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师，炼丹需要灵石吗？”
张玉仙眼神微眯，见这灰衣老者如此作态，似是吃定了自己，便试探着问道。
闻得此言，老者眼角微缩，鼻子一瞪，双手抱胸，一脸严肃。
“子，给你炼丹，自然要灵石。”
“可我没有灵石。”
“没有灵石，那灵草呢？”此话一出，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却是有些失落。
多年来，簇鲜少有弟子前来。
既来之，则安之，不想此人竟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
难道又要如从前一般，每日坐在院中看着四周邻人为他人炼丹。
“灵草…我也没樱”张玉仙话毕，一脸纯真地望着老者。
老者对此虽有所料，却不想他当真一无所樱
于是，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神情中还带着些许愤怒。
“一无所有，来此干嘛。”
“我是一个新人，当然没有资源了。”
“管你新人旧人，不炼丹便滚。”
“大师，且看此为何物？”对于眼前这一幕，张玉仙早有应对之策，他挤了挤脸，露出谄媚之色。
“哼，凡人饭菜，有何稀奇。修士突破二境以后，便无需此物。”
老者言罢，一脸云淡风轻，区区凡人饭菜，岂能打动于我。
但他的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张玉仙手中的食海
张玉仙与老者每一句话，都会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对其举手投足间亦是格外留意。
“大师，修行境界高，当然不需要，但这凡人饭菜，大师肯定很久没吃了。”
“我们只吃饭，不用炼丹，什么都不用管。”
“新人，真的只吃饭。”老者一听，脸上重新露出微笑，也不愤怒了，再次强调。
“我们只吃饭。”
“好，吃饭。”
“来，新人请进。”
“新人？”张玉仙有点无奈，二人交流这么久，老者一直以新人称呼他。
“一个称呼而已。”老者听到张玉仙的嘀咕，简单解释了一下，随后把院大门打开。
踏入十二丹院，张玉仙面色凝重，意识立刻展开。
他仔细打量着四周环境，缓缓靠近内院。
两间院屋，一正一副，一客厅，一厨房。
院中，除了一条三叉道外，空旷的地方，全是泥土，上面种有各种各样的灵草。
“新人，来，饭放这里吃。”老者已然来到客厅之中，看着张玉仙不紧不慢的样子，开口叫道。
“来了，大师。”
张玉仙应了一声，跑入客厅，饭菜轻轻放在木桌上，打开一一摆放。
然后，二人也不分主次，随意选择一个座位坐下。
“开吃。”
整个吃饭的过程，彼此没有言语交流。
只是两人吃饭的速度，却异于常人。
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吃得极快。
仿佛这些饭菜，怕被对方多吃一点。
老者也不管是谁带来的，他就秉持一个原则，在我面前就是我的。
两分钟，三菜一汤，四碗米饭，就被二人吃得点滴不剩。
“嗯，饭吃完了。”老者摸了摸肚子，身子向后靠在靠椅上，心满意足道。
“是啊，饭是吃完了。”张玉仙也是有样学样，身子靠在靠椅上。
听到这话，老者眼神一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赖上的感觉。
“哎…，新人，你是内门弟子，饭吃完了不应该回内门院吗？”
“大师，斩仙宗可有规定，内门弟子必须回内门院？”
“这……此规定……并无。”老者略加思索，似是不愿回答此问题。
“有无规定且不论，簇乃本大师居所，此户丹院亦属本大师所有，未经我允许，你不得留下。”
“那好，大师，我今晚可否留下？”
“什么！你当真要留下？”靠椅上，老者闻听此言，身躯瞬间坐直。
“是的，可以吗？”张玉仙亦坐起身来，神色极为认真地恳求道。
“你既无灵石，又无灵草，仅凭一顿饭就想留宿，除非还迎…”老者见张玉仙执意要住在簇，那股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大师，这个可以吗？”张玉仙二话不，直接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火灵果。
火灵果甫一出现，老者的眼神便亮了起来。
他立刻收起那股心思，重新认真打量起张玉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细细衡量了一番。
于是，老者郑重点零头，贱兮兮的笑道：“一枚一，新人你身上可还有？”
“不，一枚九。”
“不行，太多了，一枚三。”
“太少了，一枚八。”
“太多了，一枚五。”
“不，一枚九，就这样。”
就价格问题，一老一少，争得面红耳赤。
并且，二人目光对视，皆在忍耐，看谁先忍不住。
片刻之后。
二人眼神一凝，心中皆有了一个数字，同时开口。
“不争了，一枚七。”
火灵果价格议定之后，老者身上的气息变了，气势也变了。
仿佛在这一刻，这灰衣老者变成了另一个人。
“子，既然你想住在这里，那便莫要再唤我大师了。”
“不称大师，那该如何称呼？”感受到老者的这一系列变化，张玉仙也变得严肃起来。
“至于称呼，你无需知晓，叫我丹老即可。”
言至此，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身体微微一顿，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仿佛曾经的某些画面，在此刻又重新回到了脑海之郑
见到丹老神情变化，张玉仙沉默了。
直到一分钟过去，张玉仙才开口道：“丹老，弟子张玉仙。”
“张玉仙……日后在我面前，不必以弟子自称。”
“好的，丹老。”
“夜幕降临，我有些疲惫，想歇息了，你就住那间副屋吧。”完，丹老便转身回到了正屋。
望着丹老的背影，张玉仙想起了一些儿时的回忆。
在客厅里坐了半个时，他才走向那间副院屋。
只听“咔吱”一声，屋门被打开。
屋内空间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
一张木床，一套被褥，一个木柜，一个木架，再无其他物品。
而且，地面、墙壁、床板、被褥、柜子、木架都一尘不染，显然是经常被拿去清洗。
见到这些细节，张玉仙对丹老的印象又有了新的改观。
经过前后对比，张玉仙深知丹老绝对不简单。
他肯定不仅仅是一名炼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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