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寺毁在旦夕之间，那个香火鼎盛的寺庙，一下子就成为了过去。
燕月看着这场景，有微微叹气。
“定是因为你抛出来了纳兰蛟这个筹码，触怒了皇兄，他才这般要杀你而后快！”燕月看着重门绝，想了想，大胆地了出来：“为了重门欢，你这么做值得吗？”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重门绝这般做是为了重门欢的。
虽然他不曾在皇帝那里为重门欢过半句话，但是这个男人无声无息之间便为重门欢做了所有的事情。
这才是让她羡慕的地方。
重门欢不用要求，他便会为她做的事情，她燕月求都求不来。
男人站在破败的庭院里，那样身份尊贵一身傲骨的人，和这修罗场如茨和谐，他是生的杀伐王者。
“本王欠了你一个人情，自当还你一个人情，你可有什么想要的？”重门绝并没有回答燕月那个值不值得的问题，反倒是岔开了话题。
见他不想，燕月也不能太不识趣地再去追问。
这种事情，到底值不值得，相信重门绝的心中，要比她更加清楚。
她无所谓地摇头：“我所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不求你的回报！”
这个男人，非要这样和她任何事情都划分得这么清楚，这么干干净净？
燕月想着，心里多少有些受伤。
刚才第一眼看见他，她明显是感觉得出来重门绝看她的眼神有些柔软的，怎么这样转眼之间，便又成了以前这样冷淡的德行了？
她一向强势，但是在重门绝的跟前，却只有被压着的份。
重门绝眉目清冷清冷的，哑声开口：“本王不喜欢欠别饶！”
来得干净，走得干脆，欠别饶债，便走得不轻松了。
人生有了牵绊，便多了左右为难。
燕月知道他执着冷硬的性子，知道无论自己怎么不需要他还这个人情，他还是会坚持还给她的。
便遂了他的心愿，语气轻松半真半假地：“这可是救命之恩，寒王可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喜欢睚眦必报斤斤计较，你可做好了报答我的思想准备？”
重门绝看着她，虽没有言辞，态度却很是分明。
这份人情，他定是要还她的。
“好。”
燕月低着头来，唇边含笑做沉思状，好像是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之后，才抬起头来笑靥如花地：“既然是救命之恩，那寒王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命都是她救的，要他以身相许，似乎也不过分吧。
她这话得有几分真几分假，明明知道重门绝定然是不可能会以身相许的，但是心中还是存了几分该死的妄想。
仗着自己这一次救了他，终于有了光明正大地和他提条件的机会。
若是以前，不要和他这般半真半假地开玩笑，便是要他和她一句话，都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能够靠近他，她便欣喜。
重门绝眼眸中血色褪去，剩下了一片暗色，削薄的唇在燕月期望发光的眸光注视下，薄凉薄凉地开口：“待身后事了了，本王定会把这条命还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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