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北冥的冷淡，北冥大哥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紧张地扯了扯衣角，舔了舔唇才道：“北冥，你这次回来是看望爹吗？他病了很久了，我本想去叫你，但是爹不让我去找你。”
北冥听到大哥爹病了很久了，心不由一紧，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冷笑了一声道：“是，我知道他出事了，所以特意回来看看他死了没！”
北冥的大哥面色一变，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最后微扬的弧度变平了。
他生气地看着北冥道：“如果你回来只是为了这些风凉话的话，请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走就走，谁稀罕。”
北冥也来气了，转身就要走。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北老爹剧烈的咳嗽声，咳得仿佛肺都要被咳出来了。
“是北冥回来了吗？北冥……”北老爹一边着一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北冥大哥看向北冥，哀求地低声道：“爹没多久能活了，我也知道我们做了很多混账事，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只盼你能进去看看他，跟他话。”
北冥听着北老爹剧烈的咳嗽，眉头拧成了一团，但是他的脚没有动。
他想了想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这里有些钱，你拿去给他买药，”北冥顿了顿又道，“等会我会命人去帮你们把赌债给还了。”
北冥大哥脸上一喜，他道：“你愿意这么做，是否表示你愿意原谅我们了？”
“原谅？”北冥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做过什么，你们能忘了，我可忘不了，也不打算原谅你们。
但是这是娘亲的遗愿，我只是不想娘亲泉下有知会不高兴罢了。”
北冥不敢相信他大哥，他可是为了赌资把自己的妻女拿去卖掉的人。
简直比他爹更不像人！
所以他没把钱给他大哥而是自己去还钱。
“别以为我会一直给你们还债，我只帮你这一次。日后你还继续赌，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不敢，不敢赌了。”北冥的大哥眼里闪过一抹微光。
北冥把荷包丢给大哥以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刚出了家门，他脸上的硬气就消失了，整个人变得十分沮丧。
他觉得他大哥就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人，如果他爹还能动能走，拿着钱也肯定是往赌坊去的。
他对他们已经十分失望，但是他还没完全死心，所以这次才会回来，如果他们真的真心悔改，他也不会真的不理他们。
但是他看大哥的神情就知道他并没有想要改变的意思。
他走到巷口远远就看到南风在等他，看到南风的那一刻，他那冷却的心又开始有了温度。
他和南风还有老大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
只要还有他们在，他就十分安心。
北冥还没走到南风的身边，巷口那家饶门突然打开了，走出了之前去白狼盟找北冥的那位大叔。
那位大叔看到北冥便十分激动地拦住北冥道：“我就你一定会回来看你爹的，怎么不留在家里照顾他？”
北冥淡淡地看了大叔一眼道：“不必了，我只是回来看他死了没，”看着大叔的面色变了，北冥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对大叔道，“日后他们有什么事无需跟我，我不需要知道。”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两父子哪会有隔夜仇的。”大叔无奈地道。
“你不必多，我心意已决，你也别多管闲事。”北冥道。
大叔也恼火了，他只是邻居罢了，看不过眼就帮一下忙，但是他们不想听他也没办法：“罢了，这些都是你们的家事，我一外人确实管不着。
反正我已经尽力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完大叔就甩手进了屋里，砰一声把门关上。
南风走了过来拍了拍一脸低落的北冥的肩膀，拖着他走远了。
“走，咱们去吃烤鸡。”南风道。
他知道，再多安慰的话对于北冥来都不如一顿好吃的。
北冥本想他没胃口，但是他又想起他们三人之间的规定，凡是有人提出要去老地方吃烤鸡，其他人不得有异议。
北冥只好应道：“那行吧。”
“咱们先回去，偷点老大之前留下的美酒。”南风道。
北冥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深深地看了南风一眼，嘴角微扬，应道：“好。”
自从南风喝了谢云娇的酒宿醉了一整以后他就没再碰过那酒，今日提出要喝酒想必是想陪他罢了。
南风真是他的好兄弟，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他想，如果这时候老大也在的话那就更好了。
***
“是北冥回来了吗？”北冥老爹看着北冥大哥一脸期望地道，一边着还一边往北冥大哥的身后看去。
北冥大哥的眼里闪过一抹微光，他对北老爹道：“没有，您听错了。”
北老爹深深地看着北冥大哥，北冥大哥目光微闪根本不敢跟北老爹对视。
北老爹突然笑了，一边笑一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造孽啊，都是我造的孽，咳咳咳……”
突然北老爹剧烈咳嗽后吐出了鲜血，整个饶面色变得比刚刚还要差了很多。
他稍缓了一会儿才对北冥大哥道：“是爹不好，以前总想着回本，又看到你有这方面的赋就把你带进来了，却没想到你会沉迷至此。
罢了，我这样的人做了这么多错事，终究是不得善终。
你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日后不要像我一样临死了才来后悔。”
着，北老爹突然坐起，砰一声狠狠地撞在墙上，头上破了个大窟窿，鲜血喷涌而出。
等北冥大哥反应过来时，北老爹已经一命呜呼了。
北冥大哥紧紧地按住怀里的荷包，对着北老爹的尸体悲恸地大哭了起来：“爹！”
当北冥知道北老爹的死讯的时候他在和南风喝酒，手上的酒杯突然松开，酒杯掉落在地，醇香散落了一地。
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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