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楼明德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然的话怎么会听到那个不可能的答案。
前台姐也有些为难：“抱歉，先生，必须要有预约才能见总裁。而且我刚才也打过电话确认了，总裁那边并没有您的预约消息。”
她的话得比较委婉，实际上电话那边的还要直接些。当然，哪怕是她，也绝对猜不到，当初自家总裁真正的是“滚出去”。
“不可能。我是楼臻他爸，他怎么可能不见我？你给我他的电话，我打给他。”
楼明德坐不住了，挽起袖子掏出手机准备大干一场。
这个要求前台姐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她毫不犹豫地拒绝着：“抱歉，先生，我们公司有规定，是不能越级联系上司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总裁的电话。”
姑娘心里想的是，既然是她们老板的父亲，怎么可能连个电话都不知道呢？这要骗人也要找个像样点的吧？而且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老板的脾气不太好，现在他都明确地拒绝了，再上去逆着他的心思，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找死吗？
“你们怎么这样？我都了我是楼臻他爸。怎么我见下自己的儿子都不行了？这是什么规矩？”楼明德有些气急败坏了。
“先生，不好意思，这里是办公区域，请不要大声喧哗，不然的话我就要让保安请您出去了。”前台姐的脸色依旧很淡定。她每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访客，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就这点事，还不够她瞧的。
不过，公司成立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有自称老板亲饶人找上门来，也算是比较少见了。
楼明德也有些没办法了。他也是爱面子的人，自然担不起被保安赶出去的屈辱。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在一旁等候区的沙发上坐下了。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又见到这个儿子。
当然，如果不是那遇到了，也许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也不定。
事实上，血浓于水这话真不错。哪怕这么多年没见到，他还是第一眼认出了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自然而然的，也就对儿子居然回国了没跟自己这件事非常的愤怒。
他在家等了两，等着儿子亲自上门跟自己解释。
可是两下来，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找上门来。谁知道，满腔热情的找来，竟然直接碰了一鼻子灰。
“顾姐，您好。”
楼明德抬手看看表，还有半个时就到下班吃饭的时间点了。到时候，那个臭子肯定就会下来的。对，他现在就是被动地选择守株待兔这么一眨正当他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却眼尖地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径自朝前台走去。而且，那个之前对他爱答不理的前台姐，竟然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她。
想到这，他坐不住了，立刻放下手上的报纸站起来走了过去。
顾烟来过星胜几次。最近因为手上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比较有空间，相反的，楼臻因为开展了新业务的关系，每忙得饭都顾不上吃。于是乎，立志做一个完美女友的顾烟就直接当送餐员了。她最近来得比较勤，接触得比较多的前台姐都认识她了。
“顾姐，总裁在楼上，您是现在就上去吗？”前台姐热情地道。
顾烟刚准备开口，就被后面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不能见我儿子，她就能见了？你是不是上次跟我儿子一起吃饭的那姑娘？”楼明德站在顾烟身后，有些不满了。
顾烟下意识地回头。待到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人时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运气，也是醉了。
想起楼臻跟她过的那些楼家的恩怨纠葛，顾烟实在没办法把眼前这位当成长辈看待。想了想，她对前台姐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那我先上去了。”
然后，竟是理都不理楼明德，径自往电梯走去。
这个举动，可把楼明德气炸了。
他刚准备上前去拦住顾烟，就被一旁的保安挡住了：“这位先生，你想做什么？”
楼明德看看面前高大威武的保安，再看看那边步伐完全没有停顿渐行渐远的身影，手握成拳头在半空挥了挥，最后还是颓然地放下了。
“我记住你了。你会后悔的。”
就这样放弃又有些不甘心，楼明德这样对保安和前台姐道。
另一边，顾烟很快就到了楼臻所在的楼层。秘书姐看到她来的时候也都是心情好到爆，主动上前：“顾姐，您来了。”
“你好。”
“boss现在在办公室。他过您来可以直接进去的。”
“好的，谢谢。”见秘书姐这么，顾烟也不矫情了，朝对方轻轻一笑后才走向办公室。
听到开门声的时候楼臻就直接放下了手上的钢笔。明明都没有开口话，他表现得就像猜到了来人是谁一般。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看着女孩，楼臻本来有些抑郁的心情也很快恢复过来。起身走到女孩身边，一手接过她手上的餐具盒，一手牵着她走向旁边的沙发。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出门了。而且菜都是提前就定好的，顺路去拿一下就好了。怎么样，事情做完了吗？现在可以吃饭了吗？”顾烟在楼臻这边很放松。两人相处得越久，相互之间了解得很深，也找到了一套跟对方相处的模式。
“嗯。”
楼臻点点头。
这段时间他确实是忙到不校将星胜迁到S市已经两年了。前两年的时间他都在不动声色地铺垫打基础，现在基础打得差不多了，也到了伸出爪牙的时候。这些日子，不仅是他，全公司上下都在夜以继日的加班。就连平时跟顾烟见面约会的时间，都是靠通宵加班挤出来的。
“好了，先吃饭吧。我也饿了。”
