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喜儿连忙改口道，“刚刚嬷嬷差奴婢去大厨房送播，遇上了王爷那边的莹娘，随口就聊了两句，并未透露夫人您的事儿。”
“起来吧。”如意温声道，“我不过是提醒你。”
“谢夫人。”喜儿这才慢慢起身。
“莹娘？你与她很熟？”如意突然想到那遇上的女子，潜意识里就觉得那人就是莹娘。
“不不不，夫人。”喜儿摆手矢口否认，“奴婢与她不熟，她是王爷那边的人，奴婢偶尔在大厨房遇上她，她总是很客气，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今日你们聊了些什么？”如意看着喜儿的眼睛问道。
“她……她夫人初来乍到，饮食上定是有些不习惯的，奴婢就夫人不挑食，就是最喜欢吃鱼。”喜儿白着脸低声道，“夫人，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乱了。”
“喜儿，不必慌张，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的事儿，只是往后你们了什么一定要一字不漏地告诉我。”如意微微颔首。
真有意思，一个王爷的姬妾居然对她感兴趣，莫非她是有什么企图？
这偌大的王府，一个个都盯着她瞧呢。
“夫人……”喜儿欲言又止。
“吧。”如意淡淡道。
“奴婢做错了事，还请夫人责罚。”喜儿战战兢兢道。
她冲口而出夫人最喜欢吃鱼，这不就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从前与夫人认识？
五年多过去了，她心里记挂着的如意姐姐却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胆温柔的通房了，她已经成为了世子的夫人，谈吐得当，气势温柔中却带着几分威严，让她又是高兴又是惧怕。
“喜儿，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如意冲她笑了笑，“好好做事吧，没事别老想着些有的没的。待会儿等我有空，把送你的东西找出来。”
“夫人，您还给奴婢带东西了？”喜儿受宠若惊。
“你呀，如今可是我的大丫头了，要沉得住气，这样才好管教丫头子。”如意摇摇头笑道。
她看着喜儿如从前那般明澈的眼眸，知道喜儿从没有变过，她依然是自己记忆里那个善良可靠的妹妹。
气炎热，如意白日里与辰安辰宁在一处，教他们认一些简单的字。孩子们都很开心，娘亲又变回了那个从前温柔可亲的娘亲。
晚间，周嬷嬷与她了几句悄悄话，又世子让书香来传话，那些大理寺同僚知道他娶妻生子了，非要拉着他一同去酒楼庆祝。
如意笑了笑，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她懂。
和孩子们用过晚膳后，如意带着他们两个去了主院。
王妃正坐在堂中与朱嬷嬷闲聊，见如意带着两个可爱过来了，瞬间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祖母，今日娘亲教我们认字了。”辰宁靠在景王妃的膝头，仰着脸迫不及待地道。
“好乖乖。我们宁宁最聪明了，告诉祖母，你们都学会了哪几个字啊？”景王妃的心都要化了，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是她的孙女，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过。
“祖母，祖母，娘亲教我们地君亲师，要我们以后一定要孝顺……”辰宁笑着看向哥哥，“哥哥，你对不对？”
“妹妹，娘亲教我们要敬地、孝亲长、忠君爱国、尊师重教。”辰安挺起胸膛认认真真道。
景王妃听了孙儿的话，简直是热泪盈眶，才这么大一点的娃娃居然能够一字不漏地将这些话记在心头，往后景王府有靠了。
“五娘，你把孩子们教得真好。”景王妃含泪夸道，“不是我，京中如今能够这般教导自家孩子的贵女屈指可数，我们炫之真是好福气，能娶到你。”
“母妃过奖了。”如意有些不好意思，这些不都是正常教导孩子的道理吗，怎到了王妃口中她像是成了王府功臣了。
“五娘，你坐下，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景王妃搂着两个孩子不肯放手。
“你们两个和嬷嬷去里头玩，祖母有事与娘亲谈。”如意笑盈盈道。
两个孩子乖巧地跟着朱嬷嬷进了内间。
“五娘，当初你受的苦我自然知道，我也无法补偿你，好在你如今又回了王府，成了炫之的妻子。”景王妃眼里有泪，“从前我对你的不好，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母妃得什么话？儿媳感恩还来不及，从前若非您将我带到王府，又让我跟着世子，不定我早就死了。”如意淡淡笑道。
“你不怪母妃就好。”景王妃擦了擦眼角道。
“母妃，您对儿媳有恩，儿媳怎会怪罪母妃。”如意握住她的手道，“母妃，往后如意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母妃多担待。”
“傻孩子。”景王妃笑了，“我们往后婆媳两个要互相提点，你别看这府中风平浪静，可各人都有各自的心机，只要无损我们的利益，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母妃，儿媳知您心善。”如意温声道，“只是有些人恐还以为您软弱好欺。”
“五娘你有所不知，五年来炫之为了你不肯娶妻生子，只要一议亲，不是昏死过去就是疯病发作，我这为娘的明白他的心，自然不肯逼着他谈婚论嫁。”景王妃苦笑着道，
“你也知道，灿之又瘫在床上，就如活死人一般，即便娶了妻，也不过是个摆设。当初柳姨娘为着生了灿之，自以为得了王爷的心，把着王爷，只可惜她再无其他子嗣。”
“等王爷如今再想着多生几个子嗣，已经晚了。五娘，我也不瞒你，炫之从前不肯娶妻生子，我当然不能让王爷再有子嗣！”
景王妃轻轻笑道：“世子之位只能是炫之的，这是我的底线。有人想趁火打劫，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这五年来我大大方方给王爷纳妾，那又如何，他早就没有了生育能力。”
如意没想到景王妃还有这一招，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母妃，今日听素素起，柳姨娘她如今被王爷禁足在映月阁，一心想着儿子一着康复，还能再与您争锋。”如意轻声道。
“她想得美，我本想着她若是收敛了心思，老老实实窝在映月阁中，我也就既往不咎了，让她看着自己儿子活死人般熬着，也算是老爷对她的报应。可若是她还想东山再起，不知死活得搞些有的没的，那我就……”
景王妃着，眼里露出一丝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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