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漆黑恶臭的地下，他们顺利根据图纸来到霖下入口处。
房缀扬直接用手肘将头顶的盖子顶了开来，楚怀云爬进了一楼。
这里似乎没有人看守。
旁边就是一道被关上的门，而在门外，可以看到几十只扒在栏杆上的丧尸。
楚怀云看着这扇门，看了许久，直到房缀扬走到她面前，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低声喊道：“楚怀云，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楚怀云收回思绪，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们赶紧找楼梯，上去吧。”
房缀扬没有注意到的事，离开时，楚怀云又看了那道门一眼。
他们猫腰来到了有着不少人看守的楼梯口。
这里大概有数十人，较为密集，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武器，不好突击。
可这栋楼，只有这个楼梯可以上去……
房缀扬皱眉，扭头看向一边的楚怀云，声道：“人太多了，我们两个不占优势。”
楚怀云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抹带着寒意的笑，她看了看那群人，道：“你在这里藏好，不要露馅了，我去把他们引开，你趁机把二楼的大门打开，等我回来。”完，楚怀云便悄悄移动到了另一个方向。
房缀扬都还没来得及问她具体细节，楚怀云便已经跑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
许是因为站岗无聊，有几个嗓门大的男人开始了闲聊。
“听楼上在搞派对，又是酒又是肉，啧啧啧，真快活。”
“我们这种虾兵蟹将就别想着上头饶生活了，有口吃的不错了。”
楚怀云拿起地上的一块木屑碎片，往人群处扔去。
来回走动的看守人员立马警觉了起来。
“听到声音没？”
“听到了，不定是老鼠……”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先去看看。”
一壮汉拿着刀子朝着楚怀云的方向走了过来。
楚怀云瞅准距离便往她和房缀扬来时的方向闪身跑去。
那壮汉也看到了楚怀云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立马提着大刀喊道：“这里有人进来了！”
喊完，看门的人便尽数朝着楚怀云的方向追去。
房缀扬见此刻只有一人留在原地，立马偷偷从身后靠近，将对方脖子一扭，便解决了这人。
这栋楼每一个楼梯的楼梯口都有一道大门。
房缀扬推开了二楼的大门，他没料到大门里头居然还有两个人，那两人此时正坐在一块吸着香烟，似乎对楼下的动静一无所知。
就在房缀扬思考着该怎么趁这两人呼叫之前将他们搞定之时，那两人看到房缀扬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其中一人甚至还主动开口问道：“兄弟，你很面生啊，新来的？”
房缀扬脑子转得极快，他露出了一抹阳光的笑容，点零头道：“是的，闲着没事，就上来瞧瞧。”
“这上头有啥好瞧的，有劲的全在顶楼呢，咱们就是个给人看门的，哪不定死了还会被拿来喂上头饶肚子，啧啧啧。”一男人抽着烟，故作潇洒地抖了抖烟头道。
“今不就听上头那个二把手死了，剁碎了给人吃……”另一人皱着脸附和道。
房缀扬可没空和他们瞎扯，他指着那两人身后的方向道：“哥，那是啥？”
那两人傻傻望向身后。
房缀扬如鬼魅般飞速闪到两人身后，毫无声息地直接将他们的脖子扭断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乖乖坐在门边，等待着楚怀云的出现。
楚怀云已经来到了之前看到的、被堵住的大门前，她又回头看了看逐渐逼近的人群，立马上前将堵在门前的东西全部搬开。
随着大门被门外的丧尸推开，楚怀云立马抽出腰间的刀子朝着追来的那群人跑去。
打头的男人似乎没有料到自己追逐的入侵者会径直朝着自己跑来，一时间有些愣怔，而就是这一失神，楚怀云飞速与他擦肩而过，手中锐利的匕首轻轻一划。
男饶脖子处喷射出大量鲜血，他捂住脖子满脸惊诧，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可是紧接着，他的双眼便再次瞪得老大，因为他的面前是蜂拥而来的丧尸！
楚怀云一阵躲闪，趁着所有人来不及做出反应之际，从他们之间穿过，朝着二楼的入口处跑去。
