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子信玺拿到了？”张绣问道。
顾从袖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子信玺，反问：“你觉得呢？”
张绣大惊，忙对雇语：“快收起来，这么多人都在街上，别被人看见。”
顾将子信玺高高抛起，接住后道：“怕什么？就算看到也不一定认得，认得的也不一定觉得是真的。”
张绣点头，觉得此话有理。
回到丘家，门房有热候，是吕布派人送来的请柬。
顾看完后疑惑地问张绣：“金水楼是什么地方？没听过。”
张绣解释：“金水楼的杏花酿堪称洛阳一绝，因价比金水得名，知道的人少，但个个都是有钱人！”
顾笑道：“照你这么，你也算富贵之人了。”
金水楼听着低调，与吕布张扬的风格不符。
今日突然邀请，今晚的酒定不简单，顾暗自揣测。
张绣此刻无暇与顾争论，丘毓多年的顽疾即将治愈，这让他激动不已。
赤霄剑虽品阶更高，但子信玺的运之力更平和，故而选择后者。
若用赤霄剑，恐适得其反。
顾将信玺留下陪伴丘毓，毕竟治愈非一日之功。
出丘家后，顾刚回院，就见张绣随后而来。
相隔不足半个时辰，顾感到十分诧异。
他忍不住询问张绣：\"为何回来了？此时不该陪在丘毓身旁，讨她欢心吗？\"
\"什么叫讨欢心，我是真心挂念毓儿，你这话未免太失礼。\"张绣反驳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在此时离开。\"顾道。
\"毓儿精神不佳已入睡，有侍女照料，我留在那里反倒不便。再，毓儿让我好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张绣解释。
广头认可，心想正好可以戏弄张绣一番，便道：\"哦，是毓儿让你来的啊，看来她很在意你呢。\"
张绣顿时变了脸色，伸手抓住顾肩膀质问：\"你这是何意？\"
顾轻点张绣的手肘，使其半边手臂麻木，随即挣脱开来。
顾故意调侃：\"就你往那方面想。\"
张绣扑上前与顾交手，顾武力已达三品，对青囊经颇有心得，一时之间两人旗鼓相当，各种巧招让张绣颇为苦恼。
激斗三十多回合后，顾渐落下风，跳出战局道：\"别闹了，我只是跟你开玩笑。\"
\"可以玩笑，但别拿毓儿取乐。\"张绣提出建议。
广头应允：\"好，我答应，不过我看毓儿都不介意，倒是你紧张得很。\"
张绣靠近一步：\"我就乐意这样。\"
顾笑道：\"行行行，你最厉害。\"
张绣揉着被打中的要害部位低声抱怨：\"近来你的功夫进步神速，用的什么招式，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华佗的青囊经，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顾回应。
张绣有些心动，却又迟疑道：\"可是那是华大夫的家传秘籍，你这般轻易传授，是否妥当？\"
顾道：“别担心，华佗先生并非如你所想那般气。
若他担心我泄露，就不会让我看青囊经了。”
“我想，华佗大夫或许正盼着下人都懂些医术，可惜这世间太难实现，但愿人间无疾苦，何愁良药蒙尘！”
张绣听罢，亦有所感：“华大夫以救人济世为己任，你我却只是……”
顾脸色一沉，斥道：“你这家伙，那叫保命防身，怎能如此形容？你要是不出话，不如闭嘴。”
张绣不服气地嘟囔：“于你而言是防身，于我则是制衡，我不自欺欺人。”
“有时看似制衡，实则为了拯救更多人。”顾对张绣解释道。
张绣点头附和：“还是你懂得多。”
顾扬腿一踢，暗道这子分明是故意找茬。
“这青囊经要不要？不要就罢了，啰嗦个没完。”顾回房取出一本新编纂的上半部经书丢给张绣。
张绣笑嘻嘻接过，傻子才不要呢。
晚间，顾前往金水楼赴宴。
金水楼依水而筑，门前杨柳成荫，四周流水潺潺，别有韵味。
这样一个清幽之地，与吕布的性情格格不入，顾颇为诧异，心想金碧辉煌的花萼楼才更适合吕布。
张绣带顾至目的地后便转身离去。
“喂，来了就一起上去吧？”顾喊住张绣。
张绣拒绝：“他们请的是你，不是我。心别被人看到，这里讲究清净。”
“你以为人人都冲着杏花酿来的？若是在花萼楼，我定会陪你上去，但此处就算了。”
顾觉得张绣言之有理，便作罢：“行，改我让人在花萼楼请你。”
想到张绣的话，顾特意隐去吕布的名字。
独自踏入金水楼，楼内大堂灯光昏黄，寒意袭人，显然经过刻意布置。
忽然身旁多出一人，身披素衣，头戴毡帽遮住半张脸，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靠近顾时，他才发现是吕布。
在这季节里，这样的装扮并不显怪异。
吕布神秘兮兮地引他上楼，至一间临河雅室，推开雕窗，屋外河水缓缓向东流去，动静相宜。
“今晚不必拘礼，我年长几岁，就唤你一声顾兄弟吧。
顾兄弟可好奇，我为何偷偷摸摸约你来这里？”吕布直截帘地问。
“因为王司徒。”顾答道。
料到这一点并不难，上次分别时顾已特意提醒吕布注意王司徒。
看如今的情形，吕布必定发现了什么，才这般谨慎。
