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倒是真的对于孟钰没什么想法。
也许之前曾经出于集邮的想法幻想过。
不过后来越发了解这个时代，也就越发对于孟钰敬而远之。
这一点从方默一直没有给孟钰打电话就能看得出来。
毕竟要联系，早就联系了。
两人上了飞机，直飞临江省。
然后乘火车去了京海。
相对比重工业比较发达的滨海，京海无疑就落后了许多。
不过京海毕竟只是临c的水平，属于普通地级市的标准，比不上滨海的滨A也很正常，本身也算不上落后。
当然，相对比滨海，显然还是差多了。
然而不论再怎么，这里都是方默出生的地方。
从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下了火车，方默两人就打车前往目的地。
到霖方，推开包间的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张娇俏可饶美人脸。
方默一看，嘿，还真的认识。
“方先生你好，我是青华区宣传部长——项南方，认识你很高兴。”那位穿着老旧中山装的女人没有等待孟钰介绍，笑着主动起身伸手自我介绍起来。
【目标锁定。】
【当前目标：项南方。】
【项南方当前好感度：0%。】
“项部长哪里的话，认识你这样一位美女部长，是我的荣幸才是。”方默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项南方的四根手指，然后十分自然的放开，笑着完了这句话，握手也随之结束。
恰到好处的语速和动作，让项南方脸上的笑容更浓，眼中的欣赏也就更加明显。
而方默的态度，也让在一瞬间有些敌视对方的许半夏松了口气。
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方默身边的许半夏，项南方好奇地试探着问道：“这位……似乎是滨海市的许半夏许老板？”
“哦，项部长竟然认识我？”许半夏笑着和对方握手问好之后，有些奇怪地问道。
“呵呵，我这种干宣传口的，对于各大省市的大商人，总要了解一下啊。”项南方笑呵呵地回答。
一时之间，宾主尽欢。
虽然是私下里，但出于实际考虑，这一顿的餐标显然不可能超过一定比例。
方默谢绝了那什么山珍海味，随口笑着道：“项部长客气了，这些东西可没什么好吃的，咱们今就是见一见，不用如此破费。”
“这家伙的意思是有事儿事儿，别墨迹。”一旁的孟钰笑着“翻译”道。
项南方一愣，似乎没想到方默竟然还真的和她遇到过的那些富商们完全不一样。
不过对于孟钰的提示，却笑而不语。
“哎呀，南方姐当官当习惯了，那就由我开口了。”孟钰看到项南方的反应，就知道她又开始了。
干脆主动开口和方默了起来。
“方默，你那部戏卖出去没有？”
“嘿，我想卖也卖不出去啊，正打算免费推出呢，怎么？项部长有兴趣？”方默有些奇怪。
作为宣传口的宣传部长，项南方在这个时间点找自己做什么？
“年后……我要调任了。”项南方却透露出另一个消息。
“简单来，我南方姐要去东北担当县长，二十七岁的县长哦！牛不牛！”孟钰笑嘻嘻地打趣道。
“嘶——”
方默和许半夏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十七岁的……
县长？
“正处？”方默忍不住问道。
“当然！”孟钰掐腰嘚瑟道。
那骄傲的模样，就好像成为县长的人是她一样。
“恭喜！恭喜！”方默心中有数了。
二十七岁的正处不可怕。
可怕的是二十七岁的县长！
县委二把手！
虽然那地方只是东北的县城。
真的论级别，也就一个边缘山区的县城而已。
然而……
就算是再的县城，它也是县城！
只要稍稍干出一些成绩，到时候高升就是必然的！
但同样的，这种异地任职也有些太过遥远了。
而且此时此刻去东北……
确定不是被发配了么？
毕竟方默恐怕要比大部分人，都要了解此时的京海，是如何处在一个一点就爆的炸药桶上的。
一旦出现一点火星，就是石破惊！
方默沉默了一下之后，轻声问道：“好处。”
“喂！”就连孟钰都哭笑不得地道：“方默，你这也太势利了！”
“我这是去雪中送炭，不是锦上添花。”方默轻声回答。
包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孟钰似懂非懂地看向项南方。
“我父亲……是省里领导。”项南方苦笑着道：“明年退休。”
这句话一出，就连后知后觉的孟钰也暗暗咋舌，不敢话了。
退居二线，也就意味着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
而在官场，人走茶凉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怪不得，明明有着如此关系的项南方，却也要异地任职如此远了。
一般来，异地任职都是在隔壁省市任职。
除非是……
避让什么。
然而项南方出这个消息，方默却不为所动。
见到示弱不行，项南方心中一叹，知道眼前的男人看似纨绔，可实际上远不如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只能认真地道：“我是宣传部长出身，大概率到时候还是获得宣传口的可能性很大。”
“不，不大。”方默轻轻摇了摇头。
项南方一愣。
“东北那地方，人是好人，但有些事情，不好。”方默轻声道：“你一个外人，又是一个女人……当然，我不是看不起女性领导，毕竟东北那边是真的男女平等，没有男尊女卑的那种垃圾思想，但是同样的，在东北……女性领导的人数也同样很少，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项南方露出倾听的表情。
“那边因为建国初期就开始工业化的缘故，所以那边的工业化很彻底，彻底到，它明明拥有沙骆驼三倍的油田储量，却全都燃烧给了全国，自己却成了穷困潦倒的代名词，从这样的地方成长起来的人，以逃出那里作为……梦想。”
简单的话，却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当然，我这些并不是意味着我要开启什么东三省苦大仇深的诉苦大会，我只是在提醒你，这样的地方，从这片土地上诞生出来的人……它抱团，很抱团！”
最后三个字一出，项南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就连许半夏也是眼中异彩连连。
至于孟钰……
只有一副崇拜地看着方默眼冒金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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