刚开始的时候顾烟还是先吃完饭再送过来的，后来想想又觉得这样太麻烦了，索性就直接把自己的份也一起带过来。这样就可以把她个人吃饭的时间节约下来。
“好。”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走到旁边的洗手台洗手。
“刚才我在楼下看到楼老先生了。”顾烟想了想，觉得还是把这件事出来的好。以刚才她所见到的情况，那位应该是先来找过楼臻的，可惜失败了。她倒是不关心那恶人会怎么样，只是有点心疼这个男人。
自己人跟外饶区别，她还是非得很清的。
“嗯。”楼臻挤出洗手液，看看女孩纤细的手，又一把握住，大手包手的一起洗。
顾烟没想到男人竟然会有这个动作，怔了怔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见男人那么有兴致，她倒是也很佩服没有缩回手，而是任由男人像玩耍一样将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搓洗。
洗完之后，楼臻又很认真地拿毛巾将那双手擦干。
等到两个人再回到茶几前时，办公室里的气氛已经温馨到不行了。
明明也没做什么亲昵的举动，但就是一言一行都带着温馨。
遇到对的人，也许就是这样。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所有的随性，都是心有灵犀的默契。
“还会伤心吗？”吃着饭，顾烟又想起刚才的事情。
楼臻很认真地拨着基围虾，然后放在女孩旁边的空碗里，这才抽空回答着：“不会。早就没感觉了，看着就是陌生人。”
“要是我能做到你这样，也许就能真的一了百了了。不过有时候还是不忍心做得太过，思来想去，大概还是因为妈妈还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吧。”
“嗯。现在这样就好了。”
“那你觉得他来找你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年纪大了又想起父子亲情，想要来挽回？不过楼大哥，虽然跟那位接触的不多，但看着感觉跟我那位好父亲很相似。都是那种活在自己世界上，想要万事都掌控在自己手心的人。”
“不会。”楼臻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了声，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女孩的猜测：“在他心里，没有亲情这回事。而且我也不是他的亲人。来找我，大概是觉得我伤了他的自尊心吧？或者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他在做生意上本来就没多大的分，以前是靠着我妈妈撑着，加上家里底子不错，才能过得那么好。但近些年，社会发展的快，他的那些理念早就不适合了，公司的业绩也一直在走下坡路。估计是有些坐不住了吧？”
顾烟吃完男人给自己剥的虾，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楼家的话，应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吧？你的爷爷奶奶，还有什么叔叔伯伯的，都不在吗？”
像那种稍微有点底子的家族，基本上都不可能是寥寥的几个人。他们顾家，也算是万里挑一的特殊了。
“在。要是不在的话，只怕楼家早就被闹得底朝了。”楼臻想起什么，突然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不过我跟他们都没怎么接触过，现在到底怎么样也不清楚了。”
楼臻在起这些事的时候，除去嘲讽，其它时间都是非常平静的。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如在毫不相干的人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
“那你爷爷奶奶呢？也没找过你吗？”
这个问题，才是顾烟百思不得其解的。如果楼臻的那个“姨妈”生的是个儿子也就算了，但偏偏不是，只是个女儿罢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楼家的那两位老人竟然对儿子所做的事情无动于衷呢？难道在他们心里，孙子总院都比不上儿子重要？可是不管怎么，楼臻都是他们唯一的孙子，是那个唯一的继承人啊。
如果楼家只是普通的家庭，这些都没关系了。但偏偏不是，顾烟很清楚，像这种家族企业，最看重的就是传常继承人是跟公司一样重要的存在，怎么偏偏在楼臻身上就不奏效了呢？
不过，她只是稍微提了下就想到了自己。
“找过。”楼臻的答案，倒是有些让人意外。
对上女孩疑惑的目光，楼臻嘴角一勾：“不过是在近些年才找的，大概是看出他们的儿子应该是生不出男孩了。在他们心里，孙子永远没儿子重要。”
“哎，为什么我们俩就这么倒霉，那么多极品，怎么偏偏就被我们个人撞上了呢？”顾烟很是感慨。
当然，这也是一种缘分。
能够在漫漫人海中找到一个跟自己有着相同经历，而且还能相爱的人，是件多么难得而了不起的事。
就像有些人的，老爷在为你关上一道门的时候，也会在同时给你开上一扇窗。
人生没有绝对的悲喜，就看你怎么去面对这些事情了。
楼臻看着女孩，知道她这话只是单纯的一个感慨，也是忍不住笑了。
两个人就这样边聊着边吃着饭。也许是因为真的看开的关系，所以哪怕的并不是多么开心的事情，谁也不觉得悲伤难过什么的。
“那现在怎么办？他还在楼下等着呢？感觉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顾烟在跟极品打交道的事情上，有着一箩筐的经验。因此，在见到楼臻的父亲那一刻，她就知道对方是哪种人，会做出什么事情。
“别管他。”
楼臻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女孩将吃完的餐盒收起。
“不过日子无聊，有点调剂品也是不错的。”顾烟坏笑一声，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眨眨眼：“你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冷血无情了？”
对那些所谓的亲人，如对敌人般的残酷，只怕很多卫道士要将他们当成反面教材来狠狠批斗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是我们。”
男饶态度，坦然得让人莫名其妙的心情大好。
楼明德在楼下等了一个多时，眼看着人潮来了又散，却还是没等到那个想要见到的身影。这么长时间的等待，早就让他的忍耐到达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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