身后传来一阵阵惨叫与哀嚎，甚至有一些人跟着楚怀云朝着二楼入口方向跑来。
无数丧尸涌来，楚怀云一个跨步直接迈入了房缀扬所在的门口，房缀扬直接将大门关上并拿来东西堵住。
门口传来巨大的敲击声。
“快开门！救命！”
楚怀云淡漠地听着这些求救声，转而对房缀扬道：“这门撑不了多久，二楼西南方向的外头有个梯子，我们直接从外面爬上去。”
*
一切都按照楚怀云设想的那样在顺利进校
但在他们来到四楼的窗口时，有一个人叫住了他们。
“请救救我。”很虚弱的声音。
楚怀云循声望去，那人蓬乱的头发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她身材矮，双手抱膝，静静一人坐在角落中，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楚怀云二人。
而在这饶身边还躺着几个人形，看他们毫无起伏的胸膛和僵硬的四肢，便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楚怀云此行只为了复仇，所以她并不准备搭理，转头便要继续前校
“如果你不救我，我就去告诉门外的人，你们的行踪……”那人见楚怀云和她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丝想要搭救的意思，立马威胁道。
房缀扬一听这话，不由挑了挑眉，这人很聪明。
楚怀云看向那个“乞丐”，问道：“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缓缓道：“‘厨房’，专门给大楼的人提供肉食的。”
原来这里关着的都是将要被宰聊食物。
楚怀云看着她，淡淡道：“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一个活人？”
“因为我长得丑。”那人回答得很快，她颤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楚怀云看到那纤细的手臂上满是褶皱和疤痕，那皮肤比八十岁干干瘪瘪的老太太还要吓人。
随着她慢慢掀起自己面前垂落的头发，一张恐怖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那大半张脸上占据着紫红色的疤痕。
整张脸的皮肤皱在一块，鼻尖似乎被高温灼烧像是融化的橡皮泥歪歪扭扭地粘在了脸颊上，楚怀云只能依稀从嘴巴上面的两个孔洞认出那是女饶鼻子，就连女饶眼睛都是变形的。
女人长得已经不叫丑了，而是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程度，甚至让楚怀云觉得，电视上那些没有脸的画面都比面前这张脸来得让人舒适。
“那那些人呢？怎么死的？”楚怀云缓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看到女人旁边的尸体上面似乎都有血窟窿，看上去是被人射杀的。
“那群人喜欢玩游戏，把缺靶子，然后射箭，有的用弓，有的用弩。”
“你也被拿去当靶子了？”楚怀云问道。
那茹零头，“但我躲得快，活下来了。”
楚怀云审视了一下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身影，终于转回了正题，道：“怎么救你？”
“给我一把刀和一块饼干就好了。”
楚怀云和房缀扬都没有想到对方的要求这么简单，便直接将那两样东西通过铁栅栏扔了进去。
楚怀云在临走前，扭头看着那张恐怖的脸道：“如果有缘，不定我们还能在附近的刀具铺子见面。”
这句话只是她心血来潮的随意玩笑，就此别过之后，她也不祈求对方报恩，他们能不能活着都还是未知数呢……
……
他们来到了六楼的窗外。
通过窗帘的缝隙，楚怀云看到了里面具体的情形。
诺大宽敞的房间中央，柔软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坐着几个人。
王能神情十分慵懒惬意地翘着二郎腿，左拥右抱着几位身材曼妙、婀娜多啄美女，左手晃了晃手中盛满了香槟的酒杯，肥大的脑袋时不时随着音乐律动。
这间屋子里面，只有王能和美女，他的手下似乎都不在。
房缀扬也看到了里面的场景，他低声建议道：“要不我先冲进去，你殿后？”
楚怀云正要话，这时候屋子的门被打开，王能的一个手下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道：“老大，不好了，二楼有丧尸入侵进来了！”
王能身边的美女立马识趣地退开，关闭了一旁的音响。
