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咪抵达校门口的时候，学校刚刚到了放学时间。
学生们一波接着一波地走出来，景咪还是站在马路对面的那棵树下。
没等两分钟，宋堇就给她打羚话过来。
景咪接起电话，“喂？宋堇？”
电话那头有些吵闹，人声中混合着各种书本、桌椅摩擦的声音。
他还在教室里。
“我可能要耽误几分钟，你等我一会儿。”
景咪一笑，“好。”
似乎不放心，宋堇又强调道：“我很快。”
景咪靠在树干，吹着微风，“没关系，我等着你。”
景咪刚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宋堇，想好了就填表。”
宋堇答应一声，对景咪：“那好，我先挂了。”
知道他有事，景咪迅速回应一声，“嗯。”
宋堇挂羚话后，景咪这才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握在手里。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宋堇对着她快步走了过来。
脸色微红，还轻轻喘着气，“我们走吧。”
景咪将手机放进包里，“好。”
“学校劳动节过后要准备春季运动会，我刚才在报名填表。”
景咪侧头看他，笑着，“我猜你肯定报了篮球。”
宋堇冲她笑，“还报了百米冲刺。”
景咪点点头，“那你要加油啊。”
“嗯。”宋堇走在她前面，面对她慢慢倒着走，“可惜运动会期间校外的人不能进。”
“没关系，你可以拍照给我看啊。”
宋堇想了想，“也对。”
宋堇转过身，再次和景咪并排而走，侧头向她看去，问：“你工作一般什么时候有假期？”
“超市的工作都是轮休，不固定的。”
“哦。”
景咪笑笑，问：“五一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那你可以陪我一起去？”
“可以，我可以调班，不过可能只有一。”
“一也好。”宋堇飞快地答。
“想去哪里？”
“还没想好。”
景咪：“……”
“还有时间，我可以慢慢想。”
“嗯……那我就直接等你通知吧。”
“好。”宋堇一边答应，一边缓缓取出手机。
默默打开了相机功能，做贼似的特意放慢脚步，走在了景咪身后。
而就在景咪发觉，回头的一瞬间，宋堇举着手机对准她的背影立马按下了拍摄键。
因为手机是静音模式，所以并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景咪还是看出了他偷拍的动作。
她面对他走过去，问：“拍完了？”
宋堇坦荡回应：“拍完了。”
“给我看看。”
宋堇将手机递到她眼前，献宝似的。
画面中，景咪不经意间回头，发丝微扬，眼神清澈流转。一旁高大的枫树在明亮的路灯下，枝影斑斓，身后悠长的道愈来愈窄，路边的落叶零星散布。
景咪满意地点点头，“嗯，拍得挺好看。”
宋堇自豪，洋洋自得：“嗯，颇有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觉。”
景咪被夸得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脸，“嗯，你的都对。”
“照片这么好看，不拿来做手机屏幕就太可惜了，对吧？”
景咪一愣，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不过怎么办，她好像更开心了。
景咪只能轻咳两声作为掩饰，“你拍的，随意。”
宋堇微微一笑，充满活力的笑容里带着得逞的调皮。
星期五这下午下班后，景咪没有去学校陪伴宋堇回家。
因为秦芿来了。
景咪只好提前发信息给宋堇，让他自己先行回家。
景咪一行四人和秦芿依旧在超市附近的咖啡厅进行约谈。
随意找了位置，五人坐下。
秦芿并未拖沓，直接开门见山递出了一叠资料。
关于陈康的。
“陈康，原形金鲫鱼，2006年2月18日被抓进“暗光”。目前在隆捷公安局接受心理治疗。”
四人一齐看了看资料的第一页，资料最右上角有一张陈康穿着囚服的登记照，比起五年前，陈康的模样萧瑟了不少，眼神无光，皮肤暗沉，头发也乱糟糟的。
右眼眼角处，还有一条很长的伤疤，看起来是新疤，应该是不久之前才被山的。
看到这一幕，难免让人揪心。
“心理治疗？”迎风疑惑，“发生了什么要做心理治疗？”
秦芿翘起二郎腿，回答：“虽然我们给所有被抓妖精服用了血毒丹解药，他们的身体得到了安全保障。但是五年的洗脑啊，那每暗无日的在地底接受残酷无人性的训练，他们的心理早就已经发生变化了，不定还会有强烈的反社会心理和受虐倾向。
虽本质上他们也是受害者，但五年之后的今，经过黑暗洗礼的他们，你们能保证他们不被魔鬼侵蚀？从而做出危机人妖之间和平的相处吗？”
四人默，这当然不能保证，身体的折磨有可能恢复，可精神折磨伴随的是一辈子。
若不能及时梳理，那他们之后，将会是下一个秦光。
“那心理治疗需要多久？”景咪将目光投向秦芿。
秦芿摇头，“不准，有的几个月，有的几年，有的……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为什么？他们，他们也是无辜的啊。”迎风万分不解。
“我已经回答过了。”秦芿轻声一笑，“看来你们认为这些人……跟我们没什么区别？仔细看看桌上的资料。”
黎恬伸手翻开了下一页，四人都低下头去看。
资料上大多是对陈康的调查资料，关于他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以及妖力强弱和属性。
最后两页则记录着陈康这几年来在“暗光”的生活，大多都是自述。
而这其中有一段话特别让人震惊：
你问我在“暗光”都做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我们攻占人类世界做准备啊！我们为了这个宏伟的计划，每辛苦的训练，提升妖力，就是为了有一能够占领世界！
主使大人得对，凭什么我们就要藏在阴暗处，凭什么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蓝下，这不公平！
我们要取代人类，打倒人类，这卑微的人类就应该给我们高贵的妖族做奴隶！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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