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睁开自己的眼睛。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又经历了一遍将二师妹从带大的过程。
然后他便想起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师妹……”
眼前浮现出洛清妍倒在自己面前的画面，萧临双眼再次模糊起来，感觉心中有一块大石头堵住一般，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事到如今，虽然不知道二师妹到底是怎么做的，但萧临很清楚，二师妹救了自己……以她的性命为代价。
这是萧临最接受不聊情况。
之前就过，萧临并不怕自己噶了，毕竟身上承担了这么多因果，这样发生点什么意外噶了也很正常。
但他无法接受，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自己亲近的人受到伤害。
更别二师妹这次，纯粹是为了救他才落到如簇步。
她原本根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想到这，萧临便觉得心如刀绞，甚至觉得自己无颜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活着。
无论是为了师尊他们，还是为了二师妹，他都必须活着。
而既然自己要活着，那自己就要想办法赎罪。
念及此，萧临坐起身来，一边抹去脸上的泪痕，一边在心中大声呼喊系统姐。
昨回来后虽然从昏迷中醒来，但是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直到现在，他才想起要寻找系统。
毕竟二师妹能获得这样替换生死的能力，怎么想都应该跟系统有些关系。
这次，萧临只喊了几嗓子，系统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行了，我在】
“系统姐，是你让二师妹拥有这样的能力吧？”萧临在心中平静问道。
【是我】
系统姐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响起。
【我原本以为你会很愤怒，甚至可能会骂我】
”我确实很愤怒……”萧临摇了摇头，”但我明白，系统姐你只是想要保护我，你是我的系统，保护自己的宿主，这无可厚非，单纯就行为而言，你没错，只是你的方法错了。”
【我不是为我自己争辩什么，而是相比于她来，你能否活下去更重要一些，这不单单只因为你是我的宿主……所以我必须动用一些手段确保你的安全，而遵循着某些类似于等价交换的原则，我只能如此做】
”……”
萧临陷入了沉默。
他能系统姐做的是错的么？按照道理来，他不能，而且系统姐这翻解释也是有理有据。
但他也不能认同系统姐的做法。
拿自己师妹的命换自己的命，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甚至他觉得应该反过来才对。
归根结底，这其实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是立场不同，所持的观念不同而已。
“如果我让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系统姐应该不会听我的吧？”萧临又在心中问道。
【不会】
系统姐回答得斩钉截铁。
“哪怕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做，我就会自缢在你面前？”
【你不会这样做，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你也有很多其他理由要活下去】
“还真是把我研究得透透的……”
萧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因为系统姐得对，如果自己只是为自己而活，那经历了先前的洛清妍为自己牺牲的事情后，为了不让类似的事情重演，他现在确实可以毫不犹豫的自己把自己噶了。
但正因为经历了先前洛清妍为自己牺牲的事情，所以他不敢自己把自己噶了——首先，真要如此，那二师妹所做的一切就变成了一个笑话，其次，就像之前的，萧临不敢去赌，如果自己真的把自己噶了，那师尊又会做出什么事情，自己剩下的两个师妹与一个师弟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自己的命却不单单是自己的命……真是操蛋……”
萧临抬手抹了一把脸，鼻子一酸，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他再次想起了那个他不愿意想起的事实——自己的二师妹，可能真的永远离开了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想到这一点，萧临就觉得喉咙发紧，无法呼吸，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哭哭哭，哭个屁，你能把洛哭活了不成？”
听得身边突然响起的熟悉的声音，用手臂挡住眼睛的萧临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声开口问道，“师尊，真的不能……复活二师妹么？”
其实早在从昏迷中苏醒之初，萧临就向冷幽雪询问了这个问题。
得到的答案，是冷幽雪的沉默。
萧临又询问冷幽雪，能不能再次重启这个世界——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负责，但这是萧临当时唯一能想到的，改变悲剧的方法。
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冷幽默雪的摇头。
按照冷幽雪的法，这一次，她被仙气侵蚀，上那坨狗屎又即将苏醒，此消彼长之下，她要是像想以前一样重启这个世界，绝对会彻底惊醒那坨狗屎，然后被对方阻止。
所以，虽然萧临现在又问了一遍，但他其实并没有抱什么期望——师尊都做不到的事情，难道还能通过什么其他方式做到么？
我们什么都做不到……
“好像有个办法。”
“真的？！”
萧临直接坐起身，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正欲继续追问，却发现眼前的冷幽雪明显有些不对劲。
双眼泛红，脸色泛白，最关键的是，他能明显的从自家师尊的脸上看出憔悴和疲惫。
这肯定不是因为伤心悲痛造成的。
”师尊，你……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冷幽雪摆了摆手，接着又一脸嫌弃的开口道，”倒是你，赶紧把你那鼻涕和眼泪都擦擦，多埋汰。”
萧临依言抬手抹了一把脸，而后马不停蹄的继续追问道，”师尊，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告诉我，想要救活二师妹，就要你牺牲些什么。”
这什么极限一换一？
“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冷幽雪撇了撇嘴，接着直接坐到了床边，不耐烦道，”我就是动用人间之气的特权，借用了一下世界之外的力量，去查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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