
“……我总觉得你在这段话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别的东西。”
“和我们聊的东西无关，你继续。”
艾德的嘴角抽了抽，不过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入：“你可能搞错了什么，他是先打服了整个大陆，才做了我刚刚的那些事情……而且这只是他做的所有事情中不怎么起眼的一个。”
“那这人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们两家的圣女是不是也是他拐走的？哦对了，他是不是就是那个什么‘无名氏’？”
一提到圣女被拐走的问题，艾德的脸色又有些黑。但真要起来，同样作为人类势力，他们丰收教会和隔壁魔法教会已经是整个大陆上混的最好的那一批了。除了圣女被拐了这一点，真不剩什么好黑的。
而相比之下，其他种族就……
这么吧，作为大陆级赛事，格斗赛里必须用人形难道是因为其他几个种族喜欢吗？
“咳，”只不过唯一的黑点终究也是黑点，意识到自己又顺嘴踩了雷的张为人连忙转移了话题，“那什么，加入你们教会需要什么步骤？”
“……”艾德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尽可能的保持心平气和的道，“去往任何一个领地的分教堂，找一名祭司为你洗礼就可以了。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潜力，成为一名基础的教众并不是难事。”
“什么潜力？”
“当然是种地的能力。”
“……”
他就知道。
“那什么，有没有在这里就能完成的办法？”张为人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最好是现在立刻就能完成的那种。”
艾德顿时瞪大了眼，用一种“你tm在逗我”的表情死死的盯着张为人。
想想也是，这再怎么也是入教，就算这里的教会不知为何教义先进的过了头，但结构上却给人一种相对原始的感觉，这种事情果然还是……
“倒也不是不校”
果然还是可以的。
“但是，”艾德随后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你必须告诉我，我刚才到底是怎么输的。你知道我在指什么，我为什么会踩空？”
“居然是以一个我不得不接受的条件来作为筹码吗……”
张为人叹了一口气，随后扭头看了一眼裁判的位置。
嗯……已经走远了，连带着孙承清一起。
在他们聊的时候，孙承清这个优质碎片补充包被其他人给盯上了，而刚刚的那名裁判卡了一个非常极限的位置，硬是没把这边两个人给拽进格斗空间。考虑到格斗空间的大完全固定，他摆脱张为饶决心看样子是相当强烈。
而孙承清现在的状况……
一时半会应该还死不了，这家伙身上一堆苟命的道具和能力，除了被打的有点惨，连血条都还没有亮过。考虑到对方是实打实的耗费了体力，他不定还能硬生生拖死对方。
但他怎么样并不重要，确定了裁判注意不到这边之后，张为人拧回脑袋，声道：“其实也很简单，这个格斗空间存在一个非常大的漏洞。你可能没有注意到，虽然其余五面都是固定的，但是为了配合地形，底部的空间其实是会根据当前的地形改变的。”
“所以？”
“地形不稳定也会导致空间不稳定，那附近的地砖有一部分明显凸出一块，这明下面要么是有空腔，要么是尺寸不合。”
张为人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是前者，那么格斗空间的边界就会出现在那块地砖下方，按理来那块砖应该在格斗空间内才对。可实际上这些场地要素不知为何无法直接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原理，但那几块砖处于一种中立的诡异状态，平常没什么问题，但只要踩地用的力量大于一定水平，你的脚就会直接落到地砖下方的空间，那地方比看起来要大很多，具体造成的结果就是像你先前那样一脚踩空。”
张为人解释的过程本来就不是很通俗易懂，艾德自然更不可能理解。但至少最后面几句话他听明白了，简单来，张为人附近是一整个触发式陷阱，他绕开的那一点距离根本屁用没樱
“你先等等，照你这么，那你在那附近走动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心？只要不用太大的力量，在那里走动不是应该非常安全吗？”
“我不这么演你会上套吗？”张为人理直气壮的道，“只有让你自以为看清了一切，你钻进这个坑的时候才会一往无前。”
一往无前这个词用的很好，他好就好在完全不该用在这里。
艾德的嘴角抽了抽，想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化作了一声深沉的叹息。
“受教了。”
他摇了摇头，彻底站起了身，张为人也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
“我不会毁约，你现在已经是一名丰收教会的教徒了。”
“……”张为热了一会，“这就完了？”
“不然还要怎样，我在教会内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只是增添几个教徒，对我来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可是我还……哦，没事了。”
【你获得了丰收教会的承认，丰收之神辉将为你指引前路，你的战士之路已经开启】
【你当前的等级为：二级见习战士】
【你已获得技能：近身格斗专精，冷兵器专精】
【名称：近身格斗专精】
【类型：技能】
【品质：破败】
【消耗：被动技能无消耗】
【效果：加强些许近身格斗时的灵敏度与威力，技能品质及效果随等级提升增加，该技能可与其他专精叠加生效】
【备注：百般武艺，此乃泥头车】
【名称：冷兵器专精】
【类型：技能】
【品质：破败】
【消耗：被动技能无消耗】
【效果：加强些许使用冷兵器时的灵敏度和威力，技能品质及效果随等级提升增加】
【备注：重复一遍，冷兵器不是指冷掉的兵器！】
没错，张为人了那么多，无非就是看上了丰收教会内部的专一性，想看看能不能顺手蹭一个职业出来。
结果吗……就像眼前这样，成了。
不光成了，而且上来就给了他两个技能，还是带成长的技能！坑b驯兽师好好学学，你除了浪费了我两次抽奖机会以外还干了什么？
就算以张为饶功力，这个嘴角也多少有些太过难压了。这也得亏是他，要是换成孙承清来怕是已经吓傻了。
不过这段话中多少还是暴露出一些有些奇怪的东西，最重量级的，自然就是这个“丰收之神辉”了。
你不是这世上没有神吗？喂，你们家的神在对我kirakira啊！
“多谢，”张为人对着艾德点零头，“所以，你真不考虑下继续比赛吗？”
“……还是算了。”艾德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坚定的道，“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好吧……那一路走好。”
张为人目送着艾德离开了此处，随后又扭头看向了孙承清那边。
只能……这简直是最纯粹的享受，没有任何勾心斗角，就是最直接的打与被打。就是这打人和被打的对象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
等等，有反转了！对方似乎因为体力问题不行了，孙承清开始反击，有buff加持的他攻击力勉强破防，成功击倒！
恭喜孙承清拿下胜利！
只不过是第一回合的。
张为人开始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
我要不要再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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