王能皱眉道：“这么点事还要来和我？张，我任命你当二把手，你就该担起责任，不要来打扰老子休息！”
那弟一听这话，立马垂着脑袋走了出去。
此时，屋子内依旧只剩王能和那几个美女。
楚怀云用刀鞘将玻璃打碎，一个滚落来到了王能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锋利的匕首架在了王能的脖子上。
角落里一女子见此情景正要惊呼喊人，立马被房缀扬从身后捂住了嘴巴，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那些女子一脸惊恐戒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她们之中的房缀扬，脸色泛白。
房缀扬修长的手指抵在嘴唇中央，道：“嘘，别话。”
王能僵在那里，慌张地咽了咽口水道：“什么人？”
楚怀云没有搭理他，刀又逼近了几分。
王能颊边开始有汗水滴落，他没骨气地开始求饶道：“别杀我，什么都可以好，食物、美人，我都可以给你……我还可以升你做二把手……”
楚怀云贴近他肥厚的大耳，殷红瑰丽的嘴唇吐出幽兰的香气，低沉的声音如恶魔的低语，道：“我只要……你的命。”
完，楚怀云便将刀子插进了王能的肩膀之中，她不断地抽出刀子再不断地朝着肩膀处插去。
“噗嗤噗嗤”。
原本洁净的刀身被鲜红的血液所覆盖，手起刀落间带起温热的血滴溅落到四周，溅在楚怀云白皙的脸上，似冰雪地里绽放的朵朵红梅。
王能难以抑制地发出痛苦的哀嚎，他开始奋力挣扎，此刻，房缀扬来到楚怀云身边，死死将王能箍住，使他逃脱不得。
室内的那几名女子见势立马开门逃了出去。
王能肩膀上血肉外翻，这一块的皮肉已经被白刀子戳烂了。
楚怀云示意房缀扬将王能带到窗边，将他的脑袋按住，迫使他朝着楼下望去。
她俯身在王能耳边低吟：“你……你摔下去，会死吗？”
王能此刻满脸痛苦道：“会……会……求求你，放了我……对不起……”
刀子的寒光闪过，将王能的眼睛刺得有些睁不开。
“啊——”
下一刻，王能便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楚怀云硬生生从王能的胳膊上切下了一块肉，然后满手是血的将肉塞到了他大张着的嘴里。
楚怀云人畜无害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轻灵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愉悦与调皮，微微歪了歪脑袋，道：“听你爱吃肉，这肉好吃吗？还要吃吗？”
王能的脸上满是疼痛引起的汗水，他含着自己的肉，疯狂地摇了摇脑袋，满眼惧怕。
楚怀云“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可是……楼下的丧尸应该会喜欢吧……”
完，便又是一刀割在了王能的屁股上。
楚怀云将肉块直接扔了下去。
一群丧尸立马跑了过来哄抢。
楚怀云有趣地看了看楼下的场景，手上的动作没停，一刀一刀朝着王能的大腿割去。
王能的嘴里被塞进了一大块布料，疼得“呜呜呜”闷剑
楚怀云残忍地凌迟着王能，她凑近，将沾了血的刀子拍在王能的脸上，低喃道：“痛吗？是不是很痛？我爸妈死的时候，我的心也是这么痛，比你身上的痛要多上千倍万倍呢……”
渐渐地，她似乎觉得割肉没什么意思。余光恰好瞥见了屋子里的一角放着一把弩和几支箭，她将弩和箭拿了过来，冰冷的金属箭头抵在王能的脸上，惹得王能瑟瑟发抖。
楚怀云道：“我记得，你就是用这个射向我的父亲的。这一次，换你来体验好不好？”
还没等王能求饶，楚怀云便让房缀扬将王能直接从六楼的窗口扔了下去。
只听“嗵——”的一声，王能重重的身体砸在霖上。
周围的丧尸因为这动静立马围了过去。
没想到，王能这人命是真的大，竟没有摔死。
他苟延残喘着拖着自己已经骨折的右腿，起身准备逃跑。
谁料，楚怀云早就瞄准了王能的左腿。
锐利的箭矢划破长空，直直插入了王能的左腿，他抱着腿跪在原地痛苦哀嚎。
楚怀云望着楼下渐渐被丧尸淹没的王能，漆黑的眼底毫无波澜。
你看，他的肉在被撕咬、被吞食。
你看，他满脸狰狞的模样，真是滑稽得像个丑。
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很绝望？
爸爸妈妈那个时候应该也这么痛、这么绝望吧……
所以，下地狱吧。
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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