“顾兄弟果然神机妙算，连这个也猜到了？”吕布惊叹。
顾笑着摇头：“只是猜测而已。你信这个，那我还用亲自来找你？在家推演一番不就行了吗？”
吕布若有所思，虽然承认鼓话有理，但他依然坚信顾拥有超凡的预知能力。
顾端起桌上酒坛斟了一杯，品尝后道：“这便是着名的杏花酿？味道似乎平平无奇。”
至于杏花酿是否美味，暂且不论。
吕布今晚邀顾至此，并非单纯为了饮酒。
不然，为何不选热闹些的地方？
靠近顾，吕布低声：“王司徒与汉室旧臣往来密切，多亏顾兄弟及时提醒。”
“最近我多方查探，有所发现。王司徒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只是支持董卓。”
与其他是以汉室老臣身份辅佐董卓，不如他在明面上与董卓合作，背地里另有图谋。近期，王司徒频繁接触董卓手下郭汜、李傕等人，恐怕别有用心。”
“董卓？”顾惊讶，这是他头一次听吕布提及此事，总觉得有些奇怪。
吕布饮了一口酒，对顾道：“大家都知道我是董卓的义子，可谁又能明白，是他想认我为义子，而不是我主动认他为义父！”
“董卓生性残忍，滥杀无辜，我吕布不屑与他为伍。
今索性和你清楚吧！”
顾知道一些背景：“我本是丁刺史的部下，麾下兵力也多来自并州。当年丁刺史被董卓击败后惨遭杀害。”
到这里，顾提出了疑问：“丁原不是被你所杀吗？”
吕布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那都是董卓的栽赃陷害，动手的人其实是他的手下。”
“他觊觎我的并州十万大军，也想控制我，用这个威胁我。如果我离开，他就会屠杀我的兄弟们。”
“如果我背负叛逆杀主的罪名，替他效力，他才不会伤害我的部下。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顾明白了，吕布并非反复无常的人，而是重情重义之人。
“所以，只要有机会，你还是会想办法除掉董卓。”顾道。
吕布又喝了一口酒：“这谈何容易，他表面上对我很好，实际上处处防备，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否则董卓怎会至今未死？”
“难怪，照这么，王司徒找你是没错的。”顾笑着，这些事情都对得上。
吕布突然意识到什么：“你的意思是？”
顾解释道：“你之前提到王司徒暗中联络李傕、郭汜等人，难道你就没考虑到自己？你无法直接对付董卓，但王司徒会给你机会。”
“那貂蝉呢？”吕布神情忧虑。
顾急忙摆手解释道：“无须担心，此事与貂蝉无关，她只是个引子，你尽可安心。”
比起权力和江山，吕布显然更在意另一件事。
“这就好，这就好！”吕布低声自语。
只要貂蝉对他怀有真心，其他一切都无足轻重。
“到曹操，最近他频繁出入王司徒府，你知道是为何吗？”吕布神秘兮兮地问顾。
顾直截帘地回答：“东郡太守曹操！”
吕布奇怪地打量着他：“你还不会未卜先知？”
“我只是猜测，全是猜测！”顾否认。
吕布追问：“那么你可知道曹操此行的目的？”
两人目光交汇，吕布再次开口：“你肯定清楚，别想蒙混过关。”
这下顾无法装傻，只能承认：“借刀杀人？”
砰！吕布拍案而起：“我就嘛，你果然能掐会算，跟我实话实吧。”
越描越黑，顾索性坦白：“曹操借的是那把七星宝刀，很快就会借机刺杀董卓。
这几你可以留意，若揭露曹操，定能赢得董卓的信任，为日后除掉董卓铺路。”
吕布疑惑：“我为何要做此多余之事，我还盼着曹操成功呢。”
顾一怔，确实如此，也就是，不用等到明年，洛阳即将迎来一场巨变。
他猛地站起，环顾四周，黑暗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顾兄弟，怎么了？”吕布被鼓异常反应吓了一跳。
“不对，有些地方不对劲。”顾摇头。
吕布满头雾水：“具体哪里不对？”
顾沉思片刻：\"若吕布今日陨落，曹操能否掌控大局？未必，他尚不具备慈实力。那么王司徒呢？亦不可。他或许能在暗处施展手段，但若真的赋予他权柄，董卓旧部必定群起反对。\"
\"如此看来，王司徒此举毫无益处，却自找麻烦，这其中必有隐情。\"
一时之间，顾尚未理清头绪，便坐回椅中，静观其变，暂且任由局势发展。
吕布今晚召见顾，除告知以上消息外，还带来两只信鸽，以便两人随时保持联系。
此刻，整个洛阳城中，唯有顾赢得吕布信任。
董卓利用他，王司徒也仅是敷衍，反倒是偶然相识的顾，让吕布倍感亲近。
\"吾之愿望，不过保身边人平安。若有顾兄相助，必能如愿以偿。\"吕布意在与顾结盟。
吕布并非未考虑将顾纳入麾下，然而多次接触后，他意识到，自己难以留住这位如仙人般的人物。
前有丁原，后有董卓，如今又冒出个王司徒，吕布心灰意冷，不愿投靠任何人。
只要顾应允协助，助他携貂蝉及一众兄弟逃离洛阳这个是非之地，吕布已深表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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