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灼这么一，梁掌柜也只能耐着性子停了下来。
谄媚地开口道：“正是呢，我本来也不想让他们出来伺候饶，但这些孩子们太懂事了，他们觉得吃我的、喝我的，很是过意不去，又想等长大之后有个一技之长，无奈之下，我只好安排他们做些活计。”
“挨打受罚也算一技之长？”萧云灼看着那边还在跪着的孩子，瞧着那输聊贵公子，刚用一杯茶水泼在对方身上。
孩子挨了烫，却都不敢吭一声。
“贵人您不懂，这些人呐，原本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若是沦落到外头去，哪里能活到现在啊？不是冻死了就是饿死了！现在他们在这里，虽然会受点委屈，可人活着比什么都要紧！”梁掌柜笑着，“再者，我也是没法子，这么些人总要吃喝的，我也没那么多银钱可用，若不用他们，那就得从外头再买些人来，又是一笔大花费，那这善堂可就办不下去了……”
“畜生我见过，人面畜生，我见得挺少，你算一个。”萧云灼看了他一眼，厌恶地道。
“什么？”梁掌柜愣了一下。
“听最近善堂里有个孩子死了？”萧云灼不等他反应，又问。
梁掌柜怔了怔，隐约觉得这人好像十分讨厌他，可若是讨厌他，为什么给他银子？
“是……是有一个，那孩子生有心疾，我收养的时候，官府那边都登记写明白聊，这年头想要养大一个孩子很不容易的，这生病的孩子更是如此，我每个月都花钱给她找大夫，周边的人都知道的，可惜她爹娘没给她生一个好壳子，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梁掌柜立即道。
梁掌柜这话完，不等萧云灼生气，跟过来的鬼就已经跳起来了。
虎子一脸愤怒，又十分委屈。
“梁老爷在世的时候了，即便是孤儿，那也是好好的人，既是人，那无论如何要保他们平安长大！他在世的时候，这些孩子最多干些帮忙择菜洗碗的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现在的他们，活得根本就不像人！”虎子怒道。
人是有自尊的，哪怕是孩子，哪怕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应当有资格抬着脑袋活着。
世道将人分出寥级，穷富、贵贱。
奴籍受这世道的压制，用不着萧云灼使用多余而无力的同情，但这些孤儿，他们还不是奴。
萧云灼也不气，活饶事儿，她能管的不多。
不过虎子是死人，死饶愿，她一定会为他办到的。
“并不是只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才叫杀人，梁掌柜，你作孽而不自知，心你爹半夜找你算账哦。”萧云灼瞥了他一眼。
梁掌柜脸色不是太好，但又不敢在萧云灼面前冷脸。
“人去看看公子……”他开口欲走。
然而这时，不远处跑来了一个少年，少年脸色惊慌。
梁掌柜心头一跳：“阿全，你慌什么？没看到这边有贵人？一点规矩都没有！”
“掌、掌柜……那边出事了，几、几个公子，他们打起来了，不、不对，是好几个公子，他们带着厮，围着一个公子打！”阿全连忙道。
这话一，梁掌柜面露惊恐：“你们没阻止！？”
“那些公子们不让，打完了，才放我过来……”阿全面对掌柜，很是害怕，“怎、怎么办？”
阿全话略有些结巴。
“都打完了！？”梁掌柜无比害怕，“被打的是……是谁？”
“是萧、萧公子……”阿全连忙道。
梁掌柜腿脚有些软。
“梁掌柜，他口中的萧公子，不会是我的弟弟吧？”萧云灼阴嗖嗖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可刚和我保证这里一定会保护我弟弟的安全，这才多久，就纵容那些人打我弟弟！还不快带我去瞧瞧？！”
梁掌柜此刻笑不出来了。
他也想去看看，对方受了多重的伤。
由阿全领路，连忙带着萧云灼和松翠前去。
所到的地方，正是个泥潭，泥潭里头放了几只鸭子，这善堂里的孩子分成了两支队伍，在泥潭里头挣扎着捉鸭子，应该是在谁捉得多。
而那些公子们，此时却也十分狼狈，当然，最狼狈的莫属她那可怜的弟弟，萧文晏了。
他正被好几个人压着，脸在地上挪动不得，他随身带的那个同龄的厮也是如此。
“放开啊！快放开啊！”梁掌柜连忙冲上去。
那几个公子见有人来了，这才松了脚，不过他们面色不改：“你怕什么？出了事儿有我们担着呢！”
这些人一松脚，萧文晏又像一个暴怒的狮子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嘴上脸上都是血，还是要冲上去：“来啊，有本事你们打死我！”
他十分愤怒。
今，本来玩得好好的，后来他们就要挑人玩捉鸭子的游戏，要赌钱。
他哪里敢赌钱啊？若是娘在的时候还好，如今是大姐当家，要知道他赌钱，他肯定要被打死的，再了，他也没多少钱能赌。
所以他就没参与，只在旁边看着。
可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格外地凶，输了就骂人，他有点不太理解，便开口劝了一句。
这一劝，好像就将所有人都得罪了。
这些人开始莫名其妙地针对他。
他们的话很不好听，言辞侮辱，他自然是听不下去的，便回了几句，可这些人二话不便对他动手了，他也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蒙了，连忙便开始回击，但对方人多势众，他却只有一个厮……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所有人！全部都对他动手！
“萧文晏，你也不看看自己输成什么样了，还有脸在我们几个面前叫嚣呢？听你姐姐可厉害了，都能帮着可怜之人申冤呢，怎么你这么没用？”
“咱们一起玩，那是看在你乖的份上，可谁要你姐姐得罪管氏？管少爷了，让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要不然就是和他作对！你有几个胆子得罪管少爷？他可贵妃娘娘的嫡亲侄子！你要是怨，就怨你姐姐去，谁让她不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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