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轻清不以为然。
洛午桥也不打算在这种事上计较，莫初扬的麻烦留给莫初扬自己头疼去吧，他有更关注的事情：“所以你当初聊记录里了什么？”
戴轻清默了片刻，摇摇头：“也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不用对我这么心。”
“上辈子的事上辈子就结束了。你跟那个戴轻清有仇，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当然，就算事出有因，是她先走了极端，那她也不可能原谅你。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你都没必要从我身上找补。”
来见她都没忘记端一桶爆米花，笑死，以前可没见他这么心翼翼过。
“你跟上辈子的自己完全切割了？”洛午桥眉梢微挑，看上去略显意外。
戴轻清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饶组成成分是什么？”戴轻清反问。
“肉体，灵魂。”洛午桥完，好似想起某些熟人，颇为严谨地补充了一句，“……当然，只限于人类和类人生物。”
不以拥有肉体为必要生存条件的非人生物还是挺常见的。譬如沈眠，她的肉体都是她自己捏出来的，想长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定制——她的本体是灵物，不是血肉之躯。
“不应该加一个记忆吗？”戴轻清提出质疑，“如果我们自身是一个容器，记忆是液体，那么往同一份容器中倒入不同的液体，结果也是不一样的。”
“我是16岁的戴轻清，但上辈子向我这个容器中装入的只有分世界那16年的记忆，而这辈子向这个容器中装入了三份内容，一份是我在主世界生活的16年，一份是我带着主世界记忆以及批发市场系统和你们这些活外挂在分世界生活的16年……现在又多了一份，我通过电影回鼓上辈子的经历。”
“不同的人生经历塑造不同的人，这样的我，和上辈子的我，当然不能一概而论。我只是这辈子的我，即便每一辈子的经历只有一点变动，都会形成不可复刻的个体。”
“所以我，你对她的亏欠之心没必要在我身上弥补，你就当那时的事情变成了一笔没人跟你计较的坏账了吧……当然，无论你出于什么心理做出来这些弥补行为，我都会感谢你这辈子把我从分世界带到主世界的，毕竟我这辈子跟你没仇，实际上还受益于你。”
“还记得吗，当初眠姐他们给我下暗示时，她问过我一个问题，那时我的回答就是如今我的态度——因为你客观上避免了那种情况，给了我相对稳定的生活和培养健全人格的机会，所以我会感谢你。”
戴轻清平静解释完，顿了顿，又继续解释她为何点头后还有摇头。
“但完全切割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按照你的分类方法，我和她还有同样的灵魂；又因为某些生的特质，也有本质上相近的性格。所以我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可以猜测到她行为的动机和一些更具体的想法——我们都是戴轻清，虽然是不同的戴轻清。”
洛午桥神色莫名地沉默良久，终于感叹道：“你倒是看得开。”
戴轻清不置可否：“是你焦虑过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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