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些啥？”林创问道。
老板娘刚要回答，邻桌吃独食的客人朝这边望过来，猥琐地笑问：“听那个所长跟哪个娘们相好，让人家男人给打死了，是不是啊？”
“不是娘们吧？听那女的是大闺女呢。”另一桌上的两位客人也极有兴趣地加入了探讨。
“反正听他没少祸害了女人，人家不恨死他才怪哩。”
老板娘一撇嘴，骂那个吃独食的：“老刘，你应该改名叫老流氓，怎么一下流事就这么高兴？心你老婆让别的男人给勾走了！”
“嘿嘿，老板娘，男人都好这一口，你也别我，你家老杜别看整读书解字，心里还不知道想什么呢。”被称为老刘的那人也不恼，笑着回击道。
“嘿，老杜可没你他娘的这种花花肠子！老杜早就过，杨玉堂只有两条归宿，要么当Sh市长，要么就横死街头。你看你看，这不就准了？这种话是你这种肮脏货能出来的？”老板娘一脸骄傲地道。
林创一听，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老杜生出了敬佩之心。
听着好像有半句好话，可杨玉堂怎么可能当上Sh市长？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横死街头了。
“掌柜的，你们家老杜大哥是个有见识的人。”林创竖了竖大拇指称赞道。
“对对对，我家老杜真不是凡人，先生得很对。”老板娘一听林创夸她丈夫，高兴坏了。
“掌柜的，你见过杨玉堂吗？”林创借着她的高兴劲，问道。
“当然见过，这条街上的人，谁没见过他？谁不认识他？昨还见他来着，跟一个人在学校门口嘀嘀咕咕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干正事。”老板娘道。
林创心中一动，问道：“掌柜的，你没看清他跟谁嘀咕吗？”
“我就瞥了一眼，没看清，好像是……。”
“咳咳咳！”
刚到这里，就听柜台里头有人咳嗽了三声。
老板娘一听这三声咳嗽，立即住口。
林创一惊，心道：“柜台里头有人？刚才怎么没看见？”
扭头一看，只见柜台里出来一个瘦中年男人，留着一撮山羊胡，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这就是我家老杜，他喜欢躲在柜台里看书。”老板娘见林创有些惊愕，笑着解释一句。
老杜冲老板娘呵斥道：“无知妇人多嘴驴，什么话都，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行了行了，看你的书去吧，就是闲话聊，哪里就有祸事了？”老板娘也不以为意，推了老杜一把。
“圣人曰：‘唯女子与人为难养也’，诚不我欺也！”
老杜边嘟囔着，边往柜台后边去了。
“原来柜台里别有洞，老杜这是爱听墙角啊咋的，读书怎么不选个安静的地方呢？是不是怕有人勾引他老婆啊？”林创对老杜这个很感兴趣。
“念书人，都念傻了，我要一不开门，能把他饿死！”老板娘果然不再闲话，笑话了男人两句，起身往后边去了。
“老板娘别看咋咋呼呼的，其实真怕老杜。嘿，这两口子真是奇葩！”林创暗想。
很快，面上来了，店里的人再不话，该吃吃，该喝喝。
“老流”和两位客人结账走了，林创一看店里没人了，放下碗喊了一声：“杜先生请了。”
“客官何事？”
老杜慢腾腾地从柜台里出来，警惕地看着林创。
听到林创的喊声，老板娘也从后厨赶了过来：“先生，结账吗？一共一块五。”
“不，我是想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一聊。掌柜的，你昨看到的跟杨玉堂嘀咕的那人是谁？”林创问道。
老板娘看了眼丈夫，没敢答话。
“先生是警察吗？”老杜问道。
“杜先生真是个聪明人啊，不瞒你，我是警察，专门调查杨玉堂被杀案的。”林创答道。
“让你多嘴！这回惹麻烦了吧？”老杜抬起腿，轻累地踢了婆娘一脚。
“杜先生，你是读书人，难道不懂法度不可乱也？为警察提供线索，正是为了维护法度，乃善事也，为何见责尊夫人？”林创正色问道。
“哟，先生看着年轻，也会掉书袋啊。”可爱的老板娘惊奇地问道。
“哈哈哈……，大嫂，在你心里，大概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家老杜会掉书袋吧？”林创笑道。
“闭嘴，退后！”老杜扯了一把婆娘。
老板娘知趣地徒丈夫身后。
“长官，您口中所法度是为人之设？”老杜问道。
“非也。人犯禁，自有法度罚之，不可施以私刑，若人人如此，那法度何用？”
“杨玉堂横行霸道，欺压良善，也未见法度惩之。”
“善恶终有报，只是来晚与来迟。杨玉堂确实是警局败类，但他罪不至死，我们警局已经建立了一套监督监察制度，以后这种人再也没有生存空间了。”
“这么，长官是局长的佐官？”
“非也，本人乃警局一局之长。”
“这么年轻？难以令人相信。”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林创这话一出，老杜眼闪了闪，道：“佩服，佩服。长官，有话就问吧，内人绝不敢藏私。”
完，对婆娘道：“长官问话，实话实。”
“刚才是你不让话，见人家是局长，你又让，还不是怕官？”老板娘白了丈夫一眼，不满地道。
老杜讪讪而退：“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林创差点被他逗笑了。
“大嫂，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林创问道。
“长官，那个人我真没看清，就瞥了一眼，哪认那么准？不过，看背影好像是学校的人。”老板娘答道。
“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反正没少见那人从学校里进进出出。”
“好，谢谢大嫂，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
“嗨，长官，你怎么这么客气？真不愧是局长，跟一般警察就是不一样。他们不治……。”
“咳咳咳……。”
“嘿嘿，长官，你是好人。”
林创让张金结账走人，老板娘啥都不要，张金硬是扔下两块钱走了。
“这个局长真是好人，吃饭还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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