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娅点点头，继续道：“论烤鸭的确是这两家历史悠久，牌子也硬，他们是有自己的特色的，全聚德的烤鸭挂炉烤制，皮脆肉香，便宜坊的烤鸭是焖炉烤的，鸭肉柔韧如纸，这是不一样的，而且他们也已经做到这个特色中的佼佼者了。你们的相声的特色呢？”
何向东微微一怔，他从来没想到这一点。
苏娅却没等何向东回答，便继续道：“这个特色才是你们向文社的真正的招牌，外面挂的那个牌子只是一个牌子罢了。”
何向东稍加思索，道：“如果非要特色的话，我们的都是大部分都是传统相声，把相声里面原汁原味的魅力呈现给观众。”
苏娅点点头，道：“相声我也稍微做了一点了解，也在郭庆那里听了一些相声的事儿。”
听到提到自己了，郭庆立刻露出白痴的笑容，还发出脑残的笑声：“嘿嘿嘿……”
何向东无奈摇摇头，这人真的没治了。
苏娅也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没理郭庆，继续道：“现在电视上其他舞台上基本上是在新相声，我也没听过你们的传统相声，涉及到你们这一行的专业我也不懂，我想问的是传统相声和新相声哪个更能被观众接受和喜欢。”
何向东毫不犹豫回答道：“改编过的传统相声。”
苏娅微微注视了一下何向东，眼神中多了不一样的神彩，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单你们知道不行，更多的是要让观众知道你们的才是真正的传统相声，才是真正好听好玩的相声，这一点很重要。”
何向东点点头，示意苏娅继续往下，单从刚刚这一番对话，他就察觉到了这个女孩子真不简单。
苏娅道：“要让观众知道这一点，无非是宣传罢了，外部宣传，做各种广告，推广，或者找知名人士给你们背书，但是这一点对于现在的你们来可能难度比较大。另外的一个就是内部内容推广，你们的表演相声的时候，就可以有意识地向观众宣传这一点。这种方式虽然速度可能慢一点，但如果配合上你们的高超的相声表演的话，那应该更有服力。”
听了这一番话，何向东沉沉吐出一口气，点零头，称赞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郭庆也在一旁赞道：“是啊，我早就娅厉害了吧，你瞧瞧。”结果两人都没搭郭庆的下茬，弄得郭庆脸都红了。
张文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也不知道在门口听了多久，他走进门来对苏娅道：“姑娘，你的挺有道理的，继续，多给我们出出主意。”
着，他也在旁边搬过一条四方凳来，坐下来认真听苏娅上课。
苏娅对张文海友善一笑，继续道：“再有就是市场的问题了，现在好像民间不太有相声的了吧，我好像也没怎么见过。”
何向东道：“是不多，真正弄相声园子的应该就是我们这一家吧，好像没有听别的。”
苏娅又问道：“那市场怎么样，观众愿意买票吗？”
何向东苦笑。
张文海有些无奈道：“有个屁啊，根本没人愿意买票听相声啊，这么多年来相声都是专业团里弄的，出去演出都是单位出面送票的，在大伙儿心里根本没有听相声是要买票的这个意识。”
“最开始我们卖票的时候，还有人上门来骂的，我们贪财。我的爷，这本来就是花钱听得玩艺儿啊，从旧社会就这样了，建国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是按照计时收费的啊，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啊。”
何向东也是苦笑不已，相声市场相声市场，并不仅仅指的是没人听相声，更重要的是没人愿意花钱听相声。
向文社最初开张的时候，一整就三五个观众，有时候甚至一个没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没人愿意花钱，后来甚至有人你给我相声，我请你吃饭都行，但买票不行，都有人把买票当做一件丢饶事情了。
至于有人骂他们贪财，这真有过。去年快元旦的时候，也有不少单位出面是弄一点赠票来，反正票卖不出去，对一个人也是，对一群人也是，还不如让他们来给园子里增加点人气。
何向东是咬死了，才没开的这个口子。
苏娅听了张文海的话，美眸微动，黛眉也微微蹙了起来，陷入了思考。房间内几个人也没打扰她，何向东和张文海在等苏娅的回答，至于郭庆这个白痴就不提了。
半晌后，苏娅的眉头舒展开来，沉声道：“看来市场不容乐观啊，其实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放松，不能搞赠票的那一套。”
何向东回答道：“其实我们一直没有弄赠票，因为拿着赠票来的观众他是不会珍惜演出的，随时会离开话干嘛的，这是会影响台上演员的演出的。”
苏娅也道：“看目前这样的情况，民间的相声市场恐怕只能靠你们慢慢培育了，要让观众习惯听你们的相声，习惯花钱去听，习惯这是需要花钱听的玩意，这是一条很长的路啊。”
何向东笑容沉重了几分，微微点零头。
其实在那个时候相声卖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在50年代的时候，听相声是按照时间收费的，一分钱听几分钟这样来的，只是后来基本是单位出面弄赠票就慢慢没了这种意识了。
在这个相声不景气的年代，其实相声界也出了一些很奇怪的观点，当时的普遍认知就是一段相声不能超过12分钟，一旦超过了观众就不爱听了，演员也没法掌握好了。
现在想想的确是有些可笑，不过这种观点在当时是很有市场的，大部分相声演员也的的确确是这么做的。
其后，何向东和苏娅就向文社的具体运营推广等方式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了，不得不，苏娅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奇女子，提出了很多非常好非常可行的建议，时常让何向东恍然大悟，惊艳不已。同时他也对郭庆报以了同情的眼神，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只能叹一声路漫漫其修远兮了。
聊了很久，到中午了，苏娅看了一下手表，道：“呀，这么久了啊。”
何向东笑着问道：“苏同学，你是有什么事吗？”
苏娅道：“不是，本来是还有一个女同学跟着我一起过来的，前面她她先去买点东西再过来，结果到现在还没来。”
“谁我没来的？”门口传来娇俏的女声，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何向东的瞳孔骤然放大。
“好久不见，来晚了。”女孩巧笑嫣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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