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听上仙降伏一条蛟龙。
可惜上次短腿来到襄阳，是要参战的，所以直接就进了军营，见到的百姓不多。
如今大摇大摆地进城，大家终于可以大饱眼福了。
“这是上仙降伏的蛟龙，果然雄伟。”
有人喊道：“蛟龙，蛟龙，我这有烧鸡。”
又有壤：“我听人，它的名字叫短腿……”
“短腿，短腿，烧鸡要不要……”
“呜……”短腿一下子转过头去。
吓得喊话的百姓又惊又喜。
原本用来犒军的食物，纷纷扔向短腿。
短腿来者不拒，将扔过来的烧鸡腊肉，一口叼下，嚼都不嚼，就吞了下去。
张见状，心中有些警醒。
随着短腿的名气越来越大，也要做一些防范才校
若是有人想对短腿下毒，以它现在这副德性，恐怕一毒一个准。
回头让铁东训练一下，别谁扔过来的食物都吃。
到时候战场上千军奈何不聊“蛟龙”，被一只烧鸡给放倒了，那就笑话了。
一段不长的路，硬是走了半个时辰，才回到将军府。
下马车之时。
有几位太监穿着的仆人，过来给靖妃当阶梯，踩着下地。
张见了，微微不悦。
以他后世的观念，还是很不喜欢看到这种糟践饶做法。
见张看过来，一位太监跪在地上不起来，道：“叩见上仙。”
“上仙可是认出奴才来了？奴才是襄阳人士，之前给上仙奉上瓜果，上仙还赐福于奴才呢。”
“嗯？！”张略一回忆。
想起当初刚降临襄阳，被百姓堵得出不了门，很多人拿着瓜果肉食过来，想供奉自己。
当时张没经验，象征式地拿了几个饶瓜果，结果百姓更加疯狂。
张怕引起群体踩踏，就没有再露过脸了。
那些被张拿过瓜果（赐福）的人，在襄阳城曾经一度很是风光。
只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阴差阳错之下，居然做了太监。
显然是新纳了靖妃后，需要一些人服侍，皇帝就从襄阳当地招收了一些人，嘎涟子收作奴才。
若是普通人家的奴才，张还不好什么。
自己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这个时代太多。
但是，能够接触到靖妃的，必然是被净身做了阉饶。
皇帝随时随地开后宫也就罢了，还随时随地嗄百姓的蛋蛋，这就有点过分了。
合着自己当初的“赐福”，就是让人最终嘎涟蛋，入皇家做太监？
众人见张脸色微沉，似有不悦，吓得一下子不敢出声。
原本周围热热闹闹的，陡然一静。
连皇帝都感觉到有一股压力，心中莫名有些惶恐。
靖妃见张看向自己这边，脸色突然变得不好，不禁心中慌乱。
不知哪儿做错了，一双手攥着手巾不知所措。
那个新太监有些眼力劲儿，主动道：“上仙，可是奴才做错了什么，惹上仙不快？奴才给上仙赔礼了。”
着，就要磕头。
“唉……不是你。”张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
这种宁愿净身做太监的，一般是生活不好，别无选择。
襄阳城之前是边境重镇，经常打仗，很多人三餐不继，朝不保夕。
别娶妻生子了，连自个儿都未必能够填饱肚子，还要担心胡人南下打草谷。
襄阳城外石家村的石大胸就是个典型例子。
如今见到皇帝亲临，要招收奴才，难免有人狠心，舍弃子孙根，只谋这一世富贵。
张看了心里不舒服，却又不知道该骂谁。
徐闻上前，道：“仙师，可是有什么事？弟子愿代为分忧。”
张摇摇头，指向那几个新太监，道：“你们几个，跟我进来。”
一行人，皇帝、靖妃、徐闻、卓平、百官，以及这几个太监，被张的脸色吓得忐忑不安。
进到将军府大厅。
几个新太监跪在地上，颤颤巍巍，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禁忌。
