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楼里不断有学生进进出出，大部分脸上都带着相似的神情，疲惫而憔悴。
两人选了个角落候着，心中所想各不相同。
“萱姐一门心思要读研，还因为失去保研资格的事郁郁寡欢，依我看这研究生也不是大家想的那么好啊。”男生首先开了口。
“你傻了吧？从古至今，读书从来都是一件辛苦事，要不怎么叫学海无涯苦作舟？”女孩轻哼回应他。
“我也是从高考拼杀出来的好不好？当然明白你的道理，只是想到有些人为了一个录取名额，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到时会不会感到后悔？”
考虑了一下，林江把王德辉办公室里的两次健身事件粗略了。
用的自然是“我听人”这种传闻经典开头。
“短短一个月时间，光是被人撞见的就有两次，背地里到底有多少女学生做过这事，我都不敢想。”
科大总共十多个学院，他就不信只有姓王的这一匹害群之马。
也不可能只有几个女孩想到走这样的捷径。
“句实话，你们院里的破事还真是多，从上面院长到下头学生，个个都是人才。”
到学生两个字，孟珂瑶特意看了他一眼，揶揄的意味全不隐藏。
“但是你也不能一概而论。不要自己看多了黑暗，就认为全世界都失去了光明，这样可有点愤世嫉俗的倾向了哦！”
“再那些女生，很多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就好像我知道一些网上很有名的福利博主，本身并非全是不知羞耻的坏女孩一样。”
“我懂，普通饶身不由己嘛，但是......”
“但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会因为有苦衷就轻易获得原谅，在这点上我和你观点是一致的。”
向上走很艰难，往下滑却非常轻松，所以绝对不要踏出第一步。
进入cos圈多年，孟珂瑶自始至终都这样告诫着自己。
“等会儿，怎么把话题扯远了，我们不是在讨论保研的事吗？”
林江总觉着她似乎另有所指，细细想来却又不得要领。
“没有呀，我就是拿身边熟悉的人事举个例子。她们的做法固然不对，可根本问题却不在这些人身上，过分苛责也是无用。“
粉毛脸上的笑容古里古怪，让人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所以搞定张玉晴之后，下一步就是要拿王德辉开刀！没有这王鞍在，那些女学生就是想被人走捷径，以后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后门了。”
林江心中暗暗思考着。
不是他嫉恶如仇装圣母，实在是姓王的三番两次惹到自己，他不介意在报仇的同时，顺手当一回为民除害的好汉。
“孟啊，我发现一个事情。虽然你嘴巴挺毒......挺厉害，为人处世也有十分强势的一面，但对某些群体好像格外有同情心。”
例如上次漫展上的蓝思嘉。
她和动漫社关系本来就很微妙，对面又是刘杨这个老冤家，一般人看见到大概都会绕道走。
偏偏她愿意为了素不相识的人站出来。
要知道，粉毛怪不是一般的coSER，争执要是被有心人放到网上然后加以引导，必然会对她造成相当大的负面影响。
“也许是我生正义感比较强，见不得弱者受欺负，呵呵。”孟珂瑶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自得的笑着回答。
我认为更大的可能是，你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林江心中却自有推论。
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会遇到些什么，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出来。
不知那个时候，是否有人如现在的她一样出手相助呢？
与此同时，校园里的另一栋建筑前，两道身影面对面站着。
“施副会长，眼下都放学了，有什么事不能留到明再谈？我还要赶着去食堂抢位子呢！”
其中一个样貌普通，但很有领导气质的男生道。
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刘会长，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你就是这样当社联会长的？要是突然发生什么紧急状况，上哪找你去？”
回答的女生正是施文静，而在她面前的便是科大社团联合会现任会长。
“别人有事自然能联系到我，而且，我们社联又不需要向你负责，就算有突发情况也用不着学生会通知吧？”
两个组织之间龃龉不断，管理层更是互相看不顺眼，刘聪对这个副会长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起话来一如既往的直接帘。
“刘聪！你别忘了再怎么样，社联都还隶属于学生会管理！”
虽听调不听宣甚至常常唱反调，但至少名义上是这样。
“如果你专门来我教室楼下堵我，只是为了讨论这个老掉牙的问题，请恕我没空奉陪了。”
社联的归属是之前领导定下的，对方始终占着理，刘聪不愿自找没趣。
话没完就要离开。
“张院长的指示你也不想听了？”
经过施文静身旁，她不慌不忙的扬声道。
“哪个......张院长？”刘聪不由顿住了脚步，迟疑着问她。
“还能有哪个，当然是主管学生事务的张玉晴院长了！”
施文静冷笑着望向男生，心想刚才不是挺狂的吗？还当你不怕地不怕呢！
听到这个名字，社联会长皱起眉头，暗道今的事只怕有些棘手。
以前王德辉管这一摊子，基本上采取放权自治的办法，除了重大事项得向他请示，其余的都由他们自己决定，之后记得上报就行了。
这不是王院长为人开明，纯粹是他认为学生的事情无关紧要，却又复杂繁琐，懒得花费精力而已。
张玉晴上台后，大体上仍然保持着这套模式，不见有什么动作。
但下面所有人都明白，没哪个领导真的愿意萧规曹随，目前的局面迟早会发生改变。
因此最近大家一个个异常的老实本分，只差把“安分守己”四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
就是怕自己成为被枪打的那只出头鸟。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尽管刘聪跟下属的所有社团三令五申，让他们千万不要惹是生非，可依旧被找上了门。
要是什么好事，老对头是不可能自己主动过来的，顶多派个跑腿的知会一声。
“张院长有什么要交代的，值得你堂堂副会长亲自跑一趟？”
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刘聪冷冷的问道，有意把副会长加了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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