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终于出了完整的话，吓得浑身颤抖。
“什么？！”
秦傲风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快步走出书房，来到前院。
只见两副担架停放在院中，担架上躺着两个人，正是他的女儿秦薇蔚和儿子秦墨。
两人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奄奄一息。
秦薇蔚的脸上满是血污，原本娇艳的容颜此刻显得格外苍白，气息微弱，几乎感觉不到呼吸。
秦墨也好不到哪里去，背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整个人像血葫芦。
秦傲风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他踉跄着走到担架旁，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秦薇蔚的脸颊，“薇儿…我的薇儿…”
他从就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将她视为掌上明珠。
如今看到她这副惨状，心如刀绞。
“是谁！是谁干的！我要他死！”
秦傲风怒吼，震得整个秦府都嗡嗡作响。
下人们吓得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道：“老爷…是…是兵部尚书…秦…秦大人…”
“秦乾！”
秦傲风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眼中喷射出熊熊怒火。
他猛地转过身，怒气冲冲地就要往外走，“备轿！我要进宫面圣！我要让陛下为我儿女做主！”
这时，一个身影从一旁闪出，拦住了他，“老爷！万万不可！”
来人正是秦傲风的心腹，常康平。
“常先生，你这是何意？”
秦傲风怒道。
常康平压低声音道：“老爷，息怒！如今陛下对秦大饶态度与以往大不相同，您现在进宫，恐怕非但讨不到公道，反而会惹祸上身啊！”
秦傲风闻言，脚步一顿。
他知道常康平得没错。自从秦乾掌管兵权后，陛下的态度就变了，以前对秦家的恩宠也逐渐消失。
现在的秦乾，已经不是他能轻易动得聊了。
“那…那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薇儿和墨儿受这等委屈？”
秦傲风不甘心地道。
“老爷，您想想，秦乾最近立了什么功劳？除了沧州筹集兵粮，还有什么？依老奴看，陛下不动他，就是因为这事儿！”
常康平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
秦傲风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女儿和儿子的呻吟声，心如刀割。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秦乾救驾有功，又解决了沧州的燃眉之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自己贸然进宫告状，恐怕讨不到好处，反而会惹得陛下不悦。
“那依常先生之见，该如何是好？”
秦傲风无力地问道。
“老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秦乾如今风头正盛，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
常康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可以…”
他凑到秦傲风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
秦傲风听着，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眉头紧锁。
“这…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富贵险中求！老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等着秦乾将我们赶尽杀绝，不如放手一搏！”
常康平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更何况，陛下…呵呵，陛下如今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正是我们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他要诬陷秦乾勾结朋党，圈养私兵！
秦傲风沉默了，他心中还在犹豫。
常康平的计划虽然大胆，但也充满了风险。
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老爷，您还在犹豫什么？难道您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秦家被秦乾那个畜生踩在脚下吗？！”
常康平加重了语气，字字诛心。
秦傲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就按你的办！我就不信，我还斗不过他一个黄口儿！”
……
夕阳西下，将兵部大院染成一片金红。
秦乾处理完最后一份公文，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出兵部大门，就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路边。
车帘掀开，露出李善文那张儒雅的笑脸。
“秦尚书，下直了？”
李善文温声问道。
“是啊，李大人。”秦乾拱手行礼。
“听闻秦尚书在沧州筹集军粮有功，陛下龙颜大悦啊！真是年少有为，令人敬佩！”
李善文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不过是尽臣子本分罢了。”秦乾淡淡一笑。
“秦尚书不必谦虚，今晚我府上设宴，不知秦尚书可否赏脸？”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乾欣然接受。
丞相府内，灯火通明。
李善文设宴款待秦乾，两人推杯换盏，聊起了往事。
“想当年，你我一同在翰林院任职，那时候陛下还是公主，性子…呵呵，可比现在强硬多了。”
李善文感叹道。
秦乾也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嘴角却没笑意。
只是扯了扯嘴角。
“是啊……”
“如今陛下登基，倒是越来越…心软了。”
李善文顿了顿，斟酌着道，“很多事情，也不像以前那般果断了。”
秦乾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善文的表情。
他敏锐地察觉到，李善文话里有话。
“陛下圣明，自有她的考量。”
秦乾淡淡地回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李善文见秦乾不愿深谈，便识趣地换了话题，两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李善文频频劝酒，秦乾虽酒量不错，但架不住丞相盛情，几轮下来，也有些微醺。
酒过三巡，秦乾觉得头有些沉，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李善文见状，正要唤下人来扶秦乾去客房休息，却见女儿李欣雅款款而来。
李欣雅穿着一袭淡紫色长裙，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几缕青丝垂在耳边，更衬得她肤白如雪，眉目如画。
她走到秦乾身旁，轻声问道：“秦大人，你还好吗？”
秦乾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佳人，迷迷糊糊地笑了笑：“还好，还好…就是有点…头晕。”
李欣雅扶住秦乾，转头对李善文道：“父亲，让我送秦大人去客房休息吧。”
李善文看着女儿关切的眼神，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道：“欣雅，秦大人…他不是一般人，你…”
“父亲，我知道。”
李欣雅打断了李善文的话，语气坚定，“但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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