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狗见封白动心，便笑着问道：“兄弟，你这是答应了？”
封白点头，心想：回去后该干点啥呢？这下好了，跟着吴老狗去见识见识也是不错的。
“这样的交流会我还真是头一回听，到时候得跟着五爷你长长见识。”他。
吴老狗答道：“成，到时候我再给你介绍些行里的朋友认识。这样的活动已经搞了好几次了，从清朝末年开始，中间停了十几年，近几年佛爷重聚九门，这事儿就又热闹起来。”
封白接着问：“那……卸岭魁首陈雨楼参加过吗？”
他想到陈雨楼在湘西一带多年，这种大事他应该不会错过。但记得初次在破庙遇见吴老狗时，吴老狗似乎只听过陈雨楼的名字，没见过本人。
在瓶山，陈雨楼谈起江湖事，眼里只有搬山魁首和七十二山门，从没提过九门。
吴老狗听到这个问题，眉头一皱，搓了搓手，尴尬地笑了：“兄弟，这里面有点历史，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吴老狗简单解释了一下。原来江湖人最看重的就是出身，也就是所谓的字号。九门虽是多年的摸金老手，但往上数几代，都是贫苦的土夫子。
陈雨楼和鹧鸪哨则不同，他们是正宗的卸岭力士，搬山门领袖。
陈雨楼并非瞧不起这个交流会，只是自视甚高，不屑与他们为伍。听到这里，封白不禁感慨，陈雨楼背后的常胜山也是绿林出身，跟九门差不多。
若真论身份，张起山有官身，但盗墓者历来不与官府打交道，这可能是陈雨楼顾忌的地方。
“这交流会大概什么时候举行？”封白换个话题问道。
“也就十来的样子。”吴老狗回答。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大部分时间是吴老狗在，封白在听。老江湖的见识果然非同一般。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兄弟……”
封白本能地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喊他的是张起山。之前在墓下，两人针锋相对。封白对张起山的印象并不好，觉得他城府深，不像江湖人那么直率。
“佛爷有事。”封白平静地回头，目光清澈。
张起山似乎早有准备，没有避开，脸色也没什么变化：“有些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想请教一下！”
“不敢当，佛爷直言便是。”封白回应，气氛再次变得微妙。
“佛爷……”
“五爷，这事与你无关，我也没为难兄弟的意思，只是有些疑问。”
吴老狗以为两人又要较量一番，却被张起山打断：“第一条！”
张起山直接进入主题：“兄弟知道鬼车进城的事吗？”
“不知，五爷可以作证，我初来长沙，只是听有九门，想见识见识。”封白挑挑眉，平静地回答，语气中却透出一丝寒意。
张起山果然名不虚传，封白自问一路上没露出太多破绽，他却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这么多，实在可怕。
“没错，佛爷，当时我和兄弟在外相遇，是你的人告诉我鬼车的事，我才带兄弟顺路去看看。”吴老狗也有些恼火。
“佛爷，你连我也怀疑了吗？”
“五爷多虑了。”张起山依旧不紧不慢。
“佛爷，问这个问题本身就可笑，难道世上有人能未卜先知？”吴老狗毫不畏惧，冷冷地看着张起山。
“我问你，鬼车进城是什么时候的事？”
“早上五点！”
“你通知我是几点？”
“七点！”
“出城至少需要一个时，兄弟在城外，却……所有人都事先知道，佛爷你不觉得好笑吗？”吴老狗步步紧逼。
张起山一时无言，这件事确实不通，但他总觉得封白早就知道了鬼车进城的事。越是在古墓深处，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无话可？”封白冷笑，气势骤变，眼神冰冷，扫过张起山。
张起山没想到一向沉稳的封白会有这样的反应，脸色大变。
“张大佛爷，好大的威风，是不是觉得我封白初入江湖，好欺负？”
张起山摇头：“兄弟想多了……”
“想多了，佛爷可能还不知道，我对张家和汪家的事略有所闻。”提到汪家，张起山脸色骤变。
封白嘴角勾起一丝疯狂，上前几步，靠近张起山，低声道：“还有长白山、地底古城、张家古楼……”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别惹我，秘密早晚会被揭开的。”
张起山如遭雷击，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封白：“你……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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