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月移窗影畔,夜凉身在水声郑
枪声再次让县城闹腾起来。
不远处正在进行二次搜查的特务们听到枪声,立刻往这里赶来。然而早有一队人抢先进了院子,将所有人都包围起来。
寇维中提着手枪阴沉着脸,队员们给他闪出一条路。
“副队长。”
周霈阳的人和二队的人纷纷立正打招呼。
“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里开枪?”
周霈阳那两个亲信立刻哭丧着脸他们队长被打死了。
寇维中走前几步站在门口,往堂屋里望了几眼,看见晁清辉和周霈阳都已经死了,而杨士凡趴在地上正瑟瑟发抖,他眼里闪过惊喜和释怀。
“谁都别乱动,保护现场,等待书记长和队长过来。”
随后他派了一名机动队的队员飞跑去通知书记长。
在寇维中的指挥下,陆续赶来的特务们将院子里里外外包围起来。空气肃杀,周围一切民众都胆战心惊的,毕竟家门口发生枪战,谁知道咋回事,会不会待一会再打起来。
李清同和张君石很快赶过来,两人俱都神情严肃,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现场,马上叫人进去勘验。
杨士凡也被人拽出来,可李清同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他,而是派人将他押到院墙角看押起来。
勘察结果出来了,是周霈阳与晁清辉用手枪互射导致双方齐齐死亡。
李清同和张君石走进屋里,看着地上周霈阳的尸体,又看看晁清辉的尸体,两人都觉得非常蹊跷。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凑到了一起?
张君石招手让寇维中进屋:
“维中,杨士凡是你的人,你有什么发现?”
“今一整都在大搞搜查,我没有时间问他都干什么了。”
“嗯,那就把他叫进来问一问,让其他人警戒,不许人靠近偷听。”
寇维中亲自押着杨士凡重新回到屋里,并机警的关上屋门。
“维中,你给书记长一这个人吧。”
“是,队长。书记长,此人叫杨士凡,中共地下党的宣传委员,日前已经被我策反,留他在晁清辉身边,关注那个新来的特派员。我给他的任务是通过他掌握特派员的行踪,或找机会把特派员钓出来实施密捕。”
“嗯,你做的很好。”
李清同首肯了他的工作成绩。
“年轻人,能跟我今晚的情况吗?”
李清同语气温雅,春风满面。杨士凡紧张的心情稍稍缓和下来。
“报告书记长,这几周队长也加入监视我们的队列里来了。他找到我,让我替他跟晁校长约个时间见面,他他奉命劝降晁清辉。他还威胁我,此事不准跟寇队长,这是个秘密任务,否则就把我叛变的事散布出去,让中共的锄奸队杀了我。
我害怕,就没有告诉寇先生。”
杨士凡转身对寇维中鞠躬:
“对不起寇先生,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以为你们都是县党部的人,帮他一次是应该的。”
杨士凡的态度异常诚恳,眼睛里居然闪动着泪花。
“嗯,下去。”
李清同摆摆手,让杨士凡继续。
“今城中大搜捕,晁书记没有任何活动,我就约他来他家吃晚饭,顺便通知周队长前来。
谁知周队长根本不是来劝降的,他一进来就逼问晁书记特派员的下落和联络方式,晁书记严词拒绝了他,周队长很不高兴,就掏出手枪威胁晁书记,给他一分钟考虑,不然就当着他的面打死我。
晁书记看他用枪指着我,便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枪来,可周队长眼疾手快,先开了一枪,晁书记中枪后立刻还击,周队长的第二枪也响了,两人都倒地不起,我,我吓坏了,就趴在地上等人进来。”
根据杨士凡所,李清同几人大概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均认为他所八九不离十。
李清同用满是责备的语气问张君石:
“君石,这个周霈阳怎么回事,平时看他挺沉稳的嘛。”
张君石只好苦笑着:
“上次负伤后,他一直养伤没有参与工作,可能感觉自己被同伴们甩掉了,有些心急,急于获得功劳所以才走出这步臭棋。”
“这是臭棋么,这是毁灭之棋,我们辛苦布局和规划,都被他轻率之举破坏殆尽,我看他死不足惜,你马上对第一队审查,看看他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臭棋要走,并对另外二个队提出警告,再有擅自行动者,家法伺候。”
“是,书记长,我一定尽快整饬特勤队的纪律。”
李清同对寇维中在突发事件中的处理表示满意,勉励他继续努力。
他又看着杨士凡,对张君石和寇维中道:
“你们看这个年轻人接下来怎么安排比较好?”
“我看咱们还是先把今晚的事定个调子吧,不然没法起后面的事情安排。”
张君石虽然挨了批评,但心思还是缜密的。
是该定调子,也必须定调子,死了两个人,尤其是晁清辉,毕竟是完全学的副校长,在商会挂着号,是中部县教育界数得着的人物。而他另一个身份是中共地下党的书记,恐怕中共也不会善罢甘休。
李清同也很为难,对两人道:
“那咱们三个臭皮匠就合计合计吧,看看怎么才好。”
……
联络处。
一整的大搜捕,王雅楠他们根本就没有出门。门外就是特务,死死的盯着他们。
杜亦雄倒是心情舒畅,他原以为老何干保姆干得笨手笨脚了,没想到身手还没丢下,没给走过长征的战友们丢脸。
于美莲就笑眯眯的揶揄他:
“你是不是后悔来这里了?看你整除了打扫院子就是做饭,像个刚过门的婆姨似的,哪有锄奸队的人潇洒快乐,都不知道你图个啥。”
杜亦雄就乐呵呵的回道:
“有钱难买愿意呗,我看现在就挺好,干革命哪能挑三拣四的,咱觉悟高,党让咱干啥就干啥。”
自从王雅楠绝了与杨文财的关系后,他就觉得浑身轻松,心情不好咋就这么开心,平时不爱话,现在话也多起来。
何林木忽然闪身进来,大家一看他的脸色,不由紧张起来。
“老何,啥事这么着急?”
“我刚去晁清辉同志那里,他那里出事了,县党部的特务几乎把那里围得像铁桶一样,我根本进不去。之前那里传出了枪声,我感觉有点不妙。”
联络处三人瞬间周身冰冷,目瞪口呆的看着何林木。
大家只有一个念头,莫非李清同开始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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