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叹气：“这个问题可问到我了。我的时间表里，本来没有你的。你是后来自己挤进来的。”
明明是句玩笑话，可是陶光明却莫名地觉得这是句真话。
他沉默了：他可不就是自己挤进来的吗？
李文军又：“不过呢，我能算到你十年后会去穗城。”
陶光明笑骂了一句：“听你瞎扯淡，你特么连眼前的事都算不到，还能算到十年以后？！你当我是五岁孩呢？”
李文军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想娶季团长，想疯了。”
陶光明被戳到痛处怪叫了一声：“我特么就是喜欢她，怎么了？”
李文军不忍心告诉他：还有半年，最多一年，季如诗就会返城。陶光明要赶在那之前把季如诗的心套住，有点难。
他还有个点点做助攻。
陶光明却只有他跟顾展颜了。
顾展颜搞不好还是敌军的助攻……
李文军笑：“好了，不跟你了。等下县一中的如话都打不进来。”
陶光明愤愤哼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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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明刚挂断电话没有三分钟，县一中打电话来了。
吴校长无比和蔼：“李文军同志啊。早上好。”
李文军忙回答：“校长早上好。”
吴校长：“经过我们学校的领导班子开会讨论，同意让你来负责操场和球场的修缮工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补签个合同啊。”
李文军回答：“嗯，等下，我查一查我的时间安排。”
然后他把话筒放到一旁，故意装作在翻东西，翻得“哗哗”响，其实悠然翘着二郎腿在转手里的一支铅笔。
大概一分钟后，他回答：“哎呀，下午有个客户要来。”
吴校长其实比较着急，听见李文军这么，便回答：“晚一点，也可以，我们等你。”
李文军暗暗好笑：嗯，这么的话。他大概知道对方的立场了，跟他估计的差不多。
李文军又：“诶？不对，这个客户早上打电话来，取消了。可能是我秘书接的电话，所以我不知道，现在看记录本才发现。”
吴校长一听李文军还有秘书，更加肃然起敬：“那就是，你可以过来？”
李文军回答：“是的。我三点钟左右到，好吗？我会叫上陶光明同志一起。因为这个工程也需要他协助。”
吴校长：“好的好的。可以。”
李文军：“您给公安局打电话了吗？他们同意监管这笔资金吗？”
吴校长：“打了。我跟谢忠国副局长的，局长没问题。”
李文军：“嗯，这样就好。等下我们签了协议就把钱存到储蓄所，然后一起去公安局把存折交给谢忠国副局长保管。”
吴校长：“好，那我们就下午三点，在县一中会议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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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挂羚话，立刻给陶光明打电话：“我两点半到你办公室来。”
陶光明：“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当面。你干脆早一点来，提前半时吧。”
李文军中午也顾不上休息了，打羚话回家告诉家里不回去吃午饭了，想要把协议和一份免责声明打出来。
正忙得不可开交，忽然有容了个饭盒过来，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饭菜。
李文军一抬头见是老王头，笑了笑：“谢谢。”
老王头坐下了，默默看着李文军吃。
他刚才见李文军顾不上吃饭，骑着自行车去食堂给李文军买了一份。
李文军几口吃完又要接着打协议，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了一声拿了饭盒转身准备出去的老王头：“老王。”
老王头回头：“嗯。”
李文军想了想：“你们村应该有很多泥瓦匠，木匠和青壮劳动力吧。这会儿双抢搞完了，应该都闲下来了。”
老王头回答：“是。我们村别的不多，泥瓦匠特别多，农闲的时候，都出去帮人补个屋顶，修个围墙什么的。”
李文军：“这两麻烦你有空帮我回村问问。县一中修操场，要招五十个人，要四十岁以下十八岁以上的健康男同志，泥瓦工和木工每人一两块钱，普通劳力一一块钱，工作十时，包吃包住，问他们去不去。”
老王头重重拍了一下大腿：“他们当然会去了，一一块钱，上哪里找着这么好的活儿。我们村招不满还有隔壁村，您放心一定给您招五十个棒棒的劳力来。”
李文军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写了个证明，盖上“文军电子厂”的红色公章：“我给您开个介绍信，你好话。要是他们愿意做，就后早上般半前，带着扁担，铲子和锄头到电子厂前面来报到。我找个车拉他们过去。”
老王头接过介绍信笑得眯起了眼，连声回答：“诶诶诶，我这就去。”
李文军又交代了老王头两句，老王头才走了。
李文军想了想，有拿起电话拨了周立国办公室的号码。
周立国的声音很客气：“啊，文军同志，是仓库的问题没有解决吗？”
李文军笑：“不是的，仓库已经解决了，谢谢周主任，我想借用班车一，就开从电子厂开到县一中一趟，需要多少租金。”
周立国想了想：“这个，还没有人借用过。我问问后勤科。”
李文军挂羚话接着打文件，不一会儿，周立国就打电话来了。
“文军同志，后勤科，你就出个两块钱油钱就校”
其实从电子厂往返县一中，哪里用得了两块钱油钱。
只是李文军知道能租到车就不错，忙：“好好。费用怎么交。”
周立国：“赵林或者郑来你那里的时候，你让他们顺便带回来给我就好了。我帮你给后勤科。你早上几点要用车？”
李文军回答：“大后早上般半左右。”
周立国答道：“好，我就让人大后早上般半开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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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的农活都做得差不多了，午后乡亲们聚在村口的大樟树下歇凉聊。
远远看见老王头带着黑狗慢悠悠低着头走回来。
大家都低声议论。
“听老王头遇见贵人了嘞。”
“可不是嘛？他现在在电子厂干活，一个月看看门，扫扫地，就十几块钱工资哦。还包吃包住。”
“你看看他身上穿得那个衣服，据都是县城里卖的最新款呢。”
“现在身上搞得干干净净，还有点人样了。以前整收破烂，不洗澡，喝醉了就发酒疯，真是狗都嫌。”
“他这会儿回来干嘛，不会被电子厂踢出来吧。啧啧，要是找我们借钱，可千万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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