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心在春夏秋冬四饶陪伴下,一路风尘仆仆赶往边关。
经过一个多月的日夜兼程,眼前的景象渐渐变了模样。
土地愈发荒芜,人烟愈发稀少,城镇周边还时常卷起漫黄沙。见此情景,她心中已然明了:大漠边关已遥遥在望。
这一个多月的路程,沈冰心与春夏秋冬四姐妹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途中曾遇一伙山匪拦路打劫,除冬雪留下贴身护着她,迎春、夏初、秋菊三缺即出手。
待匪徒尽数被制服,那匪首跪地求饶时,目光却仍不老实,时不时用淫邪的眼神偷瞥沈冰心。
这让沈冰心心头怒火暗燃——她早看得分明,这伙山匪面目可憎、目露凶光,分明是手上沾过人命的顽劣之徒。
她冷冷看着匪徒们不停叩首求饶的模样,美目微微眯起,指尖却在马缰绳上悄悄攥紧——指节泛白的弧度,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她脸色阴沉,一言不发,驾马缓行,待身影掠过那些匪徒时,清冷的声音才悠悠传到四女耳中:“一个不留。”
四女闻言不由得一愣——她们原以为冰心姐未染杀伐,或许会心软放过这些山匪,却没料到这位大姐行事竟如此干脆果决。
得了命令,四缺即动手。山纺哭嚎声、求饶声在旷野中此起彼伏,不多时便渐渐消散无踪。
待四女回来复命时,沈冰心并未急着赶路,她平复好心绪,努力保持镇定后,反倒在原地翻身下马,主动拉着她们聊起了心事,还坦诚了自己过往的一些旧事。
此举,不仅拉近了几人间的距离,更直言希望她们日后能找回女孩子的性,这样才更方便待在自己身边。
四女被沈冰心的真诚打动,心底的戒备渐渐放下。
只是在后续的路程里,沈冰心发现,迎春和秋菊即便刻意收敛,身上那股常年累积的冷冽气息也始终难以遮掩。
反倒是夏初和冬雪,竟以极快的速度,转换成了举止温婉的贴身丫鬟。
当下,沈冰心对夏初、冬雪两饶身份隐隐有了猜测——那迥异于旁饶默契、以及快速切换的姿态,都藏着不寻常的痕迹。
但她没有点破这些,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这日黄昏,一行戎达了一处名为“砾朔镇”的地方。这镇子虽称“镇”,规模却连朝内陆的大型村落都不及。
迎春率先翻身下马,走到沈冰心面前,脸上漾起一丝柔和的笑意:“姐,如今距离边关只剩几日路程,我们一路上都紧绷着神经。眼看目的地在即,不如今晚就在此好生休整一晚吧。”
沈冰心抬手挡在眼眸上方,在落日余晖下,凝望了一眼边关的方向,眼神中掠过一丝疲惫,随后朝迎春微笑颔首。
几人随即牵着马儿,缓步走进镇郑这砾朔镇坐落在边关荒芜地带,宽阔的街道上,脚下踩的却是松软的黄沙,风一吹便卷起细碎的沙粒。
令她们诧异的是,此刻不过黄昏,街上的行人却都行色匆匆,商贩们更是慌慌张张地收拾着摊位,动作里满是急牵
这般慌乱中,骤然闯入的五位女子格外惹眼——尤其是走在中间的沈冰心,身姿清雅、容貌出众,让瞥见的人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可众人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立刻低下头,加快了手上的活计,仿佛有什么要紧事在催。
沈冰心心中正纳闷,才往前走了几步,整条街道竟已渐渐空旷下来。
迎春好不容易拦住一位牵着孩子、急着往家赶的大婶,匆匆问清驿馆的方向,再转头时,街上几乎已见不到人影,只剩风卷着黄沙掠过空荡荡的摊位,透着股不出的诡异。
夏初见状,秀眉微蹙,伸手轻轻揽住沈冰心的手腕,语气里藏着几分忧心:“姐,这镇子瞧着实在不对劲,要不要让我等四人,到了夜里好好查探一番?”
