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随便跟别人签订契约？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吗！”
“我，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你给我记住了！”
老者气愤地拂袖而去，把白发少年留在原地。
少年无精打采地走进家门，东屋的长辈们齐齐地望少年一眼，又收回目光，沉默不语。
少年心里的羞愧感更加强烈，将头低得更深。
客厅里坐满了大人，少年在看到穿粉色毛衣的漂亮女人后，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流，快步走向女人，扑进女人怀里哭诉。
“我只是在帮他而已，因为我从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我没想那么多。”
女人轻轻地抚摸少年的头，柔声安慰：“我能理解你，我也觉得这件事没有什么大不了。”
“姐姐……”
凯飒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低头看见归零泪流满面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地喊姐姐。
“零，醒醒。”
凯飒将归零从睡梦中叫醒，归零泪眼婆娑地睁开眼，瞳孔慢慢聚焦在凯飒身上。
凯飒从口袋里拿出白手帕给归零擦眼泪，“做什么梦了哭成这样。”
归零摇着头坐起身，“没什么，就是些乱七八糟的梦。”
凯飒给归零倒一杯水，嘴角带笑。“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归零喝了口水，疑惑地看着凯飒。“坏消息能有多坏？比我被困在死界一辈子还坏吗？”
凯飒从桌上拿来文件袋，抽出一份译制版文件递给归零。“死神任命你为他的代理负责人，让你协助他管理死界，他会时刻监督你的工作，没有他的允许不能擅自离开死界，换句话你要给他打一辈子工，当然他也给了你许多特许权。”
归零打开文件浏览起来。“能特许我闯女厕吗？”
凯飒闻言挑起一边眉毛，调侃道：“估计不行，如果你不怕被群殴也可以试试。”
“江，月，寒。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啊。”
“咚咚。”
岑悦抱着一套白衣服走进门，低着头迈碎步来到床边，把衣服向前一递。
“你看看这件衣服合不合身。”
归零看看岑悦手中的衣服，又抬头看看岑悦，迟疑着接过衣服。“你先出去吧，你在这我不方便换衣服。”
“都是男的怕什么，得好像谁稀罕看你似的。”
岑悦完扭头出去了，归零呆愣地张大嘴巴。
“他，他是男的？”
“你不是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吗？”
归零尬笑挠头，“哈哈，我忘记了。”
【死界–办公室】
一阵凉爽的风吹进昏暗的办公室，轻拂过桌上的文件，带来淡淡的纸张气味。桌角，一枝红色的彼岸花静静开放，它的鲜艳在灰色的办公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
江月寒坐在办公桌前，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跳跃，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灯光下，他的脸庞显得更加柔和，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坚毅。他不时地翻动文件，笔尖在纸上飞舞，留下一个个有力的字迹。
办公室里，只有彼岸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陪伴着江月寒度过这个忙碌的夜晚。
“咚咚。”
“进来。”
归零推门而入，轻手轻脚地走到江月寒对面的椅子坐下，前所未有地安静。
江月寒注意到归零的反常，也在此时停笔，拿起桌上的茶杯啜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归零摇了摇头，思考一会还是决定要出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协助你管理死界，明明你身边大有人在。”
“所以你才要更加珍惜这个机会，不是吗？”江月寒放下茶杯，一双暗紫色的眼眸凝视着归零。
归零声嘟囔：“本来你也是强买强卖，我还没同意你就逼迫我按照你的想法来做，最后出问题了还得是我背锅……”
归零将文件摔在桌上，不痛不痒的力度已经深刻展现了此刻他有多怂。
江月寒哼笑一声，“还没开始就谈结果，不去尝试怎么会知道呢？”
归零低下头，目光变得深邃。“再怎么，你好歹是被公众认可的神，而我连神都不是。”
江月寒静静地看着归零，眼神意味不明。忽然他起身向归零走去，弯下腰，双手撑在椅子上，眼中的情绪随着那股紫色暗潮不断翻涌。
归零惊讶地望着江月寒，以为江月寒要打自己，双手按住椅子，后背完全贴住椅背，待在江月寒的臂弯里一动不敢动。
江月寒盯了归零半晌，缓缓开口：“我认可你，就等于整个死界认可你。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规则和想法，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事还有我兜着。”
“你……”
归零听完这些满脸震惊，心里一百个不解：我靠，他不会看上我了吧？他为什么对我这么……不能好，但确实挺特殊的。
江月寒似乎是看出了归零的疑惑，话锋一转道：“当然也是要分情况，一人做事一缺，自己闯的祸要自己负责。”
归零一脸无语，就差把无语二字写在脸上。“你还不如直接事情办好了你开心，办不好你就卸磨杀驴。”
江月寒眨了眨眼，站直身体俯视归零“无论怎样，我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个，只要能让死界变得更好更强，做什么都值得。归零，这是你的首要任务。”
【某处】
“什么首要任务，明明就是拿我当工具人使唤。”
凯飒犹豫着开口：“我觉得他还挺看重你的。如果我是你，我会努力把这件事做好，不让他失望。”
“行啊，那你去做吧。”归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凯飒面露尴尬，“他选择的是你，我最多也就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忙。”
归零两眼一闭靠沙发躺着，支支吾吾道：“啥也别了，家人们，能躺平就躺平，这活儿可不好干。”
凯飒无奈地看着归零，深深地叹口气。
“年纪躺什么平！”沈文一把揪住归零耳朵，把归零强行拽起来。
归零疼得表情扭曲，“哎呀沈老师，我知道错了。”
【第二卷命运矩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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