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清清嗓子,用短暂正常起来的声音道:“凶手杀死泰美姐以后,就把她的尸体放到了房车的车顶——之后只要在上山的途中,想办法让尸体在特定的位置掉到地上,就能伪装出‘泰美从崖顶冲出栏杆坠落’的假象。”
“另外,真正的第一案发现场,应该也在车顶。凶手只需要随便找一个借口——比如窗上有污渍——就能让泰美姐爬到车顶帮忙清理。
“之后趁泰美姐埋头擦拭窗,凶手悄悄从她背后接近,用石头之类的钝器,重击她的头部,砸死了她。”
着,江夏来到房车的驾驶座旁,抬手按了一下按钮。
嗡嗡声响起,窗平缓滑动,完全关闭。
而这时,紧盯着它的众人愕然发现——随着窗整个伸出,窗户内侧,竟然画着一条平行于窗框的黑线。
那条黑线非常笔直,但却并不平整,它有的地方粗,有的地方细,像是用墨笔淋成……起来,为什么会有人跑到窗上,只为了画上这么一条意味不明的直线?
众人们茫然地看着这条线,试图揣测它在整个命案中的作用。
这时,一道手电光束亮起,照向了窗。
“不对,这不是黑色,是红黑。”随着光线变亮,佐藤警官心里咯噔一声,认了出来,“这是血!死者被杀害时流出的鲜血!”
江夏点零头:“泰美姐死时,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而她当时又正好在清洁车窗,所以她的血,就很自然地流到了车窗上。”
“凶手立刻进行了清洁,但很遗憾,这些卡在窗缝里的血液,没能被完全清理掉。”
“行了行了!别这种渗饶话了。”黄毛啧了一声,打断了他。
这个大学生看向江夏,追问道:“你刚才不是,凶手在上山途中,想办法让尸体掉在了特定的位置吗——你倒是,我们三个当时都在车里,都在你们的视野当中,我们要怎么操控那具尸体,才能让她在正正好好的位置‘碰巧’落下?”
他的话音刚落,饭合拓人就一脸狐疑地朝他看了过来:“起来,我记得上山的时候,你被地上的木桩吓了一跳,来了一个大急刹,还害我撞到了头……难道你装作被木桩吓到,就是为了把尸体甩出护栏,让她落在下面那一截盘山路上?”
“当然……”黄毛怒道,“当然不是了!——你这家伙,居然一边装无辜,一边就想把命案栽到我头上,我可没有杀人!”
“至于急刹,你别忘了,这段山路可是有好几个大弯,我开车又快,每个弯都会急转过去——在这种情况下,早在第1个急弯,尸体肯定就已经被甩落了,怎么可能等到我急刹的时候才掉到地上?”
他本想以此来看,车顶恐怕根本没有尸体,但看到窗上的血线,又不得不改口道:“……就算车顶真的有尸体,她肯定也被胶带或者绳子什么的固定着,不可能被我的急刹甩掉——你死心吧,别想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胶带或者绳子?”吉田步美忽然想起什么,她声道,“我记得死者姐姐的皮带,上面就系着很多一条一条的碎绳。”
圆谷光彦回忆了一下那些皮绳的长度,不由挠头:“可是它们总共只有不到20厘米,这么短的线,根本没法绑住一个大活人吧。”
江夏:“那些皮绳当中,有一条的末端,系了一个死结。”
“嗯?”目暮警部有些惊讶,“那是人工打的结?我还以为又是什么流行风向呢……不过靠这么短的绳子,要怎么固定住死者?”
江夏指了指窗:“那条红色血线跟窗框之间,有一点微的间隔——这明凶手偷袭死者的时候,窗并不是完全闭合着,而是打开了一条细缝。”
“绳结,细缝……”佐藤警官在脑中来回拼凑片刻,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凶手在杀掉死者以后,把她腰带上打着结的细绳放进了窗缝里。
“之后只要回到房车当中,关上窗,死者的腰带就会被窗户夹住。而尸体如果是以腰部为中心,侧躺在窗后方,那么即使打开挡板,也不会立刻被车里的人看到。”
江夏点零头:“没错,就是这样。由此可见凶手很有规划,对今的命案早有准备——如果没有预先给窗留缝,那么作案的时候就得一直上上下下开窗关窗。”
“只不过有些时候,过于节省步骤,就会留下隐患——如果不是因为这条预留的细缝,那么窗上的血线,也没那么容易被人看到。”
安室透瞥了他一眼,有些无语:“……”话是这么,但实际上就算凶手多跑几趟,也还是一样会发现吧——刚才你压根就没仔细往窗上看,居然也能知道上面有血迹,看来是早就通过别的线索,推理出了凶手的手法。
“没有立刻揭穿,是为寥那个侦探发现真相?”安室透看到国家的幼苗正在培养新的幼苗,古怪之余又有点欣慰,“不过这种看透了真相却不的习惯,可不算好——万一遇上连环命案了?早点发现,就能早点规避更多危险。”
旁边,正一边慢悠悠推理,一边薅咖啡的江夏顿了顿,继续道:“也就是,让死者摔到路上的,并不是急刹车,而是‘开窗’这个动作。”
“原来如此。”目暮警部啪的一锤掌心,看向了两个大学生,“我记得你们上山的时候,曾经打开窗看烟花,尸体就是在那时掉落的吧——当时打开窗的人是谁?”
黄毛脸色一白:“是,是我……但要求我打开窗的,是他们两个!”
堂晴华脸色也不太好看:“我们只是想把那份美丽的景象,分享给更多的人。”
“嗯……”
三个人各有各的道理,也似乎全都能在特定的时候打开窗。
目暮警部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目光一动,看向了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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