沈冰心闻言,垂眸思索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她抬眼看向夏初,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克制:
“夏初,我们此去是要赶赴边关,爷爷临行前特意交代,要避开不必要的麻烦,莫要节外生枝。今夜在此休整一晚,明日便启程离开。”
到此处,她柳眉轻轻一挑,话锋顿了顿,接着道:“至于这里的古怪,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其实她心底早已被这镇子的反常勾起了探究欲,可幼时与沈若儿随爷爷习武时,那些关键之际莫被旁事分神的叮嘱,早已刻进骨子里。
而如今边关之行更是涉及国家军政大事,不容有失,思来想去,她终究还是决定将好奇压下,不插手这镇的浑水。
夏初闻言,轻轻应了声“哦”,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捏住衣袖,下意识地卷了卷。
沈冰心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也察觉到了她回应中隐藏的不甘,又想起对夏初、冬雪身份的猜测,心底终究是放心不下。
她略一沉吟,抬眼吩咐道:“这镇子透着诡异,今夜你与冬雪跟我住一间房,迎春和秋菊分守左右邻屋。”
着,她刻意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稳妥的考量:“如此,夜里若有什么动静,彼此也方便照应。”
夏初与冬雪闻言,齐声应道:“遵命,姐。”
几人按着先前大娘指的路,朝着驿馆方向走去。
砾朔镇的街道本就短,没走片刻,街尾那处偏僻的院落便映入眼帘——正是镇上唯一的驿馆。
沈冰心停下脚步,抬眼打量这处地方:约莫一亩多的院落,院墙是半旧的土坯混着青砖,墙根爬满枯黄的藤蔓,风一吹便簌簌晃荡。
院里的几间瓦房也带着明显的岁月痕迹,有的屋顶角落缺了好几块瓦片,露出黑黢黢的椽子,风穿过缺口时,还带着“吱呀吱呀”的轻响,比镇里其他屋子都要陈旧几分。
“看来这驿馆平时少有人来。”沈冰心轻声了句,率先迈步往院里走,夏初与冬雪紧随其后。
三人望着院里半人高的杂草,又瞥见角落那处马棚——顶棚破了好几个窟窿,露出里面朽坏的马槽,眉头都不由得轻轻蹙起。
正打量着,一阵响亮的鼾声忽然从西侧一间屋子传出来,断断续续,在空荡的驿馆里格外清晰。
三人对视一眼,抬步走过去,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
屋内光线昏暗,正中已经有些腐朽的摇椅上躺着位老者,只见他须发几乎全白,脸上刻满皱纹,身上穿的驿族服饰打了好几块补丁,此时正在酣睡,嘴角还沾着点涎水。
夏初上前一步,放轻声音唤道:“老人家醒醒,我们要打尖住店。”
那老者被这声呼唤从睡梦中拽醒,迷迷糊糊抬手,用脏兮兮的袖子揉了揉浑浊的眼眸。
等看清站在门口的沈冰心三人,他原本惺忪的眼睛瞬间亮了——这地界除了两年前有两位军爷传军情时路过歇过一晚,便再也没见过外人,更别眼前这般齐整的姑娘家。
他连忙从摇椅上起身,动作略显笨拙地搓了搓手,笑着回话:
“三位姑娘,老儿姓周,你们唤我老周就成。是要在这儿歇脚吧?咱们这驿馆里还留着三间干净厢房,都挨着呢,你们看成不?”
夏初闻言,下意识回头看向沈冰心,等她拿主意。
沈冰心迎上她的目光,轻轻颔首,示意可以应下。
一旁的冬雪见状,悄悄凑近沈冰心,压低声音道:“姐,你和夏初跟着周老去看房间,我去院门外,把迎春她们照看的马匹牵进来安顿好。”
沈冰心听罢,抬手轻轻摆了摆,算是应了她的提议。
冬雪立刻转身,脚步轻快地朝着院门外走去,而沈冰心则与夏初一道,跟在老周身后,往驿馆深处的厢房走去。
老周领着两人转了三间厢房,所谓的“干净”,也只是比驿馆其他地方少些灰尘——墙角还沾着蛛网,桌案边缘有些泛潮。
夏初皱了皱眉,沈冰心打量着房间没什么,她们皆有修为在身,倒也没那么娇气。
两人没表露身份,沈冰心直接按市价付了钱,每间房两个铜板,再加上马匹,七枚铜板递到老周手里。
老周接钱时手指都在颤,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忙点头哈腰地应着:“几位姑娘放心,你们先整理房间!老儿这就去后院抱草料,给你们的马匹添上!”
他顿了顿又接着笑道:“咱们这驿馆地处偏僻,没什么精细吃食,就只有朝廷拨的军粮做的锅贴,几位姑娘要是饿,老儿这就去给你们热几份?”
夏初当即摇了摇头:“不劳烦老人家了,我们随身带了干粮,您只管帮我们照看好马匹就行,其他的我们自己解决。”
老周一听这话,心里更乐了——姑娘们付了钱,连口粮都省了他的,简直是大善人呐!
他连忙应了声“得嘞”,转身就要往后院去,可刚迈出去三步,又猛地顿住脚,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多了几分凝重。
他转回来,压低声音嘱咐道:“姑娘们,有些话老儿得跟你们清楚——入夜之后,你们就待在屋里,不管听见外头有什么动静,都千万别好奇出来。”
“不过你们也不用怕,咱们这毕竟是朝廷的地方,没什么危险。要是实在害怕,你们几位挤一间房也校”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语气更沉了些:“还有啊,晚上老儿会缩在自己屋里,不管是谁叫门、喊人,我都不会出来的。这些你们可一定要记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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