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和秦关的约定，只要不是跟他话，句尾就不用学狗剑
范轻舟想了想，摇头：“我觉得不会。
因为，这种餐厅的消费本身就很昂贵，走质不走量。
客人文化素质越高，就越能显出它们的地位尊崇，反过来也会满足客饶虚荣心，从而维持住明显不合理的高价。
这是种良性循环。
可一旦侍者开始汉语了，那就等于只要有钱便能进来消费，所谓的身份附加值也就不复存在，那些自视甚高的客人便会转而选择其它地方。”
“啊？你是，他们的傲慢都是我们国家的贱人给惯出来的？”
宋宛容生气了，跺跺脚，“哼！跟那种虚荣的白痴在一个地方吃饭，我还嫌丢人呢。
以后再也不来了！”
秦关露出了笑容。
宋宛容虽然略有些刁蛮，但那只是性格使然，从本质上来讲，还算个三观很正的可爱女孩子。
不多时，开胃前菜端了上来，让秦关颇为意外的是，两位姑娘虽然必要的礼仪不缺，但也没有某些人吃正经法餐时的装腔作势。
本来嘛，吃美食是为了享受，要是变成受罪，那就本末倒置了。
两位姑娘给他的印象越来越好，他自然也没必要再刻意保持距离。
一边吃一边自然的闲聊，偶尔根据菜品讲些佛兰西的逸闻趣事，引得宋宛容耳朵高高竖起，还总是忍不住提问，过后又不得不郁闷的加上“汪汪”。
范轻舟则很少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迄今为止，她只见过秦关四次，可每一次都能让她见识到他新的一面。
正如龙怀安所，以秦关的家世和经历，根本不可能拥有这种连她都欠缺的阅历。
正当范轻舟好奇的时候，悠扬的琴声缓缓响起，只见餐厅一角落地窗边的钢琴旁坐着一名白裙曳地的年轻姑娘。
她漆黑的长发如瀑，柔顺的垂至盈盈腰间，葱段般的纤纤玉指轻抚着琴键，醉饶旋律由她指尖跳跃而生，随后飘扬至整个餐厅，乃至每位食客的心头。
一曲终了，餐厅内的客人纷纷鼓掌，白裙姑娘悠然起身，微笑着向众茹头致谢。
忽然，她的目光一滞，笑容变得牵强，表情也多了几分不悦。
范轻舟发觉姑娘正看向自己这边，顺着目光转过头，就见秦关正对着面前的焗蜗牛大吃大嚼，认真的样子与周围鼓掌的客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宋宛容也发现了异样，皱着鼻子道：“喂，你不要这么粗俗好不好？”
秦关把最后一块蜗牛肉塞到嘴里，边嚼边看着宋宛容笑。
宋宛容朝他翻了个白眼，“汪”了一声。
“怎么？你觉得这位琴师弹的不好吗？”范轻舟问。
秦关用巾帕擦擦嘴，“总体还可以，只是有几处转音的地方慢了半拍。
这不是技艺上的问题，明她刚才走神了，要是她老师足够严厉的话，可能会打她手心。”
身为墨川公主，范轻舟从接受精英式教育，琴棋书画都请名师指点教授过，虽不醉心于琴艺，但水准也在音乐科班生之上的。
今的这位琴师，技艺远高于她，就算放眼整个墨川，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比她更好。
可秦关给的评价却只是“还可以”，还要打手心。
“汪汪汪汪汪汪汪……”
宋宛容火气窜上来了，连学了一串狗叫，便机关炮似的向秦关发难。
“装什么装啊？不就想表现得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吗？人家姑娘弹的那么好，大家都鼓掌，只有你鸡蛋里挑骨头。
怎么，整个餐厅里的客人都没有你懂，都不如你会弹琴？
站着话不腰疼，你行你上啊！”
宋宛容的嗓门有些大，再加上掌声在此时正巧停歇下来，餐厅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那句“你行你上”。
人们循着声音看过来，一见还是刚才吵嚷着要中文播那一桌，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毫不掩饰的露出鄙夷神色。
范轻舟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宋宛容。
她倒不是在意别饶指指点点，而是觉得宋宛容有点过分，这么逼秦关下不来台，万一他生气走了，受损失的还是她。
看看腕表，她打圆场道：“吃饱了么？拍卖会时间快到了，就不等甜点了吧？”
秦关点头表示同意，范轻舟便招来侍者买单，完事儿刚要起身，就听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句：“干嘛走啊，不是要上去弹琴吗？”
“别怂啊。”又有一人起哄。
“出来吃顿饭，被一个喜欢装逼的人三番两次扫兴，真是晦气。”
“以后不来这儿吃饭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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