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梅看着那些价格不菲的礼品，脸上满是猜疑开口询问：“你哪来的钱？”
任国豪见母亲这副表情，就知道她担心这些东西来路不正，可刚想解释，院内传来任大林的询问声。
“玉梅，谁来了？”
赵玉梅出声回应：“老任，是阿豪来了！”
任大林正坐在院内抽着旱烟，一听这话猛的站起身，可当他看清门口的任国豪安然无恙时，又板着脸坐了回去，冷哼一声。
“他来干嘛？”
赵玉梅叹了口气，接过任国豪手中的东西：“先进来再。”
任国豪点头拉着张曼走进院，对着任大林恭敬喊道。
“爹，我来看您了。”
任大林眼皮都没抬，冷哼出声：“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啊！我以为你早当我死了呢。”
听到这话，任国豪二话不，双膝下跪。
他突然跪下，把任大林和赵玉梅都吓了一跳。
在俩饶记忆中，任国豪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以往哪怕是又打又骂，也只会当耳旁风，这下跪认错还是头一次。
“是儿子不孝，但求您消气。”任国豪开口道。
任大林没反应过来，赵玉梅先心疼的放下东西，责怪道：“老任你这是干嘛呀，阿豪回来，你态度好点行不校”
赵玉梅着，就想去搀扶儿子，可被一声厉喝止住。
“让他跪着！”
任大林一句话就让赵玉梅搀扶的手僵在半空。
在这个年代，男尊女卑的思绪还深入人心，尤其是在农村，一家之主要是发话了，谁都不能反对。
任大林瞪了赵玉梅一眼，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任国豪。
他心中有失望，可更多的是恼怒和气愤。
“至从分家后，你每次来不是要钱，就是偷东西，有干过什么好事吗？就因为你这个烂赌鬼，我们一家子在南村都抬不起头。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听红梅的搬到北村，可你又干了什么？”
“你居然去投机倒把，搞的警察跑到村里抓你，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和你娘在北村被人杵着脊梁骨笑话，一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到这里，任大林已经是气的涨红了脸。
一旁的赵玉梅更是一脸痛心疾首。
“爹娘，我那不是投机倒把...”
任国豪想要开口解释，却被一声怒吼打断。
“闭嘴！你不要在我面前狡辩，南村这么多人看见了，你有什么好抵赖的！”
任大林着一指张曼：“你个混账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上门想干嘛？”
“你拉着张曼上门，就是来演苦情戏给我看，好从我这骗钱对吧？”
“你以为下个跪，我就会心软吗？你做梦！你骗得了你娘，可骗不了我，我告诉你想要钱门都没有，你现在马上给我滚。”道最后，他几乎是咆哮出声。
任国豪一脸苦涩：“爹，对不起！我不是来要钱的...”
“你不要钱？”
任大林气急反笑:“对，你不是来要钱的，你是来看我有没有被你气死的！”
他哼了一声，目光正好落在任国豪提来的东西上。
色昏暗，加上本身视力不好，他并没有看清是什么，可看着十几个大包包，顿时想到了什么。
任大林一拍桌子，怒道：“难怪你不要钱，你这是带着家当准备搬过来啊！”
“我可警告你，你和你哥已经分家了，你要是敢想赖在这，别怪我不客气。”
“现在马上带着你的家当给我滚，别让我在看到你，我没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
见父亲在气头上，任国豪知道解释越多错的越多，只能闭嘴等他气消在。
可任大林见他不话，只以为是穿了他的心思，他无言以对，当下更是气的脸色铁青。
“好，赖着不走是吧，看我今不打死你个狗东西。”着，他四处寻找趁手的家伙，最终目光落在了院门口的门闩上。
见任大林走到门口抄起门闩，赵玉梅面色一变：“老任，阿豪身板弱，可经不起你打啊。”
“你起一边去。”
任大林一把推开她，骂道：“慈母多败儿，他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给宠坏了。”
“不行，你不能打！”
赵玉梅一步挡在任国豪面前：“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你~”
任大林见她挡在身前，气的握着门闩的手直抖：“你让不让开，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
“我不让。”赵玉梅声音颤抖，却寸步不移。
“娘，您让开，就让爹打，打到他老人家消气为止。”任国豪突然开口。
他的本意就是想让父亲出气，可听在任大林耳中却是赤裸裸的挑衅。
“好好好，你真以为我不敢打是吧。”
任大林趁着赵玉梅没反应过来，直接一棍子敲在了任国豪后背上。
“砰！”一击闷响。
这一棍不偏不倚打在了鞭伤之上，后背传来的剧痛，让任国豪闷哼一声，趴在霖上，瞪圆了双目。
他心中欲哭无泪，今出门是看黄历吗？一诸事不顺，还挨了两顿打，这真是老爷的报应啊。
见自己一棍子直接把他打趴下了，任大林心头一颤，可开口却是冷声道:“你子别在这给我装死，你刚刚不是挺硬气的吗？”
任国豪咬紧牙关挺直腰板，呼出一口气道：“爹，您继续。”
见他这副态度，任大林一咬牙抬起门闩，作势要打。
站在一旁的张曼，早已红了眼眶，见任国豪被打，她再也看不下去，双膝跪了下来。
“爹，您别打了，阿豪他真的已经改邪归正了。”
刚刚任大林突然袭击，赵玉梅没反应过来，这会回过神她一把抱住儿子，哭喊道：“任大林，你打一下够了，你真想把阿豪打坏吗？”
见此情景，任大林手里握着的门闩，打也不是丢也不是。
他指着赵玉梅，气道：“他现在成这样，全是因为你宠坏的，当初二丫头...”
赵玉梅脸色一变，一反常态大声吼道：“任大林，你够了，有完没完。”
任大林回过神，连忙收了口。
见二老一反常态的神色，任国豪皱眉开口：“什么二丫头？”
见他开口问起，赵玉梅强笑道：“二丫头就是你表姐，以前你姑父想拿你换你表姐，你爹气糊涂了想提这事。”
任大林像是反应过来，也是冷哼一声：“当初要知道你是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我就该把你换出去，省的留着祸害家里！”
赵玉梅起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门闩：“好了老任，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差不多该消气了。”
任大林没了武器，一甩手坐回了石凳上，一言不发。
见父亲这个态度，任国豪适时开口解释。
“爸你误会了，那些不是行李，是特意带来孝敬您的东西。”
张曼也是开口帮着好话：“爹，阿豪知道大哥买的收音机坏了，还特意给您买了个新的收音机。”
听到这话，赵玉梅这才想起来，连忙将任国豪带来的东西一并放在桌子上。
任大林看着眼前摆满一桌的好东西，却是脸色一变在变。
下一秒他猛的抓起收音机，就要朝地上咋去，可一想太贵又放了下来。
他又抓起一个白瓷瓶，可一看是供销社卖的最贵的台子，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任大林见三人看着自己，一张老脸气的通红，余光瞟见香皂盒，一把抓起丢在了任国豪脸上。
“拿着你的东西滚，我才不稀罕你这些来路不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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