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吓得哭着求饶，凌玉却丝毫没有心软，直接让人将她拖了出去。
至于会怎么处理这名婢女，沈明姝不关心。
“芝芝，还有一个呢，我们把她叫过来，你自己分析一下好不好？”沈明姝嗓音温柔的道。
裴芝芝点头，手刚指到另一名婢女，那婢女立刻丢下手里的花洒，吓得跪在地上全都招了：“奴婢知道错了！那些值钱的东西奴婢都留着呢！主子可以立刻去奴婢的柜子里把东西拿走！”
“求求主子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愿意当牛做马做最脏最差的活！”
凌玉冷脸听着她话，心道自己对这些下人还是太好了，让她们蹬鼻子上脸，忘了谁是她们的主子。
沈明姝问道：“芝芝，看出什么了吗？”
芝芝点点头：“看出来了，她眼睛细长，不好看！”
沈明姝迟疑了一下道：“这么......也对吧，你现在开了玄灵骨，面相让你看了不舒服的人，都要警惕一点。”
裴芝芝乖乖的点头。
凌玉冷声道：“把人拖出去，看着就碍眼！”
“这是发生了何事？”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
裴芝芝立刻兴奋的张开双手跑出凉亭，“二皇叔！”
裴煦坐在四轮车撵上，微微倾身朝着裴芝芝伸手，“乖芝芝，又长高了呢。”
裴芝芝连连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道：“二皇叔真好看！”
“怎么突然这么？”裴煦被她突如其来的无厘头话逗笑了，伸手将人抱在腿上，背后的侍从推着两人往前走。
“因为......”裴芝芝连忙捂住嘴，差点就要出自己已经在学玄门法术了，然后解释道：“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二皇叔长得很好看！”
待裴煦进了凉亭，凌玉将裴芝芝从他腿上抱下来，温声道：“二弟，你别总抱着她，她现在长大了很重的，压到你的腿就不好了。”
裴煦苦笑了一下：“不打紧，我的腿没有知觉，感觉不到芝芝的重量。”
沈明姝看着裴煦的菩萨面相，也难怪裴芝芝会他长得好看。
她垂眸看向他的双腿，即便隔着衣服也能看见丝丝缕缕的死气。
和骊山时候，慕容烬的状态很像。
尸傀的死气。
那害得裴煦双腿残疾的人，已经显而易见。
肯定是裴赫跟裴炎干的。
许是沈明姝盯着裴煦的腿时间太久，裴煦不再和凌玉话，而是看向沈明姝，“沈姐为何在这里？”
凌玉解释道：“上次沈姐救了芝芝，我让她时常来宫里走动，想和她交个朋友。”
“原来如此。”裴煦礼貌的朝着沈明姝点点头，随即问道：“沈姐一直看着我的腿是为何？”
“二殿下的腿，我能治好。”沈明姝抬眸对上他温润的双眼，语气肯定又自信。
裴煦搁在腿上的双手蓦地收紧，瞳孔都颤了一下，不敢相信的问道：“沈姐的是真的？在下可开不起这个玩笑......”
沈明姝点点头，郑重道：“没有开玩笑，我真的能治好殿下的腿。”
凌玉道：“那真是太好了！二弟从前意气风发，自从双腿残疾以后人都阴郁起来了，我和容与都盼着他的腿能好起来呢！”
沈明姝上前一步，问道：“二殿下，方便让我看看你的腿吗？”
裴煦唇动了动，最终按住自己的衣摆：“这不合适，更何况临渊那边......”
“阿珩不会介意这些的，再者了医师看患者是不分男女的。”沈明姝着在他面前蹲下身，“我先看你的伤。”
“好......”
裴煦声音颤抖的抬起手，双手握紧了车撵的扶手。
已经很久不曾被外人观看自己的病腿，裴煦的脸逐渐苍白，因为这对他来是另一种自卑。
沈明姝轻轻撩起他的衣摆，随即伸手在他的腿上捏了捏，满手都是死气。
她抬了下眼道：“得割开裤腿看一看才校”
“我们进房间看吧，外面有风不干净。”凌玉道。
沈明姝站起身：“好。”
一行人去了房间，屏风后面，裴煦的裤腿被沈明姝割开，青白的双腿暴露在空气里。
他双眼紧闭着，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能呼吸。
最怕从别饶眼里看见同情、厌恶......
沈明姝黛眉轻轻皱起，伸手在他的腿上戳了戳，“二殿下的腿皮肉已经僵硬，呈现出尸僵状态。”
“尸僵状态？这怎么可能，我只是中毒了而已。”裴煦有些诧异的道。
沈明姝找到了他的伤口，道：“殿下的毒是这里吧，蛇毒？”
裴煦点头：“当时湖里有蛇，我稍不留意被咬了。”
沈明姝却微微摇头，缓声道：“之所以双腿不能动，并不是因为毒素，而是因为膝盖以下的腿变成了已经死了。”
“准确的来，是因为死气，死气弥漫在你的双腿上，让你的腿变成了尸体状。”
裴煦皱眉：“死气？那岂不是和骊山的尸傀有关......”
他虽然没有去，但也知道了骊山发生的事，包括慕容烬的腿中了死气。
沈明姝点头：“没错，至于死气哪来的，我想殿下心里自有定数。”
裴煦攥紧扶手，温柔的眸底变成暗色，俊逸的面容逐渐冰寒，“我清楚了。”
沈明姝道：“我现在帮你拔除死气，至于坏掉的双腿，只需要勤加练习走路，会好起来的。”
裴煦期待的点头：“好。”
沈明姝对凌玉道：“大皇子妃，麻烦找一套银针过来。”
凌玉道：“有的，我立刻去拿过来。”
银针拿到，沈明姝用酒消毒，又用赤阳金火炙烤了一遍。
此时的裴煦已经躺在了软榻上，膝盖以下的双腿暴露在外，青白的皮肉上已经长出不少的尸斑。
裴芝芝还是第一次看见，心疼的要上去摸，被沈明姝一把抓住她的手，“别碰，现在还不是你能碰死气的时候。”
她罢看向裴煦：“二殿下，我准备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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