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大善！”
和尚穿着灰扑颇僧衣，精神面貌极佳。
大眼睛，圆脸蛋。
唇红齿白，气色红润。
在吃街里逛了一会儿，了尘摸摸自己的光头，面有疑惑。
“只是……僧有一事不解，还希望您能如实告知。”
林暖坐直，认真对待。
【你，我会将我知道的告诉你。】
了尘看着栩栩如生的吃街，斟酌着用词，出自己的猜测。
“敢问……您是哪位大能神游至此？如若需要僧提供帮助，僧愿尽绵薄之力助您成事。”
他这是自己就给林暖找好了身份啊……
但林暖不能接受这个身份。
【不，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大能。我只是一个系统，对你无害，并且能为你提供闻所未闻的美食。】
了尘：“哦。”
他不执着于此，紧接着便问道。
“那么，系施主，为什么这里的金币为零？不是功德可以兑换成金币吗？僧捉妖许多年，理应有功德在身。”
在了尘的理解中，功德不是能被数字计算的东西。
但看着商城的余额，他还是大为不解。
自己没有一点功德在身，这不应该。
了尘对自己这个“系施主”的称呼，林暖怎么听怎么别扭。
她解答了了尘的问题，又解释一遍系统的运营方式。
最后加了一句。
【另外，宿主您可以称呼我为0681，或者直接叫我系统。】
了尘明白了。
这位女施主不喜欢被称为“施主”。
那他就随了对方的心意，称呼她为0681。
“好的，0681。”
林暖点点头，很满意他的配合。
想到佛教之饶悟性，她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
【我需要从你身上获取七情六欲之一，具体是什么还不确定，但应该是在你身上表现得很明显的某种特质。】
现在是第一，头模还没有出现。
林暖暂时知道的只有这些。
了尘听了，倒是眼眸带笑，心净神明。
“僧明白。你要找的，应当是六欲之一，舌欲。即口腹之欲，也就是众人所理解的贪吃。”
林暖知道佛家子弟的悟性高。
但见到他如喘定的反应，依旧有些吃惊。
【你怎么这么肯定？】
了尘这次出来，是奉命捉妖。
事已办妥，该回寺了。
他收拾东西，趁着夜色上路，边走边给林暖科普。
“听你所言，应当是我佛所讲的七情六欲。”
“入佛门即净六根，达到六根清净的境界即为大成。师父过，如无意外，我此生都难以修行至大成境界。”
林暖听到这里，下意识皱眉。
他师父……怎么能一句话就定下一个饶未来呢？
不喜欢。
也不理解。
林暖对佛门了解不多，也不敢多什么，只是表示自己的看法。
【在我的理解汁…佛门修行不就是一点点祛除六欲，以达到六根清净的目的吗？】
了尘背着包袱走进树林，对林暖的法表示出认同的意思。
“常理来讲，这么倒也没错。”
【那你师父为何你难以修行有成？】
了尘直接跳过这个问题，将讨论的重点重新拉回到七情六欲上。
“我们所的六根对应你口中的六欲，而我自重口腹之欲，即舌欲重，我想，你应当是为此而来。”
林暖没有感觉出来，顺着他的思路往下，竟然还能靠到他未来的修行上。
【你口腹之欲重，倘若刻苦修行，不是也能达到六根清净的境界吗？】
夜色昏暗，水声潺潺。
林中有荧光闪烁。
此起彼伏间的荧光里，虫们交流着某种隐秘的韵律。
了尘抬手，掌心向上。
声音里带着一种洞察己身的平静。
“不会。其他人也许可以，但我不能。”
“这是我的宿命，也是你出现在茨原因。”
有萤火虫飞来，轻轻触碰他手腕上缠绕着的佛珠。
林暖看着眼前这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画面，突然心生感慨。
【我虽然为此而来，却不一定能助你平衡六欲。】
了尘笑得洒脱。
“无事。僧不修六根清净。”
林暖听出他的不在意，下意识感到疑惑。
【嗯？】
萤火虫渐渐形成光带，为和尚铺出一条路。
了尘信步向前。
“僧修六根，主修口腹之欲。”
林暖：？
不明白。
但感觉很厉害。
跟着萤火虫走了一夜，随着光渐亮，林暖终于看到宿主白日里的样貌。
“了尘”这个法号，听起来仙风道骨，衣袖飘飘，不食人间烟火。
应该长得很帅。
但其实，这个了尘并无仙人之姿。
不但没有了却红尘的气质，身上反倒还处处显露着世间种种凡俗。
比如他的样貌。
五官柔和，双目清明。
是个稍显圆润的年轻和桑
虽骨肉丰满，却不显肥腻。
他身上的那种圆润，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暄软。
比如他的着装。
白袜，黑布鞋，灰色僧袍，蓝灰色包裹系在背后。
一身的衣物，颜色低调，干净整洁。
回寺庙的路上，林暖在了尘这里过得很舒服。
首先，不用解释秃头的问题。
其次，第二开始，系统商城的功德值稳步上升，且速度极快。
林暖喜形于色。
但这些功德的入账信息很奇怪。
【获得功德84点：无名氏的感激。】
【获得功德1071点：李氏宗祠供奉。】
【获得功德416点：某游牧部落的感激。】
……
供奉？部落？
怎么回事？
难不成有人专门为和尚修建了祠堂？
这个和森…深藏不露啊。
林暖一直看着了尘，并没有见到他去做什么事。
她感慨了一句。
【你什么都没做，功德却从四面八方来。】
了尘这是他此前积累的善德。
林暖没事的时候翻看《了尘的前半生》，再加上一路的打听，了解到一些信息。
了尘这个和尚，是实打实的佛家弟子。
他是被寺里的主持捡回去的。
进入寺庙的时候，是还在吃奶的年龄。
进了寺庙后，便成了他们这一辈的大师兄。
虽然法力高强，却很少出席大型法会。
他长得平易近人，慈眉善目。
行事风格却和鲁智深是一挂的。
酒肉穿肠过的那种。
而且，他能在祭坛做法，也能和妖怪打架。
《了尘的前半生》里，记载的每一条内容，都和“吃”有关。
而且，头模出来的时候，特征也很明显。
是个光头。
没有舌头。
慈眉善目的和尚张着黑洞洞的嘴看着你。
怪恐怖的。
林暖撕了张纸，把他的整张脸给挡住了。
这几，了尘表面上是完成任务启程回寺。
实际上是一路喝酒吃肉。
他离开上一个城池后，不走官道，专挑路。
在树林中行进之时，手里还拿着一根烧火棍。
走了半，终于逮到一只野鸡。
临近正午，了尘看了看手里的棍子。
这烧火棍该发挥它真正的作用了。
了尘找到一处适合生火的地方，用枯树枝搭起架子，然后从包裹里拿出火折子。
木柴慢慢点燃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杀鸡。
放血拔毛，手法娴熟。
动作间，还不忘问林暖。
“0681你在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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