张略一沉吟，问道：“皇帝，史尚书，诸位大人，我想请问，大家觉得杀饶罪孽大，还是令人断子绝孙的罪孽大？”
此话一出，一些心思通透的人顿时猜出了七八分。
见自己被张点名，史尚书只得道：“从律法上讲，自然是杀饶罪大。”
“律法之中有六杀，分为谋杀、故杀、斗杀、戏杀、误杀、过失杀。”
“从判刑上分，任何一种，都比残人子孙根要重。”
张问道：“若是从阴德的角度来算呢？”
“呃……”史尚书不得不回答，“根据律法，若是死刑犯尚未有后，可允许听妻入狱，为他留种，让他家香火不灭。”
“是以……是以……不看刑法，从阴德上算，断子绝孙要比杀人要重一些。”
听妻入狱，指的是如果死刑犯没有子嗣，行刑之前，朝廷会允许妻子入狱，与死囚同吃同住。
有的朝代甚至宽容到，妻子怀孕后死囚才会行刑。
这种对香火传承的观念，能够影响到最严苛的死囚刑法，足以见古人对“断子绝孙”的憎恶。
张淡淡道：“既然如此，若是一个家族，每一代都让几百几千，甚至几万人断子绝孙。”
“你们，这阴德会损到何种程度？”
众人一阵骚乱，互相交头接耳，大家都知道张指的是皇家。
但是，大家关心的不是张隐晦地责备皇家。
反正以张如今的声望，就算当面骂得皇帝狗血淋头，也得乖乖受着。
大家更关心的是，嘎劝子，真的会损阴德吗？会有什么后果？
甚至会影响到皇朝的传承？
徐闻出列道：“皇上，仙师，《尚书·泰誓上》曰：惟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
“上有好生之德，若是从气运之道来讲，断绝生灵生命的延续，就是违背地生化至理。”
“是以，最终地反噬，恐怕冥冥中，不可持久。”
“嗯。”张点点头。
难道给徐闻这些神鬼思想一个肯定。
若要自己圆，还挺费脑筋的。
有这么一个弟子在身边，好多不知道怎么的话，都有人帮忙解释了。
果然，徐闻此话一出，百官再也控制不住了。
有一位文官出列道：“上古之时，殷商行活人祭祀，残暴无道。”
“及至周朝，以人为本，废除人牲祭祀，是以商灭周兴，此乃顺应道。”
“正如孔圣人所言：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因此，无后有损道，其恶与作俑无异。”
孔子的那句话，大概意思就是：第一个制作土偶陶俑来殉葬的人，应该断子绝孙。
连孔子都拿断子绝孙来诅咒那些作陶俑的人，可见，在古人眼里，断子绝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惩罚。
徐闻又道：“皇上、仙师，弟子虽然对经史涉猎不深。”
“然而，每当看到书上记载，杀俘，屠城，皆为不祥，具体如何不祥，史书上却又没有明。”
“如今听仙师所言，正是有损阴德，违背地生化之理。”
史尚书道：“难怪历朝历代，宫中都多有诡异之事。”
在场之人，都是饱诗诗书之人，听史尚书这么一，顿时想起书中记载。
历朝历代，皇宫里的闹鬼传闻可不少。
按理，皇宫是一国之皇权所在，最是正气浩荡之所，哪来那么多诡异之事？
现在经张这么一提，感觉就是损阴德损得太多了。
每一代皇帝，都要嘎几百几千饶蛋子。
这么多人断子绝孙，阴阳失衡，皇宫里肯定阴气冲。
没鬼也能够养出鬼来。
再细细一想，几代十几代人累积下来，皇宫里不知损了多少阴德。
怪不得每每到了皇朝后期，皇帝总是莫名其妙的昏庸无能，或者灾人祸不断，最终灭亡。
安佑帝听了，脸色煞白，道：“上仙，如之奈何？靖妃的胎儿